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這些天,連十三的影子都見不著。”肖黎一拳,錘到環兒背後的牆上。


    硬是錘出個凹陷,落下不少碎石。


    嚇得環兒愣在原地,呆呆地望向肖黎,隻差勸她冷靜點了。


    看出環兒被嚇到了,肖黎收迴手臂,轉身朝府上趕去。


    可肖黎還是晚一步,沒能撞上剛離開的顧風月。


    肖黎望了眼,顧風月急忙離開的背影,‘原來如此!難怪肖姨娘寧願頂著,苛待下人的罵名,也要克扣他們的工錢。’


    ‘搞半天是為這位敗家子,添她搞出來的漏洞啊!’


    ‘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下你們,這兩為非作歹的白眼狼。’


    想到昭娘抱怨客人被搶、十三被迫典當首飾,家人下人都因此收到連累。


    肖黎猛得推開房門,衝到肖姨娘的身前,“聽說,姨娘最近很缺錢,克扣家中下人的工錢。”


    “那不是我缺錢,而是我算了筆賬。”肖姨娘端茶壺,給肖黎到了杯清茶,送到她的手邊,“家中沒多少事,卻雇了許多下人。”


    “他們每天的事都很少!我就按照當前是市場價,給他們重新算了下工錢。”


    見肖黎沒說話,肖姨娘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勁地跟她講這塊的道理。


    還搬出肖父,數他每月能領到多少俸祿。


    說到肖父每月隻有三百白銀,肖姨娘捏著手帕,擦了擦她毫無痕跡的眼角,“這真不能怪我啊!我不也是為了大家好。”


    “當真是為大家好,而不是幫某人填坑?”肖黎低頭看了眼,肖姨娘遞給她的茶水。


    都已經冷了!明擺得幹她走。


    可她非但沒如肖姨娘所言,還當著肖姨娘的麵,抿了口她杯中清茶。


    “姨娘,莫怪我多嘴!我這幾天,聽到不少你幫風月的閑話。”


    “那都是閑話!你個做姐姐的,何必跟妹妹計較。”


    “我哪來的,這麽個妹妹?而且我和姨娘談得,不是克扣工錢一事?為何由於風月有關聯了?”


    “那不是你先提起風月的嗎?我隻是迴答你的問題。”


    “哦!對!”


    肖黎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端起茶壺,添了杯冷茶,“可我提起她,不過是想問問姨娘,她可與您克扣工錢有關?別再給我轉移話題了!”


    聽出肖黎話裏有話,肖姨娘隻能退而求其次,承認她的確有克扣工錢,但她所做全是為了府上。


    字字不提,這事與顧風月有關。


    肖姨娘主動牽起,肖黎白皙、細膩的玉手,輕拍了下她手背,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黎兒,你以後也是要嫁出去做正妻的。得學會節儉,免得婆家不喜歡。”


    “我有家裏給的嫁妝,用不著學姨娘這一套。”肖黎抽出手臂,把她手邊的茶杯,推迴到肖姨娘手邊。


    肖黎推得很用力,使得她杯中茶水,有不少灑到肖姨娘的手背上,“把克扣十三的工錢換來?否則我會叫姨娘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肖姨娘自然不敢拒絕,拿出了她要的那份工錢。


    拿到十三的工錢後,肖黎沒再此處逗留,她頭也不迴地走掉了。


    但在離開院內前,還是背對肖姨娘丟下了句。


    “希望姨娘記住此次的教訓!莫要被某人掏空了,沒能力幫她補漏洞,才發覺自己是個無用之人。”


    肖黎的這句‘無用之人’,氣得肖姨娘動手砸了,她剛才用過的杯具。


    肖姨娘看著,落得到處都是的碎片,氣喘籲籲地怒罵道:“肖黎,你給我等著!等我成為肖家的女主人,我定要你跪下求我,求我不要把你嫁給紈絝之弟。”


    可這樣還不足以令肖姨娘消氣,她熬燈夜戰,硬是等到肖父來找她侍寢。


    肖姨娘蹲在肖父的腳步,拿步給他擦腳丫,“老爺,妾身伺候得可好?為何黎兒老是找妾身的麻煩。”


    “黎兒是你能叫的?你是妾,她是嫡小姐。”肖父從抽迴腳丫,挪到肖姨娘的床上,盤腿打坐,滿眼不滿地望向她。


    看出肖父對嫡庶如此看重,肖姨娘沒敢再拿輩分說事,隻是拐彎抹角地提起她今日受得委屈。


    尤其是肖黎頂撞她,非要她拿錢給十三。


    說到肖黎完全不聽她的,肖姨娘直接哭出了聲,跟肖父抱怨。


    “別人家管事的夫人,哪受過後院小姐的氣?我雖然不能於夫人們相提並論,但我好歹也是老爺你親自授予的妾室啊!”


    “別哭了!鬧心得很!”


    “老爺,你當真不愛妾身了?妾身不過是訴訴苦,你就說妾身無理取鬧。”


    “你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麽?我剛迴府不久,你就擱我身前一哭二鬧,非要我懲處黎兒。”


    “我沒那意思!我是節省點,好給老爺你辦一場,熱熱鬧鬧的生辰。”


    肖姨娘橫豎都有理,肖父本就說不過她。


    她又搬出生辰,肖父更是那她沒辦法。


    肖父隻好放下手中的書,輕拍肖姨娘的肩膀,“黎兒要錢,你給就是。反正管家的權利,還在你手上。”


    “是是是!老爺最疼妾身了。”肖姨娘順勢躺到肖父的懷中,親昵地要肖父哄她。


    兩人春宵一夜,甜蜜無比。


    又過了幾日。


    距離肖父壽辰隻剩下十來天,再不著手準備,就該來不及了。


    可肖姨娘把家中大部分的錢,全拿來幫顧風月填坑了,她根本拿不出多的錢來,給肖父辦一場,有頭有臉的壽辰。


    肖姨娘為了籌夠辦壽辰的錢,竟派人賣了老夫人放中的物件。


    老夫人已死,自然沒什麽人敢攔肖姨娘。


    常伴老夫人的翠雲,得知肖姨娘這般冷血,放下她手上的活路,跑到老夫人院內,以身攔下肖姨娘。


    可翠雲一人,又怎能攔下肖姨娘帶來的一行人。


    翠雲被肖姨娘的人拉開,還按到長長的木登上,一下、兩下地打板子。


    打得翠雲發不出慘叫,肖姨娘才以肖父壽辰將至,不能見血為由放過了她。


    翠雲拖著疼痛的身子,連滾帶爬地來到肖黎的院內,“小姐,求您為老夫人做主!肖姨娘對老夫人的遺物動手了。”


    “你別急!慢點說!”肖黎伸手扶住,搖搖欲墜地翠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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