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想幹嘛?”


    葉黎寒眼睛一轉:“唱首歌來聽聽”


    “切,沒追求”


    “那不然呢,你想我要求更高一點?”


    ……


    葉家的門,隔音效果還不錯,老夫人躲在門口偷聽了半天,隻能聽見隱隱約約兩人的大笑,聽得她心裏癢癢。


    “哎呀,小青,你說我怎麽之前沒有想到在裏麵放一個竊聽器呢?在這兒什麽也聽不到,急死個人了。”


    小青站在一旁,很無語地看著這個奶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趴在門上偷聽:“奶奶,他們倆已經在一起了,您還想聽什麽啊?”


    老夫人正了正身子,轉身衝著小青一陣吐槽:“切,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年輕人呢,你怎麽這麽沒有好奇心?小青你得和我學學,迴去也得讓小蘭和我學學。”


    哢!


    小青看了一眼老夫人身後,門已經打開了,葉黎寒和夏羲和相視一笑,靠在門上看老夫人一本正經地教訓小青,嘴角憋不住笑意。


    小青瘋狂地眨著眼,卻引來了老夫人的不滿:“小青啊,跟你說話呢,眨什麽眼睛啊?記住了嗎,做人啊,就是得有點激情,他倆談的熱火朝天的,做奶奶的,當然得關注關注了。還眨,見鬼了啊?”


    老夫人下意識迴頭看了看,又迴過頭來正要繼續說,突然意識到,好像剛剛看見了什麽一樣,她慢慢轉過身,剛好對上了孫子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咳咳,孫子啊,你倆啥時候站在這兒的啊?來的正好,我正在教訓小青呢,年輕人不能養成這種偷聽的習慣”


    葉黎寒下巴抵著夏羲和的頭,上下兩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老夫人:“奶奶,你是不是想說,你不是年輕人,所以可以隨便偷聽啊?”


    老夫人嘟了嘟嘴:“我可沒這麽說,你們繼續談戀愛吧,我才不吃你們的狗糧,小青,我們走。”


    說罷,拉著小青落荒而逃。


    “葉黎寒,奶奶一直都這樣可愛的嗎?”


    葉黎寒環抱著她:“從有記憶開始,奶奶隻有在爺爺去世那天沒有笑過,其他時候,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老說自己還年輕。”


    夏羲和:“嗯,看出來了,奶奶心裏肯定住著一個美少女,以前你爺爺肯定很寵她吧”


    “那是自然,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們帶我出去玩兒,常常把我丟在後麵,自己手牽著手就往前走了。”


    “哈哈哈,你就是被遺忘的那個”


    葉黎寒敲了敲夏羲和的額頭:“你才是被遺忘的那個,不鬧了,睡覺吧,明天帶你出去玩”


    “好呀”


    ……


    韓楓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麵是一條四葉草的項鏈,項鏈有些陳舊的感覺,他盯著項鏈,眼中盡是溫柔。


    “羲兒,每年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但最想親自交到你手裏的,隻有這一片四葉草,終於滿十九歲了,生日快樂”


    說完合上了蓋子


    “羲兒你在找什麽呀?”


    木風彎腰一直看著小羲和的小手在草地上扒拉著,好像在找什麽重要的東西。


    小羲和皺著小眉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木風哥哥,我在找四葉草啊,我聽悅悅說,四葉草代表幸運,我想找到四葉草,這樣我就能一直好運了。”


    木風笑了笑:“原來是這個啊,我陪你一起找吧”


    “好呀,嘻嘻”


    說著,木風也趴在地上扒拉著草地,兩人找了一個下午,終於,木風從草堆裏找到了一片四葉草。


    “羲兒你看,我找到了”


    他舉著四葉草在小羲和眼前晃來晃去,小羲和卻有些不開心:“木風哥哥你都找到了,為什麽我還沒有找到啊?”


    木風將四葉草遞給她:“呐,送給你”


    小羲和看著眼前的四葉草,蠢蠢欲動,卻遲遲不接:“可是木風哥哥,這是你的幸運,送給我了你怎麽辦呀?”


    木風將四葉草塞到她的手裏:“幸運送給你,我再找就是了”


    小羲和笑得燦爛,舉起四葉草,對著快下山的太陽仔細看著,不一會兒又露出一臉的失望:“可惜,摘下來了就活不久了”


    “沒關係,交給我,我會讓它一直都是這樣噠”


    小羲和抬著頭:“真的嗎?你怎麽做啊?教我好不好?”


