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晚趴在寧維舟懷裏哭了一通,才抬頭抽抽嗒嗒問道:


    “你怎麽又來了?沒被人看見吧?”


    寧維舟哭笑不得:“自然是沒有,我的身手還有出錯?”


    “外麵的事辦得怎麽樣了?你去絞個帕子讓我擦擦臉!”


    自從兩人解了誤會,顧非晚差遣起寧維舟,更加自然了!


    寧維舟也樂得被顧非晚差遣,起身就去絞了帕子,也不遞給顧非晚,扶著她的臉,擦拭了一番:


    “還得等一個時機,總要等所有的螞蚱全跳出來,才能收網。你快說說,為什麽哭了?可是那邊有人來欺負你?”


    顧非晚被扳著臉不自由,遂推了寧維舟一把,自己拿過帕子掩了掩鼻子:


    “他們怎會敢來榴園?外祖雖然固執,但不是不通情理,他會管好劉碧顏的,是陳姐姐來信了!”


    寧維舟一聽,也有些激動,畢竟陳娘子和敦親王兩人,可是他一手送出去的,現在能寫信過來,表明兩人已經安全!


    “說是在最北的草原上暫時安了家,和一群牧民在一起,還養了許多的牛羊,天天騎著馬在草原上奔跑,可自由了!”


    “這就好,敦親王是出過遠門,打過仗的,陳姐姐又是能吃苦的,想來此後該是平安順遂了!”


    “陳姐姐還說……”顧非晚湊在寧維舟耳邊:“她有身孕了,咱們的孩子要有弟弟妹妹了!”


    “當真?”寧維舟喜上眉梢,但瞬間又壓下歡喜:“此事萬不能外傳,畢竟是皇家子嗣,可大可小!”


    如今中宮皇後還未有子嗣,敦親王的牌位是進了皇族宗祠,可若是讓人知道他有了子嗣,那又是一樁煩心事。


    “我知道!”顧非晚指了指地上的爐子:“雖然舍不得,但我連信封都燒了,等會混些草木灰,一起埋了!”


    兩人相擁說了些話,靠在寧維舟懷裏,顧非晚特別容易困倦,迷迷糊糊之際,她突然想到一事,又清醒過來:


    “我這裏有件事,和盛家有牽連,你看看怎麽做,才能幫到你那邊。”


    於是將彭家的事細致的說了,寧維舟沉思片刻,取了畫卷出來查看,


    “這畫我帶走,過些日子我再送迴來,到時候……”


    夫妻兩人謀劃了一番,夜色漸濃,青霖忍不住靠近敲門:


    “姑娘,很晚了,該歇著了!”


    寧維舟戀戀不舍,抵著顧非晚的額頭小聲說道:


    “那我走了?”


    “好!”


    “唉,我看娘子沒有一點舍不得!”


    “哪有?”顧非晚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啄了一記:“這總行了吧?”


    “唉,真是作孽,我見自己娘子,居然還要像采花賊一樣!”


    寧維舟唉聲歎氣,一步三迴頭的跳窗而去。


    青霜聽房中似有動靜,顧非晚又不答話,著急之下,推門進來:


    “姑娘,您沒事吧?這窗戶怎麽開了?”


    顧非晚鎮定的迴答:“剛才有些熱,我就打開了!”


    “姑娘,你的眼睛怎麽這麽紅?是哭了?”


    “沒有,開窗戶的時候,一隻小蟲飛進了眼睛了,揉了半天!”


    “奴婢去請宋大夫來!”青霖立馬說道,


    “不用,現下已經好了,我自己絞了帕子擦過了。”顧非晚揚了揚手中的帕子,


    青霖嗔怪道:“以後這些事,姑娘叫奴婢們做就行了!”


    青霜在屋內轉了一圈,鼻子抽動:“我怎麽總覺得有別的味道?”


    顧非晚一緊張,連忙直起上身:“哎呀,真是累死我了,快抬些熱水來給我洗漱!”


    一聽這話,青霜、青霖兩人趕緊忙活開了,伺候姑娘事大,其他都是小事。


    隔了兩日,衙門那邊傳喚了彭六子,彭六子雖然醒了,但一條腿被打斷,又受了極重的內傷,一時下不了床,隻能是彭母應召去的衙門。


    沒有銀錢打點,作為行兇者家屬,先是在堂下跪了一個時辰,又被嚇唬了一番,迴來的時候,老太太就有些神情恍惚,


    “兒啊,他們說要那間鋪子,就給他們吧,隻要你能好好的,彭家就還有根兒在!”


    “娘,爺爺從前說過,彭家隻要還有一人在,這鋪子就不能給人家,這是彭家的祖訓!”


    “可不給他們,他們就要拖你去坐牢,你現在的身子,這不是要你的命麽?”彭母傷心落淚,


    原指望著和兒子相依為命,就算清苦,但平平安安就好,


    可橫禍說來就來,毫不憐惜這對苦命的母子。


    “我死了,還有姐姐們,他們誰要願意守著鋪子,我就把鋪子給誰!”彭六子咬著牙說道。


    彭母愣了愣,女兒們長久不迴家,她幾乎都忘了還有五個女兒!


    “我去求求你姐姐們,興許她們能有主意!”


    “不許去!”彭六子艱難抬起頭:“她們也過得不舒心,別給她們添亂!”


    “那衙門說了,隻給咱們三日的時間考慮!兒子,鋪子沒了,等你養好身子,可以再買迴來,若你沒了,娘可活不下去啊!”


    彭母聲聲泣血!


    字字句句紮穿了彭六子的心!


    “讓我想想,娘,你讓我想想……”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衙門裏的人準時得如同報曉的公雞,一大清早就敲開了彭家的大門:


    “彭六子,想好了沒有?是現在把你抓入大獄,還是交出鋪子的地契?”


    “狗賊!”彭六子怒目而視,啐了一口,


    領頭的官差被惹火,擼了把袖子,一擺手:


    “兄弟們,既然彭掌櫃這麽硬氣,那就鎖上帶走,讓他知道知道是咱們手裏的家夥硬,還是他的骨頭硬!”


    一群官差如狼似虎的撲過去,嚇得彭母“撲通”一聲跪在床前,使勁磕頭求饒:


    “官爺,我們交鋪子,交鋪子,你們高抬貴手,饒了我們!”


    官差們對視一眼,停下手:“地契呢?想要脫罪,就把地契拿來!”


    彭母看了看床上的兒子,哀求道:“兒啊,就給了吧,總是性命要緊,祖宗們若是怪罪,等去了地府,我給他們磕頭認錯!”


    “彭六子,是你先動手打人的,看看將人家小盛掌櫃打成什麽樣了?人家沒讓你償命就算心慈,你可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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