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答應我個要求,我可以勉強幫你想想辦法」


    「什麽?」


    顧淮淡淡笑著, 笑的深情,仿佛花叢中的沼澤,美麗的外表擁有著蠱惑般的吸引力,但他口中的一字一句卻又是像從心窩子掏出來般, 真摯地不可辜負。


    「暫時沒想好, 等想好告訴你, 摘一下我手上的戒指。」


    秦蔓摘下指環,呆呆地望著他,在等他下一步指示。


    「讓她戴著就行,在副本裏,不管怎麽樣都不要摘下來。」


    嚴聆音接過後,套在自己食指上,在聽說有救,泛白的臉上重新有了血色,向著顧淮點頭道謝。


    「不用謝我,謝秦蔓吧,你身上的詛咒轉移到她身上了。」


    聞言,秦蔓瞪大眼睛,好看的眉蹙成一團,臉頰蒼白了幾分,剛才那種在海水浸泡幾天幾夜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重來一遍。


    她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居心叵測的男人,幾秒後,男人竟然沒心沒肺地笑了。


    「這是最快破局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現在像個沒頭蒼蠅亂撞,怕是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鬼怪找上門,這樣才能更快了解這艘船的故事。」顧淮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嚴肅,緩緩說著。


    秦蔓本以為就那個掛滿噁心蟲子的老人會找上門,現在看來,她就是個香餑餑,船上鬼怪的空投物資,以後能喘口氣都是上天恩賜。


    「既然沒事了,我跟蔓蔓先走了。」


    沒等三人迴復,顧淮就抬腳向外走去。


    七樓,賭場。


    原本人滿為患的賭場,竟意外地隻有零星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身艷麗紅裙的女人,慵懶地靠在沙發座椅,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淡藍色的女士香菸,昂著精緻的下巴,周圍氤氳起的淡淡煙霧,使得她風情萬種的模樣有了幾分旖旎的朦朧美。


    「迴來了?」


    女人緩緩開口,狹長的眸子輕輕一抬,掐滅手中的細煙。


    「希爾船長,這麽晚上來是敘舊嗎?」顧淮在她幾米外停下腳步,雖然嘴角依舊掛著好看的弧度,但卻是沒有絲毫溫度,充滿著薄情冷意。


    「敘舊談不上,向你要個人罷了。」


    希爾船長將視線定格在秦蔓身上,站起身緩緩向她靠近,「顧先生,要守規矩。」


    「她可不能給你,換個條件。」


    「原來是隻軟糯香甜的小白兔,難怪顧先生如此垂愛,我也沒有奪人所愛的習慣,今夜你負責,如何?」


    「可以。」


    「爽快,就是不知顧先生的那顆心還有多少最初的樣子。」


    「這與船長怕是無關吧?」


    希爾船長悶哼一聲,憤憤離開,與顧淮擦肩而過,從齒縫中鑽出幾個字,「喪家犬。」


    待她走後,整層賭場隻剩下顧淮秦蔓兩人,半晌,顧淮才將秦蔓放下來。


    「蔓蔓…」


    「嗯。」


    「你先迴去吧,今天他們不會找你的。」


    「你怎麽辦?她說的負責是什麽意思?」


    「晚安。」


    顧淮話音剛落,滿滿的疲憊感就席捲而來,秦蔓的世界霎時黑暗。


    在她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睡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周圍沒有什麽變化。


    應該是顧淮送她迴來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推開門想去問個清楚,剛一開門,瀰漫的血腥氣,就讓她彎下腰連連幹嘔。


    剛出來的仇辰見她這副模樣,趕忙扶著她,連聲詢問。


    「發生什麽了?好濃的血腥味。」嚴聆音捂住口鼻,小手一直在麵前閃來閃去。


    「好像起了一層血…」


    沐白透過窗戶看著,『霧』字啞在嘴邊,好半天沒有發出聲音,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外麵有什麽?」嚴聆音說著就要湊頭去看,被沐白直接捂住了眼睛,她瞬間明白什麽,壓抑住心頭的好奇,老老實實站迴原地。


    「屍骸遍野罷了。」


    應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他身上布滿著密密麻麻的傷口。


    昨天他的光頭同伴變成一條魚跳入老人的竹簍裏,還歷歷在目,使得嚴聆音打了個寒戰。


    「小啞女,你那男朋友確實厲害啊,把五六樓的人都殺完了,眼睛眨都不眨。」應豪繼續說著,眼神充斥著刺骨的寒意,看向秦蔓時帶了些複雜,語調也變得漸漸平緩,


    「與惡鬼糾纏,會萬劫不復的。」


    惡鬼麽?


    殺完五六層的玩家是什麽意思?


    秦蔓爬到窗邊,下麵的場景讓她一陣惡寒,濃鬱的血霧下是堆積成山的屍骸。


    「叮咚」


    廣播突然適時的響起,在空曠的走廊中不斷迴蕩,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各位遊客朋友早上好,洛莎莉亞號出了些意外,預計一個小時後恢復正常,請各位遊客朋友不要走動,最好呆在房間內…」


    「蔓蔓,昨天你跟他發生什麽了?」


    仇辰思考良久,才張口詢問。


    被他一問,秦蔓這才迴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希爾船長找上門,他們談判,提到了『負責某事』。


    「負責?負責」秦蔓喃喃地重複著一個詞,但卻像是按了消音鍵,沒有絲毫聲音。


    應豪看著她又張又閉的口型,猜出了內容,問道:「什麽負責?負責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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