    “額,好吧,你迴去把它夾在字典裏,過幾天風幹了就可以了,這個就叫植物標本,懂嗎?”


    小羲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為什麽要夾在字典裏?字典是什麽啊?”


    木風這才想起來,這家夥才五歲不到,不知道什麽是字典。


    “那羲兒喜歡聽故事嗎?”


    小羲和點點頭:“喜歡,每天晚上爸爸都會給我讀故事書呢”


    “那你就吧四葉草夾在故事書裏呀”


    “嗯嗯,好的,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把它夾在故事書裏”


    小羲和一隻手牽著木風的手,往迴家的方向走去,另一隻手揚起四葉草,開心地唱著童謠。


    ……


    “木風哥哥”


    “韓楓”


    “木風哥哥”


    “韓楓”


    韓楓滿頭大汗,夢裏小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交替出現,他都想抓住,可是兩個人都轉身離去,隻剩一片黑暗。


    “羲兒別走。”


    韓楓驚醒過來,才發現這隻是一場夢,他看了看外麵燈火通明,因為身處半空之中,他能看到外麵的夜景,聽不到外麵的汽車聲音。


    他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一點多了,今天是平安夜,以前的平安夜,他都會給小羲和準備一個蘋果。


    唇角微微一勾,好像耳旁又響起了小羲和的聲音:“謝謝木風哥哥,蘋果真甜。”


    想到這兒,韓楓越來越不甘心,為什麽她會這樣?當初到底受到了怎麽樣的刺激?為什麽會看見我?如果說她恢複了記憶,會不會迴到我身邊呢?


    他捏緊了拳頭,砸向了桌麵上的那份文件:“葉黎寒,走著瞧。”


    安陽並不是一個封建的小縣城,相反,這裏的外國人越來越多,整個城市在聖誕節這天都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葉黎寒帶著夏羲和來到了一個主題咖啡廳,夏羲和打量了一下這家店。


    店門口兩個人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背著兩個大大的口袋,每一位進去的客人,都會得到一個小禮物,門口的聖誕樹很茂盛,上麵掛滿了彩燈和其他的小掛飾,隔著貼滿聖誕帽和雪花的櫥窗,夏羲和能看到裏麵的服務生都戴著紅色的聖誕帽。


    “葉黎寒,這家店,這麽土豪的嗎?每個人都有禮物?”


    葉黎寒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笨蛋,這是一種營銷手段,不僅僅為了過節,重要的是吸引客源,人多了,生意好了,自然就不會在乎那一點點的贈品了。”


    “哦~你這麽懂?不會又是你開的吧?”


    “這次你猜錯啦,這不是我開的,是嬌姐開的,走吧,嬌姐給我們留了一個好位置”


    葉黎寒拉著夏羲和往裏麵走,路過聖誕老人旁邊,她接過了聖誕老人遞過來的小禮物。


    唉,有錢人果然就是不一樣,去的店要麽就是自家開的,要麽就是朋友開的,難道這就是人以群分嗎?


    “黎寒,這兒”


    順著聲音看過去,嬌姐正在收銀台幫忙,葉黎寒拉著夏羲和過去:“嬌姐,怎麽親自上陣了?人手不夠?”


    “夠啊,作為老板,當然得以身作則,給你們留了上麵的位置,讓他帶你們上去吧。”


    嬌姐指了指另一邊在給客人點單的服務生


    “葉黎寒,那人怎麽這麽眼熟?”


    葉黎寒點點頭:“是很眼熟”怎麽這麽像陸晟。


    “陸晟!真的是你?”服務生轉過身來,夏羲和一下子就認出來他。


    “你倆才來啊?”


    “你怎麽……”夏羲和的眼神在嬌姐和陸晟之間飄忽不定:“你們倆……”


    葉黎寒伸手拍了拍夏羲和的頭頂:“我們上去吧,陸晟,帶路”


    “好嘞客官”


    在陸晟的帶領下,兩人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鋪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高,在這裏,能夠看見下麵街道上人來人往,都在為聖誕節而慶祝。


    而店鋪的中央有一個高台,高度在一樓和二樓中間,中間擺了一架鋼琴,夏羲和一扭頭就可以看見。


    “你們倆想要吃點什麽啊?”


