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肖當上陽國的新國君後,大赦天下,籠絡人才,實行了一係列的變法。司馬肖尤其重視在軍隊上的改革。一些在軍隊裏的公子哥,被司馬肖重點照顧。養尊處優、在軍隊裏毫無作為的,斬立決!懼怕戰爭、躲在其他士兵後的,斬立決!戰場上不出力、想要混軍功的,斬立決!祁陽城是司馬肖派重兵防禦的城池,祁陽城外設置多個關隘,還安排巡邏兵日夜巡邏,防止單國的軍隊偷襲。


    在一係列變法之下,陽國國力漸漸強盛起來。陽國從之前的百廢待興變成了如今的欣欣向榮。有商人會來到陽國經商,這是陽國百姓想都沒有想過的。他們以前過著的是擔驚受怕的日子。現如今,變了,都變了。


    而真正標誌著陽國強盛起來的就是昨夜錄國和使來訪!


    司馬肖批閱了一天的奏章,已經準備就寢了。但是錄國和使,他不能不見。他不見是不給錄國的麵子。更何況對方還是為結盟而來,這是看得起陽國啊。


    和使進殿仰起頭看到司馬肖後,作揖道:“錄國和使為結盟而來,幸得陽國國君接見,這有書信一封,請陽國國君過目。”


    司馬肖看過呈上來的書信後,不動聲『色』,安排了一位大臣把和使送到旅店。看見和使出殿後,司馬肖把書信好好收起,鄙夷地說:“結盟是假,試圖把吳漠收為己用才是真。錄為,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可惜,吳漠已經有妻子了,政治聯姻,未免兒戲了吧。來人,擬書信一封,讓錄國和使帶迴去,就說朕同意結盟,但這政治聯姻之事,還得看吳漠的意見。在沒有得到吳漠的意見前,朕做不了決定。”


    司馬肖相信以吳漠的才智,一定能猜出些什麽,他更相信,吳漠能做出一個好的決定。


    在飛往源沙城的途中,淩奕如紅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吳漠嚐試著找一些話題想和淩奕如聊聊,淩奕如也是“哼”的一聲就轉過頭去,不理睬吳漠。吳漠眼見淩奕如這樣,也不自討沒趣,所幸不說話,全力控製著煙火,趕往源沙城。


    看吳漠不說話了,淩奕如閑的無聊,說:“吳漠,我告訴你,你別想打本小姐的主意。本小姐絕對不同意政治聯姻。你就死了你那條心吧,臭流氓,小『色』鬼。”


    吳漠不理淩奕如,繼續加快速度。


    “吳漠,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一定是想盡快迴到皇都,讓我祖父同意政治聯姻。哼,你那點花花腸子,瞞不過本小姐。”


    “喂,大姐,你可不要搞錯了。你同不同意,並不重要。我同不同意,才是關鍵,好不好?國君用玉簡給我傳信息,問詢我的意見,請問,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還有你那兩位叔叔,有一人傳信息來告訴你這件事嗎?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同不同意。他們想的是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罷,無論你同不同意,他們都會同意。難道你傻乎乎地以為你祖父他們還沒有得到政治聯姻這個消息。大姐,想清楚點吧。你不過是政治的陪葬品,而我才有決定你要不要陪葬的權利!


    “我隻要昧著良心說一句,我同意政治聯姻,你這一生便將會與我息息相關。如果你還不懂,我就再說的明白些。你是淩家的淩奕如,你從出生到進入竹羽宗之前,你的一切資源都是淩家給的。你就算拚死反抗政治聯姻,錄國人也不會誇你向往自由、有自己的主見,他們在評價你時,會用上白眼狼這個詞。他們會在茶餘飯後,對你品頭論足。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你身為淩家大小姐的代價。你享受了多少,你就得承擔多少。在這一點上,現實還是公平的。而我不同,我不是吳家的誰誰誰,陽國沒有吳家。


    “我的一切是師傅給的,如果師傅還活著,他對我說,吳漠,你必須和淩家的淩奕如聯姻。好,那我會去做。可師傅已經歸墟了,我是陽國人,但我沒有為陽國盡到政治聯姻的義務。國君看重國,但他也看重我。而你的祖父就不同了,他也看重國,但他不看重你。淩家作為錄國的第二大家族,資源豐富,他們可以在培養一個淩奕如出來。可能培養出來的沒有你好,但也不會差到哪去。我這樣說,你或許明白了。


    “至於我會不會同意,你難道真的不清楚嗎?我有師妹,還有公主。我這一生所追求的道唯有兩字——守護。她們兩人,就是我打算用一生來守護的人。你不過是我的同門,是我的朋友,我又怎麽會對你起歹心呢?所以,你大可放心,這政治聯姻,成不了!”


