“啊!”隨著一聲大叫,蘇慕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眼前天旋地轉,司徒衍正在一邊彈奏著琴曲,他朦朧中看見伶華茵滿臉憂心的麵容。


    床頭上掛著的清心鈴隨著那琴聲搖晃了一陣,然後蘇慕又一翻白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你不是說魔氣已經除去了嗎?怎麽小慕還是這樣?”伶華茵焦急道。


    司徒衍停下手指的動作,眉頭微皺,也是分外不解。


    蘇慕再次陷入了昏睡中,有好幾次醒了又睡,總是說各種奇怪的囈語。


    “師傅!”蘇慕又開始在夢裏大叫,旁人已經數不清他這是第幾次唿喚伶華茵了。


    他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迷迷糊糊看到床邊坐著一個藍衣女子,那人一把握住他向上抬的手,擔憂地叫道:“小慕。”


    蘇慕魔怔似的緊緊抓著那雙手,說道:“師傅,小心那個人,他要殺你……”說完便又暈了過去。


    周瑤嚇傻了,連忙迴頭看向身後的伶華茵,問道:“伶華長老,師弟到底怎麽了?這清心鈴明明可以驅除邪祟,為何師弟還在夢魘?”


    伶華茵眉頭緊鎖,緊緊盯著蘇慕不說話。


    夜晚,無風,然而清心鈴忽然劇烈地顫動了起來,蘇慕再次醒來,扭頭便看到茵桃在自己床邊趴著睡著了。他悄聲下床,來到伶華茵的房間,伶華茵聽到動靜驚醒,看到是蘇慕站在自己床頭,還未反應過來,蘇慕就突然點了她的穴道。


    伶華茵驚訝之餘,聽到蘇慕小聲說道:“師傅,得罪了,今晚我必須帶你離開這裏。”說罷,蘇慕就抱起伶華茵,快速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一個白色的身影就來到了蘇慕的房間,卻見房間裏除了熟睡的茵桃,再無其他人。而此時,伶華茵的房間也來了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在伶華茵房間裏轉悠了一會兒,便將一個鈴鐺放在了伶華茵的床上。


    第二日,仙澤宮就傳出了護劍長老和徒弟蘇慕雙雙失蹤的消息。


    伶華茵被蘇慕帶到了一個荒郊野外的小木屋裏,蘇慕將她安頓好之後,隻解了她的啞穴,說道:“師傅,為了你的安全,隻能暫且委屈下你了。”


    “蘇慕,你要做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總算能開口說話的伶華茵忍不住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蘇慕迴道:“仙澤宮現在很危險,師傅不能再待在那裏。這裏是我父親以前帶我來過的地方,周圍都是他布下的結界,沒有人能夠探知到這裏。還記得我跟師傅說過我父親埋玉佩的地方嗎?”


    伶華茵神色動了動,說:“記得,這裏就是?”


    “嗯。說起來,我也是第二次來到這裏。”


    伶華茵奇怪道:“你不是對小時候的事情沒什麽印象了嗎?”


    蘇慕沉默了一陣,才道:“這幾天昏睡,我做了很多夢,也想起了很多關於我爹的事情。這些,以後我會跟師傅慢慢解釋。”


    伶華茵環顧了一眼房間,對蘇慕道:“你怎知待在仙澤宮危險?你這樣擅自離開師門,是犯了規矩,就連我也……”


    “事出緊急,徒兒不得不將師傅帶出來,我知道師傅不能離開中皇山,但這些規矩又如何抵得過師傅的性命?至於我,仙澤宮的弟子,我不當也罷!”


    伶華茵見他說的如此嚴重,不免驚訝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蘇慕肅然道:“師傅,我見到霖歌了,她想要殺你,司徒衍和她是一夥的。”


    伶華茵聞言,雖然也沒有太大的驚訝,但也覺得蘇慕知道這些有些奇怪,便問:“霖歌要殺我?為何殺我?”


    蘇慕將右手伸到伶華茵麵前,說道:“霖歌給我也刻了印記,我知道她要做什麽。她想取師傅的性命,做成傀儡,用墨魂劍幫她解封魔域。司徒衍就是九霄在人界使用的軀體,他是故意接近師傅的。”


    伶華茵盯著蘇慕手心的印記看了良久,說道:“我在仙澤宮,霖歌是殺不了我的,你帶我迴去,我要將霖歌的企圖告知掌門,至於你這次擅自離開仙澤宮,我會跟掌門稟告,讓你免除責罰。”


    蘇慕蹙眉道:“師傅,你為何不相信我?”


    伶華茵看著他道:“我相信你,就是相信你才讓你跟我迴去,我會讓掌門幫你消除這個印記。”


    “我不能讓師傅迴去,師傅不知霖歌的手段,她為達目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師傅暫且先待在這吧。”蘇慕一意孤行,不肯聽伶華茵的話,說罷便要離開。


    “小慕你去哪裏?”伶華茵大叫。


    蘇慕迴頭看了伶華茵一眼,說道:“師傅且安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師傅的。”


    “小慕,迴來!”


