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騰到深夜,趙佳和累得倒頭就睡,唿吸平穩,還有極細微的酣聲傳出,梁容瑾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身。


    拉開門,走了出去,一改方才麵對趙佳和時溫柔多情的臉色,一張臉恨得都能滴出血來,雙眸幽暗嗜血。


    春夜裏,寒風依舊清冷,玄影已等在殿外多時。


    “如何?”梁容瑾沉聲問了一句。


    “全部都已招供。和王爺想的一樣,確是太子妃所為!”


    “是誰救了王妃問出來沒有?”


    “沒有,都說不認識!隻說是一位少年,年紀看上去不大,但穿著禦林軍的衣服,屬下猜想應是……”


    “趙士奇!”梁容瑾神色微變,不辨喜怒,輕聲念了一句,“也不枉費王妃對他的一番栽培。”


    “如何處置,還請王爺示下!”玄影拱手問了一句,這問題還是挺棘手的,他不敢擅自作主。


    其實這幾個死肯定是要死了,但舒舒服服地一死如何能解梁容瑾心頭之恨?


    次日,趙佳和剛用完早膳,宋大夫又來了。


    例行診完脈之後,就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趙佳和。


    “這是什麽?”趙佳和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散發著香氣。


    她湊近了聞,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還挺好聞的。


    與她往日吃的避子藥差不多一個口味。


    “一會皇後派人來的時候,王妃就將這顆藥丸服下,可保你一個時辰裏脈相大亂!到時,王妃隻需躺在床上裝作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可以了!反正裝病這事,王妃做得爐火純青了!也不需要我再教。”


    “……”


    趙佳和微微吃了一驚,她雖然知道宋大夫是梁容瑾的人,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信任宋大夫。


    “還有,皇後派來的禦醫隻是來看王妃是否有孕,可能醫術也並非十分精湛。一會診完脈,若是說一些什麽比較嚴重的病症出來,王妃莫要驚慌,全然不是真的!王妃身體很好,好到可以生孩子了,放心吧!”


    宋大夫很不放心,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碎碎念了一句。生怕趙佳和那個一驚一乍的德性到時候把宮裏的禦醫嚇一跳,那就麻煩了。


    趙佳和嗤笑道,“宋大夫可是有把柄落在裕王爺的手上?”


    聞言,宋大夫收拾藥箱的手一頓,神色一滯,迴過頭來詢問道,“王妃何出此言哪?”


    其實宋大夫不過二十來歲,還未到三十,長相也還可以,眉清目秀的,屬中上之姿,卻成天的把自己裝作一副老了吧唧的模樣,一張碎嘴簡直無敵了。


    難怪一把年紀了,連個媳婦也娶不上。


    “宋大夫醫術高明,都不願進宮當禦醫,如若沒有把柄,為何王爺如此信任宋大夫啊?”趙佳和巧笑嫣然地一笑,幾分調侃,幾分審視。


    這話問到軟肋了。


    宋大夫臉色一沉,收起碎嘴,“這個,王妃還是親自去問王爺的好,王爺若肯與您說,您自然就會知道,若不願與您說,您問我,我也不敢言語一聲的!告辭。”


    宋大夫走後,不過半柱香功夫,宮裏的嚴嬤嬤便領著禦醫來了。


    “見過裕王妃殿下!”


    “有勞嬤嬤了!”


    趙佳和微眯著眼,一副將睡未醒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呻吟著。


    她謹遵醫囑,在嚴嬤嬤進門之前就服下了藥丸,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伸出雪白纖細的手腕。


    那禦醫彎著腰診脈,原本以為不過是喜脈,或者是別的什麽風寒之類的小病,卻不想越診,越心驚,嚇得下巴上花白的胡子都快要揪斷了!


    “這是病入膏肓,藥石罔故了啊!”


    “……”趙佳和眉眼一挑。


    禦醫和嚴嬤嬤對視了一眼,擺出了一副“節哀順變”臉,輕輕地搖了搖頭。


    畢竟是宮裏的老人了,見慣了大風大浪,嚴嬤嬤沒什麽同情心,麵無表情地對著癱在床上的趙佳和行了一禮,“王妃,還請保重身體,老奴先行迴宮複命了!”


    “嬤嬤慢走!”


    嚴嬤嬤走後,趙佳和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望著床頂發呆。


    我了個去啊!


    要不是宋大夫那個碎嘴提前念了一嘴,她恐怕會跳起來大罵庸醫了吧!


    就是沒毛病也被這庸醫咒成有病的了!


    ……


    養心殿。


    “永州暴亂遲遲鎮壓不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已經連續兩年發水災了,百姓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不知道那永州知府是幹什麽吃的!竟然還敢跟朕要銀兩!”


    皇帝龍顏大怒,將手裏的折子狠狠地摔到了禦桌上,因為太過激烈,刺激到了本就脆弱的喉嚨,劇烈的咳了起來。


    “父皇,保重龍體啊!”梁廷修臉上沒什麽表情,拱手行了一禮。


    皇帝沒有理會,伸手接過李公公遞過來的茶杯,飲了一口,順了氣,這才對著站在殿中的謝青城和柳彥迴,詢問道,“兩位愛卿覺得應當如何啊?”


    短暫的沉默之後,謝青城拱手道,“迴稟聖上,亂臣賊子實在可恨,如此下去恐動搖國本!臣提議裕王爺掛帥,起兵征討秦觀山!”


    “不可!”柳彥迴當庭嗬斥一聲,拱手道,“秦觀山不過就是土匪頭子,此等鼠輩就要裕王出征,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們朝中無人?臣提議……”


    “啟稟父皇,兒臣願往!”梁容瑾打斷了柳彥迴的話,上前了一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梁容瑾,多多少少都帶著點驚詫,猶以柳彥迴受到的驚嚇最為嚴重,老臉都嚇白了!


    梁容瑾氣定神閑地笑了笑,“謝丞相三番五次的請我掛帥出征,即便是鼠輩,我也不能駁了丞相大人的麵子不是?”


    “裕王爺出馬,定當旗開得勝!老臣在此先祝願王爺平安歸來,若是得空了,還能順便治理一下永州的水患,多好!”


    謝青城輕飄飄的一句話可真是難為梁容瑾了,治水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易事。這麽一說,不就是讓他三年五載都別迴來的意思了嗎?


    “好了,朕再好好思量一番!廷業留下,其他人都迴去吧!”


    皇帝大手一揮,無人敢不從,紛紛彎著腰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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