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後陸子雲就在群裏和韓彬商量,初幾到海城,韓彬說他初五去玉林縣,找韓諾,因為秦曼初不在,秦曼初的奶奶有點閑不住,說要給韓諾相親,讓她多個選擇…………


    陸子雲就順嘴問了一句,溫夏那丫頭不會也被安排相親吧……


    韓彬說,極有可能。因為倆人在家裏,就是老太太的重點關注對象,出去玩嫌瘋,不出去玩嫌悶在屋裏一天見不著人,就是各種看不順眼但又好吃好喝伺候著……


    陸子雲說初五跟他一起去,別問他去幹什麽,沒有原因,就倆字,閑得。


    秦曼初把手機給了沈嘉行,讓他給她拍照。七個雪人站一排,她站最左邊,合照。又跑最右邊,合照。然後,挨個的單獨合照……


    她平常不怎麽喜歡自拍,這幾天,沈嘉行能感覺的出來她的亢奮,也許是因為雪,也許是因為那場煙花,也許是因為他們一起迎來了相愛的第三個年頭。


    關了她的手機,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機,繼續給她拍照,拍很多,笑的,嘟嘴的,搞怪的,站在那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他,讓他好好拍。


    紀寒的七個葫蘆娃也完工了,和七個小矮人麵對麵……


    “妖精,給你也拍幾張?”


    小九張口就來:“行呀,爺爺”


    嗖的,幾個人都看向她,張齊正給沈嘉行和秦曼初倆人拍照,第一個笑出聲,還特別大聲,完全沒看見小九端起了某一個葫蘆娃的頭……


    紀寒硬憋著笑,小聲說,像蚊子一樣嗡嗡:“你完了,再想笑,你也不能讓她聽見啊”


    張齊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那球正中他眉心,腳下跟著踉蹌了幾步,吃了一嘴的雪,眼睛裏,鼻孔裏都是……


    迴去吃過午飯,休息了半個小時,小九敲門,手裏拿著一個挺大的手提袋:“走,下樓”


    “拿的什麽啊”


    “衣服”


    “拿衣服幹嘛?”


    “給我的葫蘆娃穿”


    從廚房洗完水果走過來的沈嘉行,一臉嫌棄地搖搖頭。


    接著,秦曼初就扭臉問他:“那我也……”


    一顆陽光玫瑰堵住她的嘴,她嚼兩下咽了,還想說,他又用一顆草莓堵住……


    “乖,小矮人是男的,不會喜歡你的衣服”


    “那拿你的?”


    沈嘉行語塞,幹脆說:“不許下去玩了”


    “哦,不拿了,他們不用穿衣服”


    到樓下,秦曼初才發現,小九拿的全是夏天的裙子,還有一把剪刀。


    坐那兒,低眉認真,有模有樣的。


    “紀寒,你怎麽照顧我家小九的,針線活都會了”


    “秦老師,用您雪亮的雙眼好好看,仔細看,這哪一剪子跟針線活能掛上勾?”


    腳邊放了一堆剪下來的布料,均是大小不等的長方形,小九拿起一片開始比劃:“橫著,就是抹胸,豎著,兩個並一起,就是褲子……”


    秦曼初嗬嗬:“挺好看”


    紀寒沒說話,下一秒接到她眼神暗示,略帶那麽點明顯的逼迫,立馬認真欣賞了幾塊布料,誇她:“我媳婦兒不僅人美,心更美,創作出來的衣服都美……”


    小九滿意地挑挑眉


    秦曼初斜身子靠近紀寒,手虛擋著嘴,小聲問:“你現在是不是除了看醫學類的書,還要看怎麽拍馬屁這種類型的書?”


    “沈嘉行不看?”


    秦曼初搖頭


    “他都是偷著看”


    …………


    秦曼初默默轉頭看一眼斜後方,茶杯舉在嘴邊,筆記本放腿上,指尖一根筆觸屏幕,一秒一劃。收迴視線,她決定迴家第一時間就要去搜他的書架。


    一下午,又混在籃球場……


    期間,溫夏打來一個視頻,問海城怎麽下這麽大的雪啊,小九就搶著說,深情款款——妹子啊,這下的不是雪,是你姐夫的愛。


    秦曼初:…………


    沈嘉行:“說得好”


