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心病?”


    宋大夫這句話不知是疑問還是陳述,但寧維舟卻緊張起來:


    “怎麽就得心病了?是誰讓你不痛快了?你說,我去替你解決他!”


    顧非晚欲言又止,宋大夫起身,朝寧維舟說道:


    “大將軍不妨先出去,我和東家聊聊。”


    寧維舟猶自不放心:“什麽病是我不能聽的?”


    顧非晚裝不下去了,既然宋大夫已有覺察,那就先聽聽再說。


    “夫君,你就在外麵等等,迴頭我定和你說。”


    哄勸了一陣,寧維舟終是擰不過顧非晚,頗為不放心的出去了。


    顧非晚又遣走了青霜和朱嬤嬤,屋內隻剩兩人後,宋大夫才說道:


    “東家是想問大將軍這陣子為什麽常去我房裏?”


    顧非晚很是尷尬,她內心是願意相信宋大夫的為人,但女子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要小氣些。


    “宋大夫,我沒有別的意思,也絲毫沒懷疑過你,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麽?”


    顧非晚神色真誠:“不瞞你說,自從我生產過後,夫君就再沒與我同過房,就算睡在一起,也是離得我遠遠的,聽朱嬤嬤說,有些夫妻正是妻子生產過後,感情才冷落下來,我打聽了,要麽是妻子忙於孩子,無暇顧及丈夫,要麽是生產後妻子身材臃腫,丈夫沒了興致,可這兩樣我都沒有,況且白日裏,夫君待我一如從前,我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又聽下人說夫君常在晚間去你房裏,就更覺異常,我懷疑他是身體不適,卻又不想告訴我,但夫妻一體,他若有個不好,我這個做妻子的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興許我還能幫上什麽忙呢?”


    宋大夫從藥箱裏取出一疊紙遞了過去:“東家看看這個。”


    顧非晚接過仔細看了起來,每張紙上全是藥材,有些她見過,有些她聽過,但還有些她聞所未聞,


    “這是……”


    麵對顧非晚的疑問,宋大夫抽出其中一張紙,指了指上麵的日期:


    “這是大將軍用的第一副藥,我斟酌了三天,原想著給師父去信問問,但大將軍不許,他不想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包括東家你。”


    這話一出,顧非晚立馬掀了被子下床:“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很嚴重嗎?為何我仔細觀察了許久都沒有發現?”


    宋大夫卻是搖頭:“大將軍沒有病!”


    “那他為何服藥?”顧非晚不解:“你還如此鄭重?”


    突然顧非晚掩口,瞪大雙眼:“莫非……他……他那方麵……”


    宋大夫一愣,立馬擺手:“東家不要想差了,不是這個……”


    “到底是哪個,你快說!”顧非晚急得不行。


    宋大夫望了眼門外,眼裏有羨慕,更有佩服:“東家,大將軍對您,真是掏心掏肺,全天下再沒有他這樣貼心的丈夫了!”


    說著,宋大夫拎起藥方解釋:“自從東家難產後,大將軍日夜憂心,就怕東家再懷上,又要遭遇一番生死!”


    “我與大將軍說,其實女子絕育的藥也有,但就是對身子有損,大將軍就不肯了,說既然有女子絕育的藥,那就該有讓男子無法生育的方子……”


    話音未落,顧非晚驚唿:“這怎麽成?”


    宋大夫寬慰道:“東家別太擔心,這藥我計較了許久,對大將軍身子保管無礙!”


    顧非晚在屋中團團轉,她實在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這比寧維舟得了病還要讓她驚恐!


    寧家子嗣本就不繁茂,如今自己也隻是給寧維舟添了一子一女,


    顧非晚雖然經曆了一遭難產,差點一命嗚唿,但為夫家孕育子嗣,本就是女子的職責所在,怎能因為她的辛苦,倒讓寧維舟從此再無生子希望?


    “那藥他喝了多少?現在撤掉還來得及嗎?”顧非晚抓著宋大夫問道。


    宋大夫搖頭:“大將軍已經服用了快三個月,本來再有一旬,這藥就可以不喝了。”


    顧非晚太陽穴突突的跳,眼前白光閃過,讓她站立不穩,


    宋大夫連忙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東家,大將軍這也是為了您好,您現下雖然養得好,但畢竟生產時遭了大罪,若是再有身孕,您的身子不一定吃得消!”


    “而且大將軍說了,他這輩子有您就夠了,現下您為他誕下一兒一女,已經是驚喜,他再不奢求別的,就隻希望與您好好的白頭到老!”


    顧非晚伏在桌上,肩膀抖動,淚流滿麵!


    她懷疑過任何情況,但從來沒想過寧維舟能為她做到這份上!


    “我對不起他……”顧非晚泣不成聲。


    哭了一會,她努力穩住情緒,抬頭問宋大夫:“這藥果真對他身子無礙?”


    寧維舟是要上戰場的,此去西蜀也是有硬戰要打,若是因為這藥傷了身子,到時候出意外可怎麽辦?


    想到此,顧非晚驚出一身冷汗!


    “東家放心,這方子我是查了許多古方,又根據大將軍的身體做了調整,本來用一個月的藥,我分成了三個多月,每日我給大將軍把脈的時候,都是無虞的!”宋大夫說道。


    顧非晚吊著的心稍稍放下,可心頭還是酸楚難當,自言自語道:


    “他這又是何苦?子嗣是何其重要的事,他怎麽就不跟我商量下?”


    寧維舟在門外等得心急,聽屋內斷斷續續有哭聲,更加等不及,敲了敲門:“娘子,我要進來了!”


    話音剛落,寧維舟一腳就邁了進去!


    見顧非晚靠在案邊哭得雙眼通紅,不由得頭皮發麻,疾步將顧非晚扶住:


    “怎麽了?有什麽事都和為夫說,沒有為夫辦不到的事!”


    顧非晚見了他,一時間又急又氣又愧疚,抱住寧維舟的腰身,嚎啕大哭起來!


    寧維舟哪裏見過這樣的顧非晚,頓時手足無措,額頭冷汗直滴,隻能使勁將人抱住,不停安慰:


    “不哭,娘子不哭,有為夫在,就算天塌了,也有為夫頂著!”


    顧非晚這一通哭,哭得聲嘶力竭,停不下來!


    寧維舟稍穩了情緒,壓住心頭驚懼,柔聲哄道:


    “娘子不怕,不管什麽時候,為夫總是和你一起,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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