    當下無人,葉黎寒調侃陸晟:“陸大少爺跑來當服務生?陸晟,你不是最不屑這種工作了?”


    陸晟:“切,人是會變滴,你談戀愛了,不也變了一個人嗎?就不準別人變一變?”


    有些事情,戳破就不好了,兩人隨便點了杯咖啡。


    “葉黎寒,你說,他倆是不是…嘻嘻嘻”


    “不知道,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八成”


    夏羲和跑到護欄邊,往下看,看到陸晟時不時就要去嬌姐麵前露個臉,嬌姐老是笑著打他。


    “看這樣子,陸晟是遇到他的愛情了吧,哈哈哈”


    葉黎寒走到她身邊:“應該是,今天一整天都沒見他,看來都是泡在嬌姐這兒了。”


    原本想出去玩兒的,可夏羲和一大早就被奶奶留在家裏陪她一起擺弄家裏的東西,吃了午飯之後,葉黎寒也想不到該帶她去哪兒玩兒。


    想到嬌姐的咖啡店在整個安陽也是出了名的,這才帶著夏羲和精心打扮了一翻,做了一下午的造型才帶她過來。


    “你倆站在那兒幹嘛呢?快來啊,嬌嬌家的咖啡可好喝了”


    陸晟將咖啡放到桌上,看了看在護欄邊上的兩人,迫不及待地想讓她們常常嬌姐家的咖啡有多好喝。


    夏羲和走過去,上麵印了夏羲和的臉,再看葉黎寒的杯子裏,印的是葉黎寒的臉:“哇,這是誰印的啊?好厲害啊,都舍不得喝了”


    陸晟心花怒放:“這是嬌嬌親自印的,怎麽樣,不錯吧,味道也很讚,你們好好嚐,我下去幫忙去了”


    葉黎寒:“嬌姐在大學期間不僅僅學自己的專業知識,還在課餘時間學習舞蹈,花藝,廚藝,當時很多人都追求她”


    “那後來呢?”


    “嬌姐一個也看不上,她說,那些男生,要麽就是看臉,要麽就是用錢來砸她,沒有一點內涵,一個也看不上。”


    夏羲和看著這杯咖啡:“真優秀啊”


    琴聲戛然而止,樓下一陣喧嘩,引起了夏羲和的注意,她走到護欄邊上,看清了樓下的一翻景象。


    剛剛還在高台上彈鋼琴的姑娘,突然暈倒,服務生把她背下去休息,而嬌姐皺著眉頭和陸晟說著什麽,陸晟轉身就跑上樓。


    “羲和,你會彈鋼琴吧?”


    “嗯,怎麽了?”


    “那小姑娘本來就生病了,還堅持上台,結果暈倒了,臨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你不是會嗎?幫個忙唄。”


    夏羲和正要點頭,葉黎寒就走上來:“幹嘛幫你?我們是來約會的,你把我女朋友叫過去,我一個人約什麽會啊?”


    陸晟:“大哥,我給嬌嬌保證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別拆我台啊,借她用用,求你了!”


    “不借”


    “黎寒,這輩子遇見你是我最倒黴的事,說吧,要怎麽才肯幫我這個忙?”


    夏羲和搖晃著葉黎寒的手臂,看她的樣子,真的想要去,其實葉黎寒本來就隻是開個玩笑,不過總得討點利息。


    “欠我一次,以後想到了和你說。”


    陸晟忙點頭:“是是是,這次幫我一次,以後有什麽事兒,隻要能幫忙的,包在我身上,可以吧”


    說完拉著夏羲和就往下走。


    夏羲和換了一身衣服,長長的頭發全部披在一旁,她坐在鋼琴旁,又是那個閃閃發光的自信模樣。


    “各位,實在抱歉,剛剛有些突發狀況打斷了各位的雅致,現在由台上這位漂亮的小姐姐為大家彈奏”


    陸晟的話,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夏羲和身上。


    掌聲轟然響起


    夏羲和微微一笑,抬起手,在黑白琴鍵上跳動著,到底是音樂專業的人,比起剛剛那位,她可是專業多了。


    台下多是會欣賞的人,對於夏羲和的彈奏,很是滿意,還有人和嬌姐調侃道:“嬌姐,你要是早點讓這個姑娘上台,生意肯定會翻一番的,改天也讓她去我那兒彈兩曲,可以嗎?”


    嬌姐笑了笑:“哈哈哈,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問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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