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漠要找的術法雨帷·雨中燕,齊音沁幫他找到了。一本厚厚的典籍,裏麵介紹了竹羽宗由來、曆代宗主長老、九山之景等等。介紹九山之景時自然而然就提及各山弟子,對各山弟子一般是粗描淡寫,例如寫到執羽山弟子時,就用四個字:主修煉器。著重介紹的還是奇景和坊市。這部分吳漠沒仔細去看,他好玩,在竹羽宗修行時,把九山都走遍了。


    讓人最最想不到的是,這本典籍上記載了竹羽宗開宗以來傳授給弟子的所有術法!莫說是雨帷三術,雨字訣、風字訣、雷字訣等等應有盡有。吳漠算是明白,司馬肖讓他進入國庫,就是希望他能找到這本典籍!


    “雨帷·雨中燕,雨帷·雨中舟,雨帷·雨中風三術,為雨字訣中最難領悟的三術。自竹羽宗開宗以來,能學會的弟子僅有十人。此三術高深莫測,領悟至深者可參透雨意象。雨中燕,燕於屋簷下觀雨。修煉此術,需先觀察小雨之下、大雨之下,燕子的不同之處。再用自身靈氣,無中生有,凝屋簷,吸引燕子來到屋簷之下。隻要燕子飛到屋簷下,兩者之間就有了聯係。將來在施展此術時,凝成的屋簷下會多出一隻栩栩如生的燕子。燕子會主動攻擊敵人。此術的精妙之處在於,屋簷下的燕子可無窮無盡地疊加!”


    吳漠看到最後一句話時,倒吸一口涼氣,想:無窮無盡地疊加,那若是屋簷下有十萬隻燕子,誰能頂得住?齊音沁看到吳漠沉浸在幻想中,似乎能猜出吳漠想到了什麽,說:“師兄,想屋簷下的燕子越多,屋簷就得越長。這需要的靈氣也就更多。”一語點醒夢中人,吳漠發現方才是自己想太多了。


    “雨帷·雨中舟,雨匯成湖,湖上有舟,舟上有人,人彈琵琶。琵琶音,催人死。要想學此術,需先學會彈琵琶並煉製一隻舟。舟的品階應為坎階。靈氣化湖,再將靈舟置於湖上,最後把自己身影投『射』於靈舟上。自己彈琵琶,投『射』的聲音亦在彈琵琶。靈舟為真,虛影為假。真真假假間,琵琶音可催人死!女弟子多學此術,因為男的彈琵琶不免有點惡心,女的彈琵琶縱使聲音『迷』『惑』不了敵人,虛影也可『迷』『惑』。”


    吳漠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蘇竹酣彈琵琶的畫麵,險些嘔吐,連忙搖頭讓這畫麵消失,心想:確實有點惡心,可我偏偏就要學,我惡心死對麵!隻不過,術法裏沒有介紹靈舟煉製的方法,他隨口一問:“師妹,你看過的介紹寶物的典籍裏有沒有提到靈舟的?”


    齊音沁努力迴憶一陣後,點點頭,然後去尋找了。吳漠則繼續學習雨帷第三術——雨中風!“雨帷·雨中風,風助雨勢,雨能生風。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學習此術,需先學會風字訣風徭三術,對風有一定的掌控之力。先以靈氣化雨,之後在雨中加入風,雨中風術法便成。牢記,此術是為了配合前兩術使用。”


    “這三個術法可以一起施展!配合施展下,每個術法威力都能成倍增長。我要是能學會這三個術法,在配合我兩片氣海的結丹中期境以及其他術法,與元嬰前期的修士也可一戰!要學這三個術法看上去是很困難。但在這夢境裏,我能學會。風字訣共有十二術,分風徭、風役、風雅、風頌四種,每種各有三術,風徭三術是其中最簡單、最容易學習的。以我現在對風的感悟,很快就能學會。術法雨帷·雨中風理論上解決。另外兩術,師妹會彈琵琶,我可以讓她教我,靈舟的煉製方法也有了,隻是缺少材料。然而,國庫裏材料多的是,我拿走部分,國君也不會在意。以如今師妹在煉器上的造詣,還煉不出坎階寶物,但是師傅可以。觀雨中燕,隻能靠我自己,別人幫不了。”吳漠心中已有對策,於是把目標轉向了風徭三術的學習。


    齊音沁找到煉製方法,並準備好了材料,隻等出國庫後,找師傅幫忙煉製。她察覺到自己戰鬥手段單一,隻會使用神識戰鬥,掌握的術法太少。所以之後的時間,她開始專攻雷字訣六術,火字訣十五術以及吳漠找到的術法炎雷訣,她也已經用玉簡拓印。五年的時間,就在吳漠和齊音沁翻閱典籍、學習術法中過去。當司馬肖推開國庫大門時,吳漠和齊音沁已經拿好了煉製材料和幾隻珍貴『藥』材。吳漠看到司馬肖的神情後,靦腆一笑。“國君……這些……嘻嘻。”不用吳漠明說,司馬肖也看明白了。隻能說一句:“送你送你。”


    三人走到一個花園(王塵已經去煉製靈舟),在離開國庫時,吳漠已經告訴了司馬肖他的決定,他願意協助司馬肖,攻下兆國。同時,他要遊曆錄國,所以願意幫司馬肖把信送到錄國國君錄為手上。“國君,李粵將軍應該已經入兵山川了吧?”


