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真的偷東西!”


    “平日就是個不饒人的性子,沒想到膽子大到這種程度,居然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敢上門去賣!”


    “王寡婦這麽能幹一個人,怎麽養出這樣的女兒?”


    “以後誰還敢嫁進他們家?有這麽厲害的小姑子,這日子沒法過!”


    “看來這王家的香火要斷嘍!”


    事不關己,老百姓大多是看戲的心理。


    王秋蓮漲紅了臉,指著顧非晚吼道:


    “你撒謊!這些東西明明都是你送我的!你還送了我一個金鐲子!”


    顧非晚冷笑:“送你?你有什麽證據?我與你無親無故,我為什麽要送你帕子?說起金鐲子,我倒想起來,今日出門前,我慣常戴的一個赤金鐲子確實不見了,現下看來,這金鐲子也是你一並偷去了!”


    王秋蓮脾性執拗,牙尖嘴利,但畢竟是個孩子,又被這麽多街坊鄰居圍觀,說話聲裏已經帶上了哭音:


    “你怎麽可以這樣誣陷我?明明就是昨日你去我家吃飯,才送了我這些東西的!我沒有偷!”


    “你有證據麽?”顧非晚揚聲說道:“我昨日是去你家吃了飯,但是我從前與你家無舊,想來日後也無緣,為什麽要送你這麽貴重的東西?難道每個上你家吃飯的客人,都會送你如此貴重的禮物?是因為你可愛?還是因為你純真?”


    圍觀百姓一陣哄笑:“這王家丫頭是出了名的辣子,但凡被她得了一分理,總能硬說出十二分的道理,這可愛兩字,她可擔不起!”


    “這丫頭實打實是鑽進錢眼的人,簡直比貔貅還要讓人惱恨,她若是純真,那我豈不是就如剛出生的娃娃?”


    “哈哈哈……”


    “夫人,你的東西倒未必真是她偷的!”圍觀老百姓中有人說道,


    王秋蓮眼裏一下閃過希冀!


    總算有人幫她說話了!


    顧非晚扭頭看去,見是一個清秀書生,於是微微一笑:


    “願聞其詳!”


    那書生晃了幾下腦袋:“王秋蓮雖然愛財,但從沒傳出過她偷盜,她老娘是個言行端正的人,若是知道她偷盜,定會打斷她的腿,小生料想她不敢!”


    王秋蓮使勁點頭,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圍觀百姓靜了一瞬,紛紛倒戈:


    “這話說得不錯,王秋蓮雖然脾性差了點,但她老娘為人做事一向端方,就算她沒規矩了些,偷盜想必不會!”


    “夫人,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你的金鐲子是落在了哪裏!”


    “對呀,這等貴重的物件,她一個孩子是不敢偷的!”


    顧非晚神色平靜無波,隻靜靜的盯著那個說話的書生。


    書生見引來了眾人視線,下巴越發昂得高起;


    “噯~各位也不要這麽早就下定論!據小生所知,顧家的鋪子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想必他們的東家為人,總不比王寡婦差……”


    成衣鋪子掌櫃立馬上前打斷:“不得無禮!”


    書生後退一步,眼裏閃過驚色:“我……我沒不敬的意思……”


    顧非晚抬了抬下巴:“讓他說!”


    書生聞言,整了整衣領,挑釁的衝成衣鋪子掌櫃翻了個白眼,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位夫人一看就是高貴得體,風度無雙的貴人,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無事生非,為難一個小孩子!”


    “我說酸秀才,你一句話拐十個彎,到底有沒有個準數?再不好好說話,小心我揍你!”


    “說人話!”


    “再拽文,我立馬用貓尿涮你的嘴!”


    書生連忙擺擺手:“稍安勿躁!各位,聽我細細說來!”


    “小生以為,事情真相應該是這位夫人光顧了王寡婦的生意,在王寡婦家用膳的時候,由於佳肴味道太好,導致夫人用得很是可心,況且王寡婦又是個能說會道的,一時就沒了防備之心,像夫人這般極有身份的人家,用膳完畢,是要更衣的,想必就在這時,夫人不慎落下了貴重之物,也就是剛才王秋蓮說的金鐲子!”


    說到這裏,書生揚了揚腦袋,睥睨全場!


    直到有人將拳頭揮到了他眼前,書生才縮了縮腦袋,賠著笑又說道:


    “照理呢,客人遺落之物,該原物奉還才是,但街坊們都知道,王秋蓮這個丫頭,視財如命!這麽一個金光燦燦的東西入了她的眼,要是還迴去,不亞於摘了她的心肝!諸位,你們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圍觀百姓聽他講得頭頭是道,不由得紛紛點頭;


    “酸秀才說得倒是有理!”


    “這麽說來,王秋蓮不是偷!”


    “雖然不是偷,但一個藏匿失主財物的罪名總是逃不掉的!”


    “唉,這王秋蓮,為一個金鐲子和幾方帕子壞了名聲,真是不值當!”


    “不值當?你看看這位夫人周身打扮,哪樣是凡物?那個什麽金鐲子,定然價值連城!就算把你我都賣了,都及不上的!”


    人群議論紛紛,成衣鋪子掌櫃嘴裏泛苦,重重歎了口氣!


    王秋蓮這下可是沒有退路了!


    這書生他認識,讀了好些年的書,勉強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就再無寸進,


    但在青山城也算個人物,憑著胸中那一點墨水,曾被聘為多家富戶子弟的老師,


    他這一番搖頭晃腦的分析,雖然讓王秋蓮摘了偷盜的帽子,但藏匿失物這個罪名,卻是定了音!


    顧非晚是初來乍到,說的話這裏的老百姓若是信三分,


    那這酸秀才說得,街坊鄰居最起碼信上七八分!


    他朝王秋蓮望去,隻見王秋蓮臉色煞白,顯然也是迴過了神,知道自己處境極險!


    顧非晚卻是深深盯著書生望了一眼,嘴角微翹:“多謝這位街坊,我剛才是有些莽撞了,不該開口就說這位小姑娘偷盜,但我的帕子確實是她拿去鋪子裏賣的,我的婢女見了,與她爭執了兩句,這些鋪子裏的夥計都能作證,想必若是我們現在去她家中,也能找出我丟失的那個金鐲子!”


    聽說是要去抓贓物,人群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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