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麵上看,這僅僅是一場叢林遭遇戰。單國軍隊隻是奉周如將軍的命令去勘察地形,卻碰巧遇見了陽國軍隊。雙方帶隊將領反應都很快,迅速命令自己的部隊投入戰鬥。這場戰鬥,陽國軍隊占盡地利優勢,打得單國軍隊節節敗退。陽國和單國的第一場戰鬥,竟是陽國取得了勝利。情報傳到單國皇宮時,單雄勃然大怒。反觀周如,異常鎮定,久經沙場的經驗讓他第一時間去做的是分析失敗的原因。


    “地利。作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陽國獨得地利優勢,而我軍不擅長山地戰、叢林戰,失敗也情有可原。”王進觀察了很久的地圖後,簡明扼要地說。王進是周如的謀士,從周如參軍以來就一直跟在周如身邊。從前王進是上陣殺敵,現在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了。“陽國的地勢決定了我們無法像進攻褔國一樣,采用大包圓的戰術,我們隻得突破祁陽城這個點,才能一鼓作氣,攻下陽國。”


    周如『揉』了『揉』眼睛,苦惱地說:“這正是讓我煩心的地方。陽國易守難攻,我若是采取強攻的方式,久攻不下,軍心必會動搖。可如果一直拖下去,國君又會怪罪我。我現在是騎虎難下,不知所措啊。”


    在叢林遭遇戰發生之際,吳漠已經離開了關隘,到達了靠北的山脈——定立山脈。這座山脈還沒有單國軍隊出現,這讓吳漠稍微寬心些。“姐姐,安分點吧。”林奕如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吳漠很是無奈。


    吳漠清楚自己的勸說是沒有用的。他靜下心來,開始思考這場戰爭。“單國國君想要一統人界,在攻下褔國後就貿然地進攻陽國,足以見得他已經等不及實現他的野心了。他就不怕把自己撐死!不過,他就沒意識到陽國是沒這麽容易攻下的嗎?他有野心,但應該還沒有被野心侵蝕大腦,他意識的到!可他又為何這麽做呢?莫非……莫非他手上有能決定這場戰爭走勢的人!”


    人界各國的戰爭是不準元嬰及以上的修士參與的,但結丹可以。這就是為什麽吳漠可以來到戰場的原因。吳漠漸漸地明白了,他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能決定這場戰爭的無非隻有一種人——無限接近元嬰境的結丹大圓滿修士!要戰結丹大圓滿了嗎?想想還有些期待呢。”


    登時,一個拄白『色』骨頭拐杖的駝背老人,正朝吳漠與林奕如所在的地方,慢吞吞地走來。有多慢呢?如果他腳邊有一隻蝸牛,那麽,蝸牛一定會有勝利的喜悅。駝背老人用拐杖戳死一隻白狐狸後,取出一隻玉瓶,他用黑『色』的指甲在白狐狸脖子處劃開一道口子。他一邊取走白狐狸的血,一邊厭惡地說:“兩個剛剛結丹的小娃娃,也想攔我?等我喝飽了,就來結果你們!今日天氣正好,正可殺人取樂,嘖嘖嘖……”


    半天之後,駝背老人來臨!他沒有多說廢話,白『色』骨杖飛起,結丹大圓滿的修為也沒有隱藏半點。他殺人的宗旨是——能一招製敵,絕不使用第二招。這和魔修的戰鬥方式很像。駝背老人的白『色』靈氣像細蛇一樣,異常靈動。


    吳漠掐訣,林奕如則是用她的靈氣把老人的靈氣驅趕開。自從兩人與黑斑蜘蛛戰鬥後,兩人在戰鬥時已經越來越有默契。如今,一人防守,一人進攻,戰鬥行雲流水,頗有美感。而這場戰鬥盛宴的另一位締造者,麵『色』就有些難看了。駝背老人,本覺得憑借自己的修為可以瞬殺兩人,然而,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麵前的兩人都是完美結丹不說,術法繁多才是讓他多次進攻無果的原因。


    “星空!”天空一變,駝背老人詫異地道:“這是什麽鬼術法!”如果說前麵的戰鬥都是小打小鬧,那麽從現在開始,戰鬥的高『潮』到來!吳漠自創術法之星空!駝背老人在這個術法上感覺到了生命之危!“有隕落的可能!”駝背老人冒出一身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兩個小娃娃嚇到。


    “白骨噬天!”駝背老人把靈氣注入骨杖,九個骷髏頭和六顆金星化作的符文撞在一起。引發的巨大聲響,連陽國和單國兩方軍營裏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吳漠不加停留,衝向駝背老人,行走遲緩的老人在戰鬥時卻是迅猛無比。


