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恩不願接受這個現實,直覺告訴他一定有莫離這一人,可沒找多久就被池早“綁”迴了醫院。


    池早到:“我看你是真瘋了,醒過來就問那叫啥莫的在哪裏,你問了一大圈了都說不認識,十有八九就是你做的一場夢。”


    這句話無疑是在陸景恩心上捅了一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夢是不會那麽真實的,他跟莫離所經曆的一定都發生過。


    那麽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才導致莫離的消失?


    “池早,”陸景恩甩開了他的手,“我跟你是怎麽認識的?”


    按照陸景恩記憶裏,他是通過莫離才正式認識的池早,在此之前隻是聽說過他沒有見過。


    “黑鷹綁走了x聯盟的老五和老四,去撈人的時候可能是我太有魅力了吧,才讓你一眼就對我產生了好感。”池早開玩笑地說道。


    陸景恩沉默許久,直到池早喊了他一聲才迴過神。


    兩天後陸景恩出院,迴到家中感覺少了些什麽,到主臥室一看衣櫃裏隻有他的衣服並沒有莫離的任何衣服。


    他的手在來迴搓著一件黑色襯衫,是莫離穿過的。


    可是黑色襯衫上卻沒有她的味道。


    不知不覺陸景恩的臉頰上一滴淚珠劃落下來。


    他的阿莫,他的女孩真的不曾存在嗎,與她共同經曆過的事情都隻是一場空夢。


    晚上收拾了下行李陸景恩就搬進宿舍裏,每天如行屍走肉般過著生活。


    好幾次衛施都想上去對他說什麽,卻都被唐皖恆攔了下來。


    “過去跟他說什麽都沒用,人總有低穀期的,讓他緩緩。”唐皖恆第一次以這麽沉重的語氣跟衛施說話。


    時裕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幅度地推了下,“一場大空夢而已,別因此影響了生活,大學裏這麽多女生總有個合適的,何必對夢中之人如此掛懷。”


    陸景恩隻是看了下他,哪裏會一樣啊,就算是夢,那夢中的女孩對他來說也有著深刻的意義。


    想了很多種可能,也欺騙過自己,但還是無法忘記。


    要是夢,真的太過真實了。


    真實到夢醒之後把他折磨得很痛苦。


    江莨看著兒子日夜消瘦下去很是心疼,“小恩,你爸沒了,你們倆兄弟要是其中一個有事,那媽也不活了。”


    “臭弟弟,你要是真想談個,你香哥哥來給你介紹,保證色藝雙全膚白貌美還有錢。”陸錦真的怕江莨心裏很難受想不開。


    畢竟這些天陸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先是陸河離世,再是江蕪的鋒芒展露出來,如果那天陸錦江莨也在現場怕也是難逃。


    “先給你自己介紹再說。”陸景恩不想多聊這個話題,“沒事情我就先迴學校了。”


    江莨長歎一聲,看來那場夢真的對陸景恩影響不小。


    陸景恩坐在女生宿舍樓下前的長椅上,望著某間宿舍。


    不知不覺就已經快到了宿舍關門的時間,衛施和時裕洋叫了他一同迴去。


    “你要不去看看心理醫生,像你這樣的情況不常見。”時裕洋有段時間研究過心理學,沒有深入研究但多少也會點。


    “大概吧。”經過這段時間,陸景恩也在懷疑莫離存在的真假。


    最後一絲線索就隻有江蕪了,或許找到她就能證明陸景恩做的到底是場夢還是真實發生過。


    在尋找江蕪的過程中,陸景恩意外得知到莫禕也在尋找江蕪,據別人所說是因為江蕪偷了莫禕很重要的一件東西。


    “哎,景爺是不是真得了失心瘋了?”邵願壓著嗓音問唐皖恆。


    唐皖恆搖了下頭,“不知道,跟著魔了似的。”


    三年多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陸景恩成這樣。


    獨自一個人會在學校裏慢步走著,穿的衣服全都是黑色襯衫,與女生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偶爾會打兩把遊戲。


    不受其言之實,若以待思者歸。


    他利用這幾天空閑時間,去了趟離k城最近的海邊。


    夜晚的海風吹在人身上感覺夾雜著海腥味還有些黏糊糊的。


    陸景恩帶著耳機隨著海岸邊來迴走動,耳機離放的音樂是憑他的記憶彈錄下來《黎夜》的曲子。


    曲子有些地方並不像他記憶中那般,稍加做了點改動。


    沒有任何彈琴經驗的他摸索起來還是有點難度,不過人隻要堅持想做某件事情,不管花費多長時間都會完成。


    陸景恩沒走一步腳後跟後麵都會有踩在沙灘上的腳印,因此海岸邊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


    黏糊的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一縷一縷的時不時拂過他的眼睛,與長而濃密的睫毛糾纏在一起。


    樹梢發出沙沙地響聲,海岸線上的天空與海水對比起來更暗得多些,海麵上倒影著圓潤發著寒光的月亮。


    因為有月光照射在海邊的樹,海麵上同樣倒映著樹的樣子,隻不過沒月光來得明亮。


    波浪排著海水的聲音一陣一陣地傳來,少年的褲腳卷了起來怕弄濕了褲子黏糊糊地走迴去。


    而就在這時,一盞孔明燈升起緊接著是一波的孔明燈,在海灘上的旅客視線紛紛往這邊投來,沒再海灘上的就很可惜的錯過了。


    百盞孔明燈升起,照亮了整個夜空。


    陸景恩插在口袋裏的手緊握成了一個拳頭。


    若不是大夢一場空,下次一定帶心中之人來此地。


    共同觀賞百盞孔明燈起升的壯觀場景並再次許下山洪願望,祈禱實現。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


    從海邊迴來後陸景恩整個明顯感覺有精神了多,但有精神也不代表著他會放棄尋找江蕪的下落。


    他想過是否要和莫禕合作一同尋找江蕪,莫禕想都沒想謝謝了他的好意就拒絕了。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全天下姓莫的不止我們一家。”揪著他們莫家不放還不如去問問看其他姓莫的家族。


    “可阿莫的莫是你們家的,我們可以合作的。”陸景恩還是堅信著那並不是一場夢。


    莫禕從公文包裏那出一份莫家三代以來的家族人員的名字。


    “莫淼膝下的隻有我和姐姐莫瑤,”莫禕說道,“與其在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上花這麽多心思倒不如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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