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為這迴“伶華茵”必死無疑的時候,司徒衍眼疾手快,攔臂一伸就將“伶華茵”推至身後,正抬手張開結界想擋下那一劍,卻不料張星文的劍並不是朝著“伶華茵”的,隻見眼前一道血光,張星文竟將劍穿進了自己的胸膛。


    眾人皆瞠目結舌,見張星文緩緩倒在地上,用手按壓著胸口撐著最後一口氣,看著村長道:“我是個罪人,害死了那麽多條人命,死不足惜。如今我全族已滅,我隻能以這四條命換那些無辜受害者的命,但願……但願能在地界贖清我們在人界所……所犯的罪孽……來生……來生不再為妖……”話音斷斷續續剛落下,張星文就已經咽了氣。


    司徒衍無言地搖了搖頭,不知是在為張星文的死還是為這個村的遭遇歎息。


    柏凝連忙上前瞧了瞧,握著拳頭道:“就這麽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道長,張星文說的森林就在山的後麵,這些怪物一定將柏三娘藏那了!”


    這時,一個壯漢吼道:“柏三娘早就被怪物吃掉了,還找個屁!那森林邪門的很,你還想讓幾位恩人去涉險,你這小子盡知道添亂!”


    柏凝不依不饒,“你們又沒有看到,怎麽就知道被吃掉了?我看是你們做了虧心事,不敢麵對柏三娘吧!”


    “你說什麽呢!”


    眼看幾個人就要吵起來,村長連忙嗬止道:“別吵了你們!柏三娘是死是活,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說著便走到司徒衍跟前,說道:“幾位恩人,靈隱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們自作孽,理應自己承擔過錯,但是柏三娘是無辜的,恩人能不能再幫幫我們?”


    “你們別急,我們這就去看看,不過你們說這森林邪門,邪門在哪裏?”司徒衍問道。


    方才那說話的壯漢立馬迴答道:“恩人有所不知,那森林會吃人。聽說以前進過森林的人,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所以村民們都不敢接近那裏。”


    “哦?確實挺邪門的。”司徒衍對這個話題瞬間提起了極大的興趣,原本以為這個村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卻沒想靈隱村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神秘莫測,於是便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盡早去,以免夜長夢多。”


    柏凝又積極地站了出來,拍著胸脯說道:“你們不知道路,我帶你們去!”說罷便自作主張地在前頭帶路。


    司徒衍一聲不吭地跟在柏凝身後,若有所思的樣子。


    來到村民們所說的森林入口,隻見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到深處,而方才一路過來,路上都是雜草叢生,根本就算不上是路。


    “司徒衍,那小子不見了!”鄂蘿突然在身後喊道。


    司徒衍迴過頭,柏凝早就不知去向,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他沉思了下,說道:“他或許才是真正的山神。”


    “啊,你說什麽?那小子是山神?”鄂蘿明顯不信,一個小屁孩,怎麽會跟山神沾上邊呢!


    司徒衍笑了笑,“待會你就知道了。走吧,這裏已經沒有危險了。”


    鄂蘿半信半疑地跟在司徒衍和“伶華茵”身後,沿著小路走到深處,眼前的景色突然豁然開朗,就像進入了桃源深處,鳥語花香,陽光普照,一個古老的山神廟矗立在眼前。司徒衍走上前,手剛搭上門把手,就感覺一道微弱的結界牆隔開了外界,他凝眸站立了一會兒,不知在看什麽。直到鄂蘿催促,他才輕輕一推,那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門裏麵,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少女正依偎著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地上,除了婦女手臂上有些傷痕之外,兩人好像都沒有什麽事。看到推門進來的司徒衍,兩人連忙滿臉驚喜地站了起來。


    司徒衍向她們詢問了事情的經過,方知這森林的真相,便和鄂蘿將她們送迴了村子。靈隱村的事情才總算有了個了結。當天,他們便趕迴了大荒山。


    此時的大荒山,已是日落時分。三人聚在司徒衍的雲夢台,一邊吃著茵桃做的茶點,一邊聽司徒衍說他在山神廟門口的結界裏所看到的事情。其實森林裏的秘密並不像村人所說的那樣。


    “照你這麽說來,那些在森林裏失蹤的村民,原來是離開村子了嗎?”伶華茵問道。


    司徒衍道:“沒錯,那森林本就是山神的居所,靈隱村以前世代受山神庇佑,村民們受了不少山神的恩惠。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山裏旱災不斷,人們的日子越來越不景氣,很多人就想著離開村子,一些進森林打獵的村民偶然發現了山神廟的結界,發現山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於是他們出去了便再也沒有迴來。留在村子的居民就以為那是個吃人的森林。”


    “山不語,卻予人土地、河水與食物,人類自然心存感恩,但是一旦自己生存的土地遭遇了變故,人們就以為是山神不再庇佑他們。縱使是神,也有很多力不能及之事。”伶華茵感慨道。


