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這麽重要的天機被韓清說成是鳥卦,這讓雍半仙翻了翻白眼,然後說道:“你可曾記得我當初送你一言,你家娘子有富貴命,有紅顏薄命?”


    “貌似有,別停,繼續說!”


    “你家娘子會早亡。”


    “你家娘子才會早亡,你家娘子全家死光光,你家...”他說了幾句就慢慢地沒了聲息,然後瞪眼瞅了瞅老道。這老道孓然一身,哪有什麽娘子?


    “你還別不信,老夫送封駁卦象,沒有不準的。”


    “行吧,你這個老騙子說的煞有其事,但是確實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的娘子命中劫數為二十八歲,在滿二十八的那一年,迎秋時候迴病入膏肓。”


    “二十八歲?”韓清半張著嘴,似乎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點點頭,然後問道:“哪一位娘子?”


    “大婦!”


    “我肩挑兩房,你說的是哪一個?”


    “先入者!”


    居然是李奕蕾?韓清聽了之後半響無語。


    “就正官而言,命局中日主身強,比劫林立,財星寥寥無幾,此時若有官星製約比劫,就有利於保持命局平衡。一旦傷官出現克害正官,比劫就會因無製而猖獗害人,所以就有了“用之官星不可傷”的道理。若日主身強,比劫疊見,官星無力製服比劫,此時必須依靠財星生官,以化傷官而增加官星之力。”雍半仙徐徐說道:“但你是這世間獨有你一人兼有七煞和破軍之運,所以財星繁多。”


    “我假裝聽懂了,你繼續。”


    雍半仙對他這種冒出的各種怪詞怪語已經見怪不怪,“你有官殺之命,官為正官,煞為七殺。‘官者棺也,煞者害也’。朝廷一旦封你做官,此身就歸了大宋國,政績好壞隻有最後蓋棺才能定論。官就是管,為官者若不自律、自檢,等待的將是棺也,因此,官和棺材並存,榮耀和牢獄共存。為官者通常夢見棺材就要升官,就是由此而來。”


    “我的官命和我娘子有啥關係?”


    “老夫剛才說了,就正官而言,你應該是財星寥寥無幾,但因有破軍之命,財星反而多,且逞拱投之勢,既是如此,就要以妻命來抵。”


    “按照這麽個說法,我官做得越大,錢掙得越多,我娘子死的越快?”韓清聽了有些瞪眼:“你這個老騙子,玄玄乎乎的弄一些高深莫測的話哄騙老子?”


    “哼!”雍半仙說道:“愛信不信,等你娘子滿二十八那一年再看,是否能印證老夫的話!”


    “成吧,我就把你這話當真的聽!”這句話雖然和先前的那句話一模一樣的意思,但是他語氣已經變了,剛才那句話說出來是一臉不信的表情,而現在是有些將信將疑。“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怎麽破解?”


    “無解!”雍半仙搖頭道。


    “無解?那你說個雞毛?”韓清聽了之後跳了起來:“倘若你就告訴我說,我家娘子某日會暴斃,也許就能讓你恰巧碰對!按照這麽個方法,老子比你該封駁卦象靈驗,逮著一個人就告訴他,一定活不過百歲,我他娘的就不信這世上有幾人能活過百歲的。”


    雍半仙不再搭理他,隻是閉著眼睛,手中卻不斷摩梭著銅板。


    “趕緊的,說個破解之道。”


    韓清看到老雍不言不語,索性也火了:“行!你愛說不說!我也不會給你看我那預留的刻版,你就找四果去拚命搶吧,四果的教徒眾多,金剛禪、摩尼、明教這些結社的人聚成團,與你道家殺個血流成河,人頭打成狗頭才好。”他看到老雍睜開了眼睛再看自己,就繼續說道:“至於你要給你那師弟修書,那就趕緊寫信去吧。既然老子的娘子保不住,官做的大錢掙得多有逑用?幹脆讓丁謂好生的在朝堂興風作浪好了。來!來!把你手中銅板給我,老子把這破玩意融了做成銅錢,給我家娃買糖吃。”他說完就走上前去要把那銅板拿迴。


    “老夫要是給你破解,會折我陽壽啊。”老雍往後閃了閃,把銅板抱得更緊了:“等你那娘子二十七歲那一年,你洗淨六枚銅錢,然後割破手腕,滴血於銅錢之上,在子時三刻埋入你家門口那青石之下。”


    “這樣就破解了?”


    “姑且破之。”


    韓清默默記下了這個方法,然後用手指比劃著指了指老雍說道:“好,信你一迴!”


    “老夫從不誆人!”