    吳漠說完一番話後,已經飛到了源沙城。在淩府前,他和剛剛走出淩府,準備上驕的錄為對視一眼。“吳漠,從今以後,你也算是半個錄國人了。你夜闖皇宮之事,朕不計較!老太師,不用送了,準備好辦喜事吧。”


    吳漠、淩奕如跟隨著淩老太爺走進淩府。淩老太爺雖不說話,吳漠從錄為的話語中也可以聽出關於政治聯姻的結果。果不其然,進入大堂後,淩老太爺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後說:“奕如,剛才國君來府上,是談關於你和吳漠聯姻的事的。老頭子我,已經答應了。你,你的意見呢?”


    淩奕如聽過吳漠的一番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真正親耳聽到自己的祖父說出這樣的話時,淩奕如還是鼻子一酸,她低頭擦拭著淚水,努力擠出笑容,說:“祖父您都答應了,我……我哪還……哪還有什麽意見。這就是所謂的政治的陪葬品吧?不行,不行,陪葬品太難聽了。犧牲品、犧牲品恰當些。吳漠,你覺得用犧牲品這個詞,是不是更好些?”


    “淩奕如……”吳漠說不出來,他不忍心。


    “吳漠,你說啊!你就算騙騙我多好,你說,你說,你說啊!”淩奕如大聲的呐喊著,她不相信,她不想去相信自己聽見的。她哭了,信仰崩塌後的那種哭泣。


    “奕如,為了錄國,我別無選擇。你們兩人,近日成婚。”


    吳漠拍了拍淩奕如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交給我吧。淩老太爺,你搞錯了。你雖然同意了政治聯姻,但是,我!不!同!意!”


    吳漠的一句話像是雷霆一般,在整個大堂內響起。淩老太爺先是吃驚了一陣,然後大笑道:“你不同意?這裏是源沙城!這裏是錄國的皇都!你現在在淩府裏,你說不同意?你拿什麽不同意?”


    “淩奕如不僅是淩家的人,更是竹羽宗的弟子!”吳漠沒有退縮,他昂然道,“若是淩老太爺要硬『逼』我的話,請淩老太爺想清楚後果。”


    “後果?老頭子我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說後果?”


    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吳漠一隻手偷偷地拉住淩奕如的胳膊,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玉簡,就在他試圖捏碎玉簡時。一把黃『色』大劍從吳漠頭頂飛過,這把劍直衝淩老太爺而去,沒有一人做出反應,包括淩家花重金請來的供奉。大劍和淩老太爺的鼻尖僅有半根手指的距離,大劍停下後,天空上傳來一道聲音:“淩家的老頭,你大可動吳漠試試。我保證,這把大劍不會穿過你的頭顱!你想讓你的兒子看看你的腦漿是什麽顏『色』嗎?快動手吧。我給你三息的時間。”


    三息已過。“人老了,連膽子也小了。吳漠,我就不送你迴宗了。路上小心!”


    “是!宣敘鋒師叔。”竹羽宗裏在劍方麵有如此造詣,除了宣敘鋒,還能有誰。


    淩奕如跨過大堂門檻之際,她苦笑著迴頭,說:“祖父,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依舊恨你!從此以後,淩家再沒有淩奕如這個人。父親、母親,祝你們今後安好。”淩奕如跪在門檻上,重重地磕了九個頭,紅著眼,“女兒……去了!”


    淩奕如和淩家決裂,淩家賜予的寶物被她從儲物袋裏一一拿出,放在地上。“母親,這是你在我六歲時送我的,你說我那時候特別喜歡娃娃,你就找煉器大師煉製了一個娃娃。”


    “父親,這個,是你送我的。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一直很關心我。就連我去竹羽宗的時候,你還派人保護我。”


    “二弟,這是父親強迫你送我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這件寶物,現在物歸原主了。以後,好好待爸媽。”


    淩奕如每拿出一件寶物,都會詳細地說明來曆。她是笑著的,笑得很燦爛,隻是眼中還帶著幾滴淚水。“祖父,我這一身的修為是自己修煉所得,沒有占用淩家一絲一毫的資源。儲物袋裏,淩家的寶物,我已全部歸還。我已經不欠淩家什麽了……”


    淩奕如走出淩府時,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她慘笑著看淩府的匾額,說到:“這個淩字,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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