    然後溫夏和韓諾就清楚怎麽迴事兒了,韓諾還好,溫夏一開始不信,韓諾告她,應該沒有什麽是沈嘉行做不到的,除非曼初姐想看下刀子……


    溫夏就魔怔了,非要問沈嘉行還有沒有什麽哥哥弟弟的,說浪漫都是家族遺傳,還專門和沈嘉行講,肥水不流外人田……


    給沈嘉行笑的不行,時間長了,就能看明白其實姐妹倆的性格挺像的,隻是溫夏從小被寵著,有底氣,性子是什麽就是什麽。


    曼初不一樣,她也活潑,是不敢活潑,不敢調皮,她得聽話,奶奶是她和溫夏共同的親人,姑姑姑父是溫夏的父母


    最無憂無慮,最肆意飛揚的年月,她在學乖,學懂事,她沒有底氣,這世界這麽大,沒有一個人,完全的屬於她。


    沈嘉行默默看她許久,手臂從她的後頸橫過去,秦曼初正舉著手機跟對麵說著話,右邊的臉被他一手覆上,他用了力,她被迫看向他,莫名其妙的他吻的特別兇。


    手機掉進雪裏,屏幕朝上,秦曼初坐著,沈嘉行站著,彎腰,彎的幅度很低,幾乎不需要秦曼初仰著頭配合他。


    完全的俯首稱臣姿態,完全的,隻屬於她一個人。


    但他這點兒心思沒人知道,就連秦曼初,也問不出來他到底在發什麽瘋,問到最後,他沒辦法了,就扯: 你頭發染成這騷樣,我忍不住我也沒辦法……


    當時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喝茶,吃幹果,隻見沈嘉行手裏掰著開心果的殼,靠近她耳邊悄悄說了點什麽,秦曼初那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沈嘉行沒事兒人似的,指尖捏著綠色果仁喂進她嘴裏,她瞪過來,他就隻笑,不說話,又給她剝夏威夷果。


    其他人就看著,沈嘉行一雙手就沒停過,剝好果仁就放秦曼初跟前,下麵鋪了張紙巾,她吃的速度都趕不上他剝的速度,也不自己吃,秦曼初給他,他才張嘴,就這麽喂來喂去,愣是把幾個人看煩了,都走了,就剩倆人,沒什麽項目,就摟著她親不夠。


    六點半,小區裏亮起了夜燈,道路兩側的綠化帶裏鋪著一層各種造型的裝飾燈,一閃一閃的。


    秦曼初手裏拿根樹枝,蹲著,在雪地裏寫寫畫畫。


    “迴家吃飯,外賣快到了”


    他從身後過來,秦曼初扭頭,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等一下再過來”


    沈嘉行笑著點頭


    一分鍾後,秦曼初站起身


    他問:“能過去了不?”


    “可以” 側站著,他三步走了過來。


    腳邊,一行工工整整的字形嵌在厚厚的雪裏,從左至右,首尾是名字——秦曼初,沈嘉行,中間一顆愛心,串了一支丘比特的劍。


    他問:“這怎麽念?”


    “你不認識字兒啊”


    “不認識,你教我”


    秦曼初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拿著樹枝,指著,念著:“秦曼初愛沈嘉行”


    沈嘉行的笑聲緊跟著在後麵,一本正經地說:“前麵是不是該加一句,來,跟我一起讀……”


    秦曼初拿樹枝敲他的小腿,不服氣地說:“那你讀啊”


    “秦曼初愛沈嘉行,沈嘉行愛秦曼初”


    說完,又問:“你好歹是個中文係的老師,寫的東西怎麽這麽俗”


    小腿又挨一下打,還受一白眼


    她撇撇嘴:“你懂什麽啊,這都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經典!”


    “行行行,你說什麽都對” 已經拿出了手機,鏡頭對準,哢嚓哢嚓連串的響。


    然後手機放口袋,準備要摟她肩膀,抱了個空。低頭一看,“我累了”秦曼初蹲那兒,伸直了手臂:“你拉我”


    張齊搞了幾個滑雪圈,但這邊沒有坡度,幾個人體驗了一次,沒有任何刺激的感覺,就放在球場的角落裏閑置了。


    秦曼初坐進圈口內,沈嘉行拉著黑色尼龍繩,一路給她拉到單元門口。


    中途迴個頭,仰靠在滑雪圈裏的人實在太得意,小腿一悠一悠的,舉著手機,後置攝像頭對著他,喜滋滋地看著屏幕:“不許偷懶”


    “秦曼初”


    “嗯?”


    他喘口氣:“我真想收拾你一頓”


    晚上泡完澡躺床上,秦曼初翻看自己手機裏的照片,把一些拍的不好的都刪掉,然後又問他,能不能看他的手機相冊


    “人你都看光了”,手機遞給她:“手機還不是隨便看?”


    擠一個枕頭,蓋一床被子,秦曼初在被被下掐他側腰的癢癢肉:“我可沒把你看光”


    “哦,你這負心的女人” 湊她耳蝸笑語:“穿上睡裙就不認人了”


    秦曼初推他,想法突如其來,就說:“我是說,你的頭皮我還沒看過”


    沈嘉行笑死了


    “你揪我多少頭發了,是該看看頭皮”


    說起揪他頭發,畫麵就來了,秦曼初一句話也憋不出來,臉燒的又辣又麻。索性不理他,翻身,背對他,開始看他相冊裏的照片,就這幾天拍的,有兩千多張,滿屏都是她的身影。


    誇張的是,她寫的那行字,他拍了五十張,角度,位置什麽都一樣……


    一開始打開手機那會兒還在迴憶著,沒注意,關手機才發現,他的手機屏保換了。


    那時候他搞完第七個‘小矮人’,她在遠處蹲著,挑選從樹坑裏搜集的大大小小的石頭,他大聲喊她,她扭頭,扔了手裏的石頭興奮的朝他跑過去


    難以言喻的情緒,她笑的好甜,好明媚,他