    司徒衍押了一口茶,無奈地說道:“這個靈隱村的山神也挺憋屈的,給村民庇護,反被村民誤會成吃人的妖怪,受了那麽多年的冤枉,不但不計前嫌,還默默地幫了他們一把。要不是他的提點,估計我們還沒那麽快找到這幕後的兇手。”


    “所以說,柏凝真的是山神嗎?”鄂蘿始終對山神是個毛還沒長全的孩子的事不太相信。


    司徒衍說道:“八九不離十了,就算不是山神本人,也跟山神有些特殊的關係。那個本用來獻祭的女孩,是柏凝叫去森林躲避的,雖然森林裏還住著妖獸,不過若有山神庇佑,妖獸也找不到她。而且我們迴了村之後,村長竟然說村子沒有柏凝這個人,這豈不是很奇怪?一個生龍活虎還與我們交談過的人,怎麽說不存在就不存在呢?”


    “那他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村民關於山神的真相,不然也不至於死那麽多人了。山神不就是庇佑大地的嗎?死了那麽多人,他總有點責任。”


    司徒衍搖了搖頭,說道:“鄂蘿姑娘此言差矣,山神也有難言之隱。遠古之時,天庭曾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爭鬥,持續了七日之久,而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人間因為眾神的內鬥遭受長達7年的災難,洪澇、幹旱、山崩……人口不斷消減,人類因此對諸神心生怨懟,從此斷絕了與神界的一切往來,並與眾仙神立下一個規矩,人神兩界互不幹涉。雖然後來兩界關係逐漸緩和,但是還是有很多居住在人界的遠古仙神還謹記著當年的規矩,不願意摻和太多人界的事情。若非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仙神們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伶華茵深思了一會問道:“人神兩界還有這樣的淵源,司徒衍,這些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你怎麽知道?”


    “哦!”司徒衍笑道:“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也許是曾聽別人說過。”


    伶華茵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她發現鄂蘿也別有深意地盯著司徒衍,還笑著對他們說:“我總覺得司徒衍你很像我聽說過的一個人。”


    伶華茵微微吃驚,“像誰?”


    司徒衍朝鄂蘿投以微笑,等著鄂蘿的迴答,不過雲淡風輕的樣子又好像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很在意。


    鄂蘿賣著關子笑道:“都是很久遠的事了,我也是從族裏麵聽來的,並不知道名字,再說,世上相像的人那麽多,我也隻是隨便說說,你們別當真啊。喂司徒衍,跟我們講講你的事唄,認識這麽久,還從未聽過你說起過自己的事呢。”


    司徒衍笑著搖搖頭,帶著歉意道:“恐怕要令鄂蘿姑娘失望了,很多事情我都忘了,確實是沒有什麽可說的。鄂蘿姑娘要想聽些清徽台的奇聞異事,我倒是可以說上一些。”


    “算了算了,那些又有什麽好聽,還不如聽我們魘魔的八卦奇談呢!我跟你們說,你們可知魘魔成年後是怎麽化為人形的麽?”鄂蘿說完便朝伶華茵使了個眼色,魅惑至極地輕笑起來。


    伶華茵並不十分感興趣,她一心隻在司徒衍神秘的來曆上。


    反倒是司徒衍一副好奇的模樣,“呃?這我倒猜不出來,難道不是與其他妖一樣經過刻苦修煉之後才化形的麽?”


    “嘻嘻,說一樣也一樣,但是還是有所不同,魘魔化形還得需要經曆一個過程,那就是附身到一個成年的軀體,然後與異性做一次快活之事。”鄂蘿說到此處,故意往伶華茵身邊挪了挪,揶揄道:“伶華茵,你從前也是人類,你可知道?”


    伶華茵滿麵紅暈,蹭的站起來,欲羞欲惱,“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把你關進葫蘆裏頭!”


    鄂蘿笑得花枝亂顫,長長的指甲拈住伶華茵的衣角,說道:“別生氣嘛!我又沒說什麽,你又知我說的快活事指的是哪門子快活事。”說罷轉向一旁不知所以然的司徒衍,“司徒衍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事?”


    司徒衍滿臉的求知欲,虛心道:“在下不才,但請鄂蘿姑娘指點。”


    “司徒衍。”伶華茵瞪著滿臉盡寫著什麽都不知道的司徒衍,低聲警告。


    鄂蘿笑得更歡了,“我說的事呢,就是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幹柴逢烈火……嘻嘻……”


    司徒衍聽罷仍無太大反應,細細琢磨了一會兒,才了然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大概明白了。原來這就是鄂蘿姑娘所說的快活之事,受教了。看來我不知道之事還有很多,改日定要體驗一番,或許才能明白其中真諦。”


    “禽獸!”隻聽伶華茵暗罵了一句,然後漲紅了臉拂袖而去。


    司徒衍一臉無辜和詫異,“她怎麽了?”


    “哈……大概是害羞了吧。”鄂蘿掩嘴訕笑。


    “害羞?這樣也會害羞嗎……好吧。”司徒衍似懂非懂,然後聳了聳肩,一副委屈的表情,“不過伶華為何要罵我?”


    鄂蘿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司徒衍,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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