    韓清讓雍半仙在屋裏先坐等,他獨自去了後屋地下室,找出那銅板的刻版,這才鎖好地下室,出來時候小心翼翼的把掩蓋之物遮掩好,再把進入的痕跡一點點的找到消除,這才又迴到正堂屋。


    “喏,給你!”他把那銅板扔給了老雍。


    雍半仙喜形於色,急忙把那塊銅板對接上,仔細看了半天又突然想到什麽似得,抬起頭問道:“你怎麽想到要做刻版?”


    “不瞞你說,我刻了幾十套,打算有人要就的話,我就訛他個百八十萬貫。”


    他的這話讓雍半仙氣的須發皆張:“中棠,你千萬不可這麽做!”


    “行了行了!逗你玩玩。既然你拿到這銅板,那麽就在我這韓家莊子久住些時日,等虎吞狼之後,你愛逑去哪就去哪。”韓清麵色莊重的說道:“這些日子我自會安排有人每天給你送來膳食。”


    雍半仙盯著韓清看了半響,歎口氣說道:“小友做事越來慎重,老夫答應你了,不過你也要答應老夫一件事!”


    “又有啥幺蛾子?”


    “保我師弟一命!”


    “我盡量想辦法!”


    這就是當初韓清答應雍半仙之事,等到雷允恭擅自挪陵之事被揭露出來,軟禁的雍半仙也被韓清從韓家莊子給放了出來。


    這雍半仙得到夢寐以求的銅板之後,一直不聞窗外事,隻是潛心研磨這銅板之奧秘,等到今天詔令一下,說是要把邢中和刺配沙門島,老雍一下就急了,撒丫子就奔到韓清府上問罪。


    “刺配沙門島而已,你慌個雞毛?”


    “中棠,你這娃子真是心大,你真的不知道沙門島的厲害?”


    這雍半仙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有宋一朝,刺配沙門島是最讓人恐懼的刑罰!


    《水滸傳》第七十二迴,玉麒麟盧俊義遭管家李固陷害,被脊杖四十,刺配沙門島。《水滸傳》中,梁山好漢中有“刺配沙門島”記錄的除了盧俊義還有一個鐵麵孔目裴宣。


    沙門島不僅在《水滸傳》提及,正史的《宋史》也提到它,而且都記載在山東登州府。清初顧祖禹的《二十一史方輿紀要》記載的很明確:“登州府西北六十裏海中,海舟行者,必泊此避風,五代時,置沙門寨。”而《中國古今地名大辭典》記載得更具體:“沙門島,在山東蓬萊縣西北六十裏。”


    北宋登州府即今山東蓬萊,北宋沙門島即今廟島群島中的廟島。從五代到元代,這個島一直被當做監獄使用。廟島的由來據說是北宋宣和四年1122年,島上漁人為求海神保佑,在沙門島鳳凰山前修建了天後宮,又稱娘娘廟,至清始稱廟島。


    據記載,五代後漢乾佑三年950年,一因城池失守的節度副使被流放到此地,由此開端,沙門島成為重犯的流放地。十幾年後北宋建立伊始的建隆三年起,宋太祖趙匡胤下令將罪犯配流沙門島。宋史.刑法誌》記載:“配隸重者沙門島寨,其次嶺表,其次三千裏至鄰州。”即犯下死罪赦免者,要送到沙門島受罰。沙門島算是刺配最差的去處。


    除沙門島外,通州島今上海崇明島和瓊州海南島等海島也是宋代發配犯人之地。


    據宋史記載:“犯死罪獲貸者,多配隸登州沙門島及通州海島,皆有屯兵使者領護”,“初,婦人有罪至流,亦執針配役。至是,詔罷免之。始令雜犯至死貸命者,勿流沙門島,止隸諸州牢城”。即死罪赦免者,甚至婦女犯罪開始也往沙門島送。後來沙門島也開始作為重罪官員的發配地。


    宋代的“刺配”是按所犯罪行的輕重分為刺配本州、鄰州、五百裏、一千裏、兩千裏、三千裏及沙門島等不同等級,而沙門島則是其中的最高等級。囚犯在去沙門島行前即烙上了“刺配沙門島”字樣。到達沙門島後,即被島上駐軍晝夜看押服工役,多是養馬、造船等工役。有囚犯受不了島上之苦,也有逃跑行為。


    在宋代,勞動改造的場所一般稱牢城營。《水滸傳》中也多次提到,比如武鬆就是被發配到孟州牢城營。牢城營就和現在監獄差不多,都是將犯人限製在高牆裏麵進行強製勞動,並有兵丁守衛。


    北宋時沙門島屬蓬萊縣沙門寨地,其牢城營即叫“沙門寨”,沙門寨的寨主即是監獄長。官方稱謂叫監押,是沙門島的總負責人。


    根據律令,他不但要受提點五島使臣察舉,還要受京東路提點刑獄使轄製。沙門寨監押不得挾私怨害流人,委提點五島使臣常察舉之。違者具事以聞,重寘其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走大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以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以然並收藏行走大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