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殿,那幾名弟子便與蘇慕分道揚鑣,蘇慕隻聽他們在身後竊竊道:“不是他還會是誰?仗著有護劍長老撐腰,也不把師兄師姐們放眼裏,以為仙澤宮就他了得!”


    說是竊竊私語,其實說話特意抬高了音量,好像巴不得蘇慕聽見似的。不過蘇慕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難不成他們不喜歡自己自己就硬要貼個熱臉上去麽?


    “小慕!小慕等我一下!”白臻突然叫住了他。


    蘇慕迴頭看去,見白臻小跑著追上自己,便奇怪道:“白臻師伯,有什麽事情嗎?”


    弟子們看到白臻和蘇慕在一起說話,便偷偷湊在一起不知議論什麽。白臻輩分雖比伶華茵大點,但居然也隻是個高級弟子,連長老的位置都沒坐上,掌門和長老們議事沒她的份,這會兒白臻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昨晚我沒有幫你說話,小慕不會怪師伯吧?”


    蘇慕笑了笑道:“弟子怎麽會怪師伯,該是弟子給師伯道歉才對。昨夜弟子偶然路過,不小心才聽到師伯和別人說話的,但我馬上就走了,並未行偷聽之事,望師伯恕罪。”


    白臻訕訕地笑,拍了拍蘇慕的肩,別有深意地問道:“你當真什麽都沒看到?”


    蘇慕以為白臻不信,連忙退了一步,鄭重其事地拱了拱手,“請師伯放心,蘇慕絕不是什麽偷窺的小人。”


    白臻這才恢複從容,笑道:“好,師伯也相信你。迴去吧,不然那些人逮到你又要說這說那了。”


    “好,那弟子告辭了。”蘇慕說罷,便快步離去。


    行至一個偏僻的地方,蘇慕便看到前方一個麵色不善的弟子從樹蔭下走了出來,那架勢好像在等自己上門似的。蘇慕覺得他有些眼熟,又一時想不起是誰,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慕立馬掉頭就走。然而剛轉身,後麵又走過來兩人,正向自己圍過來。蘇慕幹脆就站在那不走了,雙臂往身前一抱,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喲,很有膽量嘛,居然不跑?”其中一個弟子對同伴說道。


    蘇慕勾了勾唇,說道:“我為什麽要跑?”


    眼熟的那名弟子舉著手裏的劍,氣焰囂張地指著蘇慕,“蘇慕,你不是說你的劍術比我厲害嗎?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蘇慕聽了,頓時想起這人是誰了,笑著說道:“原來是師兄你啊,我還當是誰要找我麻煩呢!你這是請來了兩個幫手啊!三挑一?”蘇慕看著他的眼神更不屑了。


    那弟子感覺受到了侮辱,橫眉怒目道:“他們倆就看戲的,就我跟你比,敢不敢!”


    蘇慕見左右躲不過,心想跟他比上一場讓他輸的心服口服也省得以後他再找自己麻煩,便同意道:“師兄既然要跟我比,那我也沒什麽好拒絕的,隻不過要是你打輸了,被你的同伴看到,你的麵子可不好過啊。”


    “少廢話,還是擔心你自己的麵子吧,堂堂護劍長老的徒弟,要是輸慘了,那以後就不用見人了。”那弟子嘴上也不服輸。


    蘇慕笑了笑,便拿出地煞劍來,做出迎戰的姿勢。


    也許蘇慕一臉傲慢的態度激怒了那弟子,那弟子大吼著就朝蘇慕出了一劍。蘇慕一開始隻是躲閃,另外兩名弟子在一邊嘲笑不已,以為蘇慕就是個三腳貓功夫,徒有其表而已。那弟子也以為自己就快勝了,嘴角不禁揚起了得意的笑容。誰料到蘇慕忽然鬼魅一笑,變守為攻,三兩下就將那弟子打飛在地,然後瀟灑地將地煞劍收迴劍鞘。


    那弟子坐在地上傻眼了,其他兩名弟子也都愣在原地。這結束得也太快了吧!


    “怎麽樣,服不服?”蘇慕見三人皆一副驚掉下巴的樣子,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


    “你你你,你使詐!對對對,他使詐!”那弟子頓覺在同伴麵前失了麵子,竟然口不擇言起來。


    蘇慕更加不把他放眼裏了,冷笑道:“我使什麽詐了你說?你打不過我,你的兩個同伴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自己找的證人,你還當他們眼瞎的嗎?”


    遠遠看去,隻見蘇慕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坐在地上的人,旁邊兩人又怯怯懦懦,若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旁人,一定以為是蘇慕在故意找茬。


    “你們在幹什麽!?”這時,伶華茵的聲音忽然響起。


    蘇慕連忙轉身看去,見伶華茵正麵無表情地朝這邊走來。那三名弟子連忙向伶華茵行禮,怯怯縮縮地站在一邊。


    伶華茵走到蘇慕身前,也不看他,當著三名弟子的麵,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仙澤宮禁止弟子間相互爭鬥,蘇慕不知道,你們三也不知道嗎?”