    “吳漠,可以了!”林奕如站在一根樹枝上,出聲提醒。吳漠撤步退出戰鬥,來到林奕如身邊時,還不忘吐槽一聲:“那個老頭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厲害,平時肯定經常運動。”


    隻見駝背老人的腳底下,一片沼澤地毫無征兆地出現。駝背老人的雙腳更是已經陷入泥沼之中。“水練·泥沼縛”,這沼澤看似平常,駝背老人也沒有感受到剛才那種在星空之威下的危機。


    駝背老人想要掙脫時,異常狀況出現!他發現自己的靈氣正在急速流失!而這種急速流失的結果是,他無法掙脫泥沼!更讓駝背老人頭皮發麻的是,吳漠手中的一道金『色』火焰已經鎖定了自己!


    “靠,這兩個小娃娃是變態吧!惹不起惹不起!”駝背老人的骨杖冒出白光,駝背老人須臾間就消失在了吳漠他們的麵前。


    這場戰鬥和陽國單國兩軍隊的遭遇戰說實話,很相似。雙方都沒有動用真正的殺手鐧。戰鬥時也是以試探居多。駝背老人雖想盡快解決戰鬥,但是從戰鬥的過程當中看,他並沒有使用太多術法。


    “單國國君手上的結丹大圓滿修士還沒有全部出動。剛才的那個老人或許覺得這座山脈隻有士兵把守,他一人足以應付,所以孤身前來。可惜,如意算盤打錯了。林奕如,敢不敢隨我去議詛城走一遭!”


    吳漠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就是白問的。去議詛城,林奕如是求之不得啊。而吳漠估算著他派過去的地痞流氓已經抵達議詛城了。給周如來一手後院起火,吳漠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不錯,不對,簡直是完美!兩人一拍即合,再留下一枚玉簡後(憑借這枚玉簡,吳漠可以察覺到是否有人進入山脈並且迅速迴來),兩人步行前去議詛城。


    單國議詛城內的城民並沒有像祁陽城城民那樣惶恐不安,在他們心中,攻下祁陽城好像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認為,如今單國為刀俎,陽國為魚肉,陽國的反抗是徒勞無功的。縱使第一次遭遇戰戰敗,他們的自負也絲毫不減。更為誇張的是,城主已經擺下慶功宴,準備慶祝單國軍隊的勝利。


    吳漠和林奕如正是在這種時候,極其順利地進入了議詛城。沒有排查、沒有詢問,甚至城門口的士兵,看都沒有看吳漠兩人一眼。吳漠不得不驚歎單國的自負。一個人啊,一旦有了這種自負,總會付出些代價,更何況一個國家。


    議詛城的街道很狹窄,隻容許兩人並肩通過,多一個人或是多半個人並排行走,街道就堵塞了。有時候兩個熟人遇見了,席地而坐,聊上半天或是一整天,其他人就隻能苦苦等待,催促是沒有用的。恰巧,議詛城的人不僅自負,還擅長苦中作樂。有些城民眼見不能繼續向前了,倒地就睡。你們聊你們的,我睡我的,誰也不打擾誰。等一覺睡醒了,在晃晃悠悠地迴家。


    今天,街道堵塞的情況又出現了。街道上有駐足閑聊的,有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熟睡的,更有當眾說書的。實在是混『亂』不堪。吳漠和林奕如就被困在人群之中,進不得也退不了。無人管理加上城民沒有自覺『性』,致使時間成了解決這種情況的唯一良方。


    然而,對吳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時間。議詛城的這些“白癡”“廢物”耗得起,他耗不起。“混『亂』得讓我懷疑他們有沒有學過規矩兩個字。對付野蠻人,就得用野蠻的方法。”吳漠偷偷拿出一把匕首,朝前麵一扔,匕首在空中留下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刺穿了一個正在侃侃而談的單國人的頭顱。


    本就混『亂』不堪的議詛城,吳漠這一舉動無異於是火上澆油。議詛城的人先是不知所措,等反應死了人後才大吵大鬧起來。肮髒咒罵的語言一窩蜂的湧出,他們一邊詛咒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不得好死,一邊大步流星的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不出片刻,這條街道就空曠了,隻剩幾個還沒蘇醒的沉浸在夢鄉中的人。


    “吳漠,你那一手真是絕了。”吳漠和林奕如偷偷地離開了街道,找了一家旅店。正值戰『亂』,旅店沒有多少人。倒是有幾個地痞流氓,吳漠很是眼熟。


    “大……大哥,你……你怎麽來了……”瑞吉看到吳漠的背影,一眼就認了出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他旁邊的幾個小弟也是紛紛退後,好像吳漠一個眼神就能殺了他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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