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起竹葉,山洞內的琴聲漸漸輕了下來,吳漠已站在洞門等待齊音沁。今天是竹羽宗新生儀式召開的日子。淩奕如、沈璐、沈瑩笑談間來到吳漠的山洞。五人懷著輕鬆的心情前往竹羽宗大殿。


    竹羽宗大殿前,宗主蘇竹酣及八位長老端坐在竹椅上,八位長老身邊各有一個弟子。其中洛皆亦旁的李櫃相、陸一出旁的沮豐和胡風婷旁的雨菲,吳漠不陌生。雨菲看到吳漠後還向他揮手示意。除了這三人,還有一位和吳漠有一麵之緣,便是宣敘鋒身邊的劍陽!因為他就是吳漠在敘鋒山山門上見到的男子。好淩厲的劍氣,吳漠看了一眼劍陽後感歎道。


    另外幾位天驕的名字,吳漠是從淩奕如口中得知。陸晨身邊的名叫王滸,私下裏常與李櫃相鬥法,至於勝負,無從得知。還有盛執旁的劉羽,是個穿著翠綠『色』長裙的女子,左右手腕處各帶一隻手鐲,在竹羽宗雖不像李櫃相他們一樣有名氣,但她在煉器一途的造詣很深,聽說已能修複震階寶物。八位天驕中相貌平平的當屬葉立身邊的程誠,四肢發達,頭腦簡不簡單就不得而知了。最後一位是華迎生身邊的小女孩——思雀。說她是小女孩僅僅是因為長相乖巧,看上去像是剛入宗門的新生。


    竹羽宗的新生陸續到來,蘇竹酣站起身子,八位長老也一同站起。“各位弟子想必是已經加入各山了。我看到很多弟子都拿著一把竹劍,敘鋒師弟,應該是你門下的弟子吧。”宣敘鋒笑了笑,不置可否。


    蘇竹酣則是繼續說:“各位,竹羽宗的新生儀式向來簡單。無非是兩個環節:一、我講道,二、新生與天驕比拚。恕我直言,以我的能力,我還無法講道。我尚未悟道,如何講道?我所能講的僅僅是我修行百年所得的經驗。什麽是道?我認為,萬物皆可為道!悟道便是悟萬物。”蘇竹酣伸手一抓,攤開手後,修士們看到的是掌心的水與環繞在指間的電!“水為道,電亦為道,劍為道,煉器亦為道,醫為道,煉體亦為道!諸位弟子,不要覺得自己學不到術法,便入不了仙界。仙修也不是全部修習術法的。你們每一次感悟成功便是離道近了一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悟道,不是一蹴而就的。諸位,明白了嗎?”


    蘇竹酣的一番話是為了讓弟子們堅定信心,但吳漠聽來卻大受啟發:我感悟的意境是風花雪月,萬物皆可為道,也即風、花、雪、月四個意象都可以看做是道的起點,我若明悟了便是道。它們單獨可為道,相合也可為道。原來,道也可以相合!那我要做的不是去感悟風花雪月,而是先感悟風!依次感悟,即可明悟風花雪月!


    吳漠笑容漸盛,他也沒有去聽蘇竹酣後麵所說的話。他有了自己的方向,他覺得一條康莊大道在身前慢慢出現,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蘇竹酣的話也讓齊音沁等人陷入思考。蘇竹酣的一句萬物皆可為道如醍醐灌頂般,喚醒了小部分新生。


    “吳漠,你可明白了一些?”


    吳漠躬身道:“感謝宗主指明前路。”


    吳漠需要去消化自己剛才想到的和蘇竹酣所說的,但是他沒有時間,因為緊接著的便是新生儀式的第二環節——天驕與新生的比拚。所有新生都可以向八位天驕其中一位發出挑戰,隻要有膽量。畢竟有些天驕脾氣可不好,把你打得半殘,讓你修養幾個月,這都是發生過的事。讓吳漠沒想到的是,齊音沁竟第一個向天驕發出了挑戰,她選擇的對象是執羽山的天驕——劉羽!


    自劉羽成為天驕以來,從未有人挑戰她。所以當她聽到齊音沁想要挑戰她時,她還愣了好久。盛執卻是很開心齊音沁能夠發出挑戰,因此他對劉羽輕聲說道:“勿放水,勿傷人。”


    齊音沁還未學過煉器,她與劉羽比拚的是神識之力!兩人的神識之力碰撞,一股強大的神識風暴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襲去。劉羽的神識已達辰陰前期,而齊音沁的神識還未突破,從而齊音沁很快就敗下陣來。


    因處在神識風暴中,齊音沁和劉羽兩人的比拚,其餘弟子是看不到的。自然也聽不到齊音沁失敗後,劉羽對她說的話:“我主修煉器,所以神識之力夠用即可,而你不同,你應該將神識之力發揮到極致。你的神識之力已有突破跡象,新生儀式後可找一僻靜的地方選擇突破。”


    神識風暴散去,吳漠攙扶著齊音沁迴來。吳漠拔出煙火,直指劍陽,堅定地說道:“劍陽師兄,請與我一戰!”