    “你推薦他後,朕就把他從齊陽城調到了皇城。這之後,朕又調來十萬精銳騎兵和一萬步兵,由他全權指揮。朕封他為征西將軍,命他即刻入兵山川,隱匿於山川之中,待兆國軍隊有動,突襲兆國!”


    “國君。”


    司馬肖打斷吳漠的話,說:“吾弟,你可叫我兄長。一直喊國君,太過生分。”


    吳漠想了想,說:“也好。兄長,雖陽國與錄國結盟,但錄國能否采納我的計策,出兵『騷』擾兆國,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如果錄國不幫我們,我們該怎麽辦?退兵是萬萬不能的。兄長,兆國有國君不假,實則由田家掌權。再過六年,就是田老太爺的兩百大壽。我與田家有仇,他的兩百大壽,我定得去送份大禮。在我大鬧壽宴時,兄長你可令李粵出山川,襲兆國。但是,我有幾個請求。”


    “隻要為兄能辦到,但說無妨。”


    “田家這次壽宴,辦得一定會很隆重,田家花一年的時間來準備也極有可能。我需要在壽宴開始前,拿到宴請名單,越早越好。當然,這名單上要有我和我師妹。為保壽宴順利進行,田家會安排修士。我要知道那些修士數量、位置和修為。我得依照他們的位置,計劃逃跑路線。兄長,等師傅煉製成靈舟後,我們就得離開皇城。在這夢境中,我們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兄長,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我,還請你解『惑』。老國君到底是怎麽死的?真的是病逝嗎?”


    司馬肖臉『色』漸沉,隨後又『露』出笑容,溫柔地說:“如果是別人問,為兄不會說。這是一個秘密,一個陽國人過去、現在、將來都不知道的秘密。老國君沒有子嗣,但他身體硬朗,從沒得過重病。他不是病逝,他是被人暗殺!暗殺他的兇手,就是為兄。我與他沒血緣關係,又不是朝中大臣,我怎麽能當上新國君呢?我假造遺書,我找人模仿老國君的筆跡寫了一封遺書。這封遺書上,寫明由我上任新國君。這樣,朝中就不會有不滿之聲。為了穩固我的位置,我把他的保守派親信全部貶職,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親信。吾弟,為兄沒有錯。若是讓老國君在活百年,陽國必亡!為了陽國,我隻能這麽做。”


    “兄長,老國君不是你暗殺的。我瞧得出來,你沒有殺過人。”


    “為兄確實騙了你。至於誰是真正的兇手,將來你會知道的。”


    三天後,王塵煉製出靈舟,吳漠一行人離開皇城,出發前往祁陽城。祁陽城城主祁安,單陽戰爭中率兵有方,擊敗來敵,深受城中百姓愛戴。祁安得知吳漠正往祁陽城來時,高興壞了,每天都出城等候吳漠到來。千盼萬盼,總算盼來了。“讓我等到好苦啊。進城進城,小女從蘭羽宗學成歸來,早就想見見你,還揚言要和你過過招。到時候,給我個麵子,多讓讓她。”


    祁安之女名祁妊,蘭羽宗弟子,因為在傀儡術上天賦異稟,被蘭羽宗宗主蘭平海收為義女,深得蘭平海真傳。她的傀儡叫姿,是少見的集輔助、進攻、防禦為一體的傀儡,由蘭平海師尊親手所製,坤階寶物,受仙氣加持。祁妊貌美,氣質絕佳,是蘭羽宗弟子口中的“高冷女神”。單陽戰爭爆發時,祁妊正在閉關,衝擊結丹後期境,所以沒有趕迴來。閉關結束後,匆匆歸來。為了她的安全,蘭平海沒有讓她進入天璿海域。於是,祁妊留在祁陽城。吳漠的名字,她早就聽說過,第一次聽說是在師叔蘭琴口中。她對吳漠有了個輪廓。第二次聽說是因為吳漠突破築基,步入罕見的完美金丹境。蘭羽宗的弟子稱吳漠為天驕,那次以後,祁妊就想和吳漠對戰一場。現在迴到家裏,聽到吳漠這個名字次數就更多了。祁安那是整天念叨。今天大早上,她還在閨房熟睡時,祁安就重重敲門:“快起來,吳漠今天就到!”


    “爹,你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這麽說的。饒過女兒我吧。我就想多睡會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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