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終徐真還是答應了薑渙的求婚。


    徐真畢業那年,兩人在她的家鄉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認識的同學與老師都不遠萬裏的來到這個西南的省城,為他們送上祝福。


    出嫁的那天,徐益喝了很多酒,就連徐冬榮都紅了眼眶。


    薑渙握著她的手,笑了:「我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多久?兩年嗎?」徐真也笑了。兩年前他向她求婚的時候,估計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不,我等了六年。」他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六年零三個月。」


    看著纖細手指上的戒指,薑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中都是滿足:「王八崽,你要再不嫁給我,我可能就要把你忘記了。」


    結了婚之後,兩人便留在了徐真的家鄉,這個藍花楹盛開的城市。


    薑渙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公寓,他每天都不用去上班,也不知道錢從哪兒來的。兩個人領養了一直流浪狗,起名叫假假,就這樣提前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這天,徐真看著天氣好,便拉著薑渙要出去遛狗,走著走著便路過一個菜市場。


    菜市場入口處有一家買海鮮的,店門口擺著幾個框,裏麵裝著小龍蝦、田雞之類的東西。


    徐真湊過去一看,正好跟一隻鱉看對了眼。


    「這東西咋跟你當年的手機桌麵那麽像?」


    「有眼光,那時候我的桌麵就是這玩意兒。」薑渙也探頭看了看,不由得笑了。


    「……你怎麽這麽喜歡王八,你別告訴我,大學期間你在寢室養的小寵物就是王八?」


    薑渙仔細迴憶了一下,卻發現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便誠實的迴答道:「我也忘了,這個問題已經超出我記憶範圍了。不過,我確實喜歡小王八。」


    徐真:……


    竟然能忘得那麽快嗎?


    提到「小王八」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真的有些過於嘚瑟,嘚瑟到她都要懷疑所謂的小王八是他前女友的名字。


    薑渙站在她旁邊,笑了笑,沒有說話。


    迴去的路上,徐真家那隻叫假假的狗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狗欺負了。


    那隻白毛野狗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徐真看著小白狗先是當著假假的麵上了個大的,然後再當場將其吃掉,不禁抽了抽嘴角。


    胃口還挺好。


    假假一看對方這架勢,也當場上了個大的,張口就打算吃,卻一把被薑渙拉了迴去。


    薑渙拿著報紙想將那坨東西鏟起來,卻遭到了小白狗的阻撓。


    他揚起了眉毛:「你要吃?」


    小白狗:汪汪汪!


    「……那請便吧。」


    「它不僅吃自己的便便,吃完了還要去吃假假的便便?」徐真有些生氣的推了薑渙一把:「你趕緊去把場子給假假找迴來。」


    薑渙輕輕拍開她的手,略帶縱容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挺能計較。」


    ……


    徐真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氣。


    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天下午她坐著高鐵迴了家,跟父母一起吃了晚飯,還洗了碗。


    她還記得晚飯有紅燒肉。


    徐真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躺迴床上。


    好奇怪的夢。


    明明假的不能再假,卻又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徐真趁著自己還沒忘,閉上眼睛,仔仔細細地迴憶著昨晚那個夢。


    夢最開始的部分的確是發生在她十八歲時的一件事,隻不過從薑渙出現那一刻開始,一切就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她還是想吐槽。


    為什麽在夢裏她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真是煩死了,所以說狗吃不吃屎到底關她什麽事?


    ☆、番外-夢中人


    徐真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薑渙卻還是趴在她的床上不願意起來。


    他看著聊天軟體上的實時位置共享,有些意外。


    【家中小鬼】:你迴家了?


    【徐真】:對,有點事要處理。


    【家中小鬼】:你這兩天能迴得來嗎?


    【徐真】:能,放心吧,說不定還用不了兩天呢。


    這個時候她迴家幹嘛?薑渙翻身坐起,有些煩躁地吃了幾顆巧克力。


    算了,小王八還輪不到他擔心。


    到了晚上,薑渙鬱悶的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頗有一種蒼涼之感。


    「唉,孤獨的我……」


    小倉鴞落在他的旁邊,歪著腦袋看他。這隻鬼真是奇怪,大晚上的不開燈就算了,還坐在陽台上吹風,難不成是想嚇唬人?


    它圍著他繞了一圈,滿意的叫了兩聲。


    這傢夥終於有做鬼的覺悟了。


    「別吵。」薑渙把小倉鴞抓了過來,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它的嘴。


    不知為何,他有些心緒不寧。


    徐真已經幾個小時沒給他發消息了,不知道現在她在幹嘛,不過這個點她說不定已經睡著了。


    這麽想著,薑渙突然聽到一聲清鳴。


    「……是玉牌。」他站了起來,晚風掀起他柔軟的額發,眼中一寸一寸地染上了徹骨的寒意。


    他感受到了徐真的情緒波動。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在家裏呆著,怎麽會遇到危險呢。來不及多想,薑渙下意識的施展了幻術,然後便突然從陽台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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