    伶華茵焦急地喊道,但蘇慕早已將門鎖上了。她心急如焚,生怕蘇慕做出什麽傻事,便將影給她的羽毛喚出來,對那羽毛連吹了幾口氣,但羽毛絲毫沒有一點反應。果真如蘇慕所說,這裏的結界完全將裏外隔絕開了。


    日落時分,蘇慕一個人來到雲夢台。


    司徒衍正坐在涼亭中彈琴,氣定神閑,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仙澤宮剛發生的大事,因為他知道蘇慕一定會來找他的。


    “等你多時了,小慕,你將伶華帶到哪了?”司徒衍麵帶微笑,三分溫和,七分深藏。


    蘇慕冷眼盯著司徒衍這張百年不變的笑臉,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師傅的行蹤的,你莫又想打什麽主意!”


    “那你來我這,是要做什麽?”司徒衍似笑非笑。


    “你不是司徒衍,是九霄,對吧?”蘇慕質問道。


    司徒衍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九霄?你怎麽會這麽想,我看起來哪裏像了?伶華曾以為我是塵鸞上仙的轉世,你現在又說我是九霄,讓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現在仙澤宮到處都在派人抓你,說你被心魔附體,擄走了伶華,你現在在我這,不怕被他們發現嗎?”


    “心魔的事明明是你搞出來的!你還想栽贓於我!”蘇慕怒喝道。


    司徒衍一個愣怔,“小慕何出此言?”


    蘇慕拿劍指著他,喝道:“你少在這給我裝糊塗!這裏就我和你兩個人,你還怕被別人聽了去嗎?”


    “我隻記得心魔之事,你險些入了魔,若不是我及時出手,你恐怕早已跟岑思文一樣了。”司徒衍搖頭歎氣。


    蘇慕一陣冷笑,“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了?每次你一出現,心魔就會發燥發狂,難道都是巧合嗎?你彈的到底是清心音、鎮魔曲,還是亂魂抄,你自己心裏麵清楚!”


    司徒衍看了他半晌,然後道:“看來你不止對我有誤會,還有很深的成見,我雖然不能立即改變你對我的看法,但希望你能告訴我伶華的去向。你我之事,何必牽扯到伶華。你可知伶華離了中皇山,法力便會削弱,若她現在有什麽危險,你我也顧及不了。”


    “她最大的危險,就是待在你身邊!你假意和她做朋友,不就是想要利用她對你的信任奪取墨魂劍嗎?”


    司徒衍一臉驚訝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若我想要墨魂劍,早在她為我聚魂時我就拿走了,何必要走那麽多彎彎繞繞?小慕,你到底是受了誰的蠱惑?”


    “我師傅為你聚魂時,我相信那時候的你是無辜的,但是你一別就是十年,這十年你跟霖歌攪和在一起,我看你早忘了自己是當初的司徒衍了吧!”


    “這事我與你師傅說過,我的確是去找霖歌了,但我並未見到她本人。”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我師傅信你,我可不信。你若真的問心無愧,那敢不敢當著仙澤宮眾人的麵喝下化魔水?”蘇慕緊盯著司徒衍道。


    司徒衍沉吟道:“若我喝了無事,你就相信我跟霖歌無關?”


    “我就相信你不是九霄。”


    司徒衍露出一縷捉摸不透的微笑,說:“既然如此,那我答應你,不過這麽一來,你就難逃仙澤宮的處置了。”


    “隻要揪住你的尾巴,我受受處置又何妨!”蘇慕臉上也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表情,“走吧。”


    當蘇慕和司徒衍雙雙出現在仙澤宮宮門前,仙澤宮立馬炸開了鍋,大概大家都沒想到蘇慕竟然這麽快就迴來了。等司徒衍表明了目的後,一名弟子立即去通報了掌門。


    在掌門單立群的示意下,周易將一碗化魔水遞給了司徒衍,司徒衍微微笑了笑,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喝了下去。


    蘇慕冷眼旁觀著,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司徒衍。


    過了一會兒,司徒衍若無其事地將碗還給周易,對蘇慕也對眾人道:“我喝完了,是否可證明我不是魔了?”


    蘇慕顯然是沒料到司徒衍喝了化魔水之後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不可能!司徒衍,你又在耍什麽手段?!”


    “夠了!蘇慕,你真是越來越荒唐了!才關了禁閉不久,又鬧出這幺蛾子!護劍長老到底被你帶到哪去了?”單立群當眾嗬斥道。


    蘇慕並未迴答他的話,不甘心地盯著司徒衍,隻聽這時候白臻道:“掌門,蘇慕這次行為頗為古怪,安全起見,是不是也讓他喝一碗化魔水,以消除大家的顧慮。”


    蘇慕聞言,也不拖遝,直接從周易手中又拿了一碗化魔水,一飲而盡。卻不想剛喝下去,蘇慕隻覺眼前一黑,立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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