    劍陽的寶劍發出“嗡嗡”的鳴聲,“連你也渴望戰鬥嗎?”劍陽看著自己的寶劍說道。寶劍出鞘,一道閃電從空中閃過。劍陽的寶劍名作電軒,是一件震階寶物,乃宣敘鋒親手製作。劍陽平常多在魔界執行任務,所以他身上有平常修士沒有的殺氣。他一走出,身上殺氣、劍氣具現。“師弟,我下手沒有輕重,請小心。”


    吳漠四周劍影頻現,他好似身陷囹圄般,劍影帶著殺氣瞬間降臨!吳漠用煙火節節抵抗。劍陽單手掐訣,低聲“凝”字。吳漠頭上一把巨大的劍唿嘯而至。“木林法!喚一木,可成林!”吳漠單手撐地,一片樹林被巨劍摧毀,但也保證了吳漠沒有受傷。


    “雪葬!”這是吳漠第一次主動進攻,被劍影一直壓製著的苦惱在這一刻完美的宣泄出來。大雪紛飛欲埋世間人。劍陽身子未動,大雪就要將他掩埋之時,雪卻消散了,化為了水。吳漠舉手認輸。兩人的戰鬥瞬間結束,在戰鬥中,劍陽的身子始終未動。吳漠終於體會到被碾壓的感覺。“這就是天驕嗎?果然強大的可怕。”吳漠驚歎道。


    “師弟,你有什麽要問的嗎?師兄可為你解答。”


    吳漠想了想問道:“師兄,你體內是否有兩個氣海?”


    修士們聽到吳漠的問題都是瞠目結舌。修士體內隻有一個氣海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吳漠難道是糊塗了,問出這樣的問題?


    代替劍陽迴答的是宣敘鋒:“吳漠,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就不必再問了。”宣敘鋒也算是變相告訴了吳漠答案。


    修士們本以為吳漠和劍陽的戰鬥就足夠驚豔,卻不料到新生儀式的主角並不是吳漠,而是淩奕如!她選擇了竹塵山的沮豐,一出手便是水屬『性』術法。水屬『性』術法並不少見,但讓沮豐感到棘手的是淩奕如術法繁多,層出不窮。隨著戰鬥的白熱化,沮豐也被迫使出全力,術法雖少,但是威力巨大。可奈何淩奕如還有一手火屬『性』術法,水火齊上,使得沮豐都有點麻煩。最主要的是兩人是單純的比拚術法,而非靈力。也就意味著沮豐的境界被拉到了和淩奕如相同的位置。結果,沮豐使用了秘術才艱難地取勝。


    “這麽拚命幹什麽?”吳漠責怪道。


    淩奕如白眼道:“我樂意……”


    其餘幾位新生與天驕的比拚不必再提,竹羽宗的新生儀式在下午便結束了。宗門的新生儀式結束後是各山的新生儀式。聽長老講學的機會可是不多的。以後想要長老解答或是講學唯有去任務堂完成相應任務。


    各山的新生儀式並不是在同一天舉行,因為有些弟子不僅對術法有興趣,對煉器也會有興趣,所以為了關照這些弟子,就有了這樣的規定。最先的是皆亦山的新生儀式,明日舉行。不過,洛皆亦向來是捉『摸』不透的人。她已向竹羽宗的全部弟子說明,隻有皆亦山的弟子才可以聽她講學。


    翌日清晨。洛皆亦推開屋門時發現皆亦山除吳漠外的全部弟子已經到達。洛皆亦詢問齊音沁,知道吳漠在修煉時,便不在多問。她知道吳漠是個有分寸的人,他那樣做自有那樣做的道理。洛皆亦將一枚玉簡交給齊音沁,說道:“這是我的講學內容,音沁,麻煩你迴去後交給他。如果裏麵有不懂的,讓他來找我。”


    此時的吳漠又在做什麽呢?山洞竹林中,吳漠雙手放於身後,煙火『插』在身前,注視著一根竹子,努力地迴憶敘鋒山上經曆的一切。


    “天地靈氣……竹劍……劍氣……”一個個詞語從吳漠口中吐出,“氣海……殺氣……”吳漠心有所感,手隨心動,雙手掐訣,全力施展練氣術。天地靈氣全部匯聚到吳漠所在的山洞!這一現象自然引起了洛皆亦的注意。齊音沁也是擔心地催動神識之力,關注著吳漠的舉動和狀態。


    “還不夠!還需要更多!”吳漠吞下準備好的丹『藥』,更為磅礴的靈氣湧入他的身體。


    “師尊,師兄在做什麽?”齊音沁不解地問道。


    洛皆亦麵『色』凝重的說道:“吳漠在開辟第二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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