    知道伶華茵向來嚴厲,那三名弟子有些後怕起來。“弟子知錯,請長老饒了我們這次。”


    蘇慕見伶華茵再次為自己出頭,心裏偷著樂,正想看他們自食其果,就聽伶華茵說:“今日暫且不追究你們的過錯,下次若再犯,決不輕饒。蘇慕,迴青鸞殿,領跪罰。”


    蘇慕臉色一僵,無比驚訝地看向伶華茵,但伶華茵始終板著個臉,並未給他好臉色看。


    餘光瞟見那帶頭鬧事的弟子正在竊笑,蘇慕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咬著牙道:“是,師傅。”


    悶悶不樂地迴了青鸞殿,蘇慕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為何伶華茵要責罰自己,便為自己爭辯道:“師傅,明明是他們先來找徒兒的麻煩,不是我要與他們私鬥的。”


    “那你就不懂拒絕他們?非要證明自己比他們強?”伶華茵反問。


    蘇慕當即無話可說,正要跪下領罰,伶華茵卻道:“算了,我不是真的要罰你。”


    “師傅沒有生我氣?那師傅為何要那麽說?”蘇慕百思不得其解。


    伶華茵有些無奈道:“我若不那麽說,他們定會以為我在縱容你,下次又會找你麻煩。”


    蘇慕頓時眉開眼笑,“原來是這樣,還是師傅疼我。”


    伶華茵歎了一口氣,打量蘇慕好一會,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說道:“你這才來了多久,就惹了這麽多事端,你還真是易招麻煩體質啊。”


    蘇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師傅,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遇到找我麻煩的就躲怎麽樣?”蘇慕故意說反話。


    伶華茵看著蘇慕那張愈發成熟的臉,不由得莞爾一笑,“不過你這麽一鬧,那些人也不敢輕看了你,我伶華茵的徒弟可不是好招惹的。”


    “就是就是,師傅,他們不招惹我還好,我大不了不和他們說話便是,但是來惹我,徒兒定是要反擊的,不然怎麽幫師傅樹立威風呢!”蘇慕知道伶華茵是比較看重麵子的人,便取巧賣乖道。


    伶華茵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蘇慕的頭,但並不生氣。


    “仙澤宮這麽多規矩,師傅你以前是怎麽熬過來的?”蘇慕雖才來了不到幾天,卻是處處受製於這裏的規矩,打心裏還是覺得待在大荒山自在。


    伶華茵突發感慨,“或許是以前我有個很好的師傅吧……”


    蘇慕聽伶華茵此言,頓時想起弟子們私下議論之事,心裏更是對衡葳真人之死好奇了。


    伶華茵見蘇慕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道:“你有什麽想問為師的,就問吧。”她早知仙澤宮不乏流言,何況是來了一個蘇慕呢,定是聽了不少背地裏議論她的話。


    蘇慕猶豫了一陣,思考著如何詢問才能不傷伶華茵的心,便試探地問道:“師傅你總是說師祖師祖的,怎麽一直不跟我說師祖就是仙澤宮前掌門衡葳真人啊?”


    “這很重要嗎?”


    蘇慕點點頭,“師傅的事當然重要了!師祖是師傅的師傅,當然也重要。”


    “你想問我為什麽去大荒山而不好好待在仙澤宮?”


    “嗯。”


    “我以前跟你一樣,也經常惹事,因為一次任務中犯了一個錯誤,間接害死了自己師傅。我心中有愧,便自行請願削去七成法力,到大荒山思過百年,永世不得離開中皇山。”伶華茵不想透露過多,言簡意賅地陳述著。


    蘇慕內心頗驚,“那師傅每日抄寫經書,也是為了衡葳師祖?”


    伶華茵淡淡道:“抄寫經書,是為了贖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額……沒有了。”蘇慕突然想到一事,便從須彌中拿出伶華茵的靈力囊,說道:“師傅,這個還是還給你吧,我現在已經聚靈了,靈力囊也用不上了,師傅沒了七成法力,比我更需要這個。”


    伶華茵笑笑說:“傻孩子,我迴了仙澤宮,法力自然就全迴來了。況且靈力囊認主,它跟了你這麽多年,早把你當主人了,我再收迴去,它反倒不認我。靈力囊本就是我當年用來護身的,既然給你了,也能代替我保護你。”


    蘇慕內心感動不已,說道:“靈力囊原來是這麽寶貴的東西,當年師傅在大荒山還把它給我,害得師傅被那夜煞所傷。”


    “靈力囊儲存的靈力有限,就算有它,我也不一定是夜煞的對手。”


    “不管怎樣,師傅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等我以後變得強大,一定會好好保護師傅!”蘇慕說的斬釘截鐵。


    有徒弟如此,伶華茵心裏頓時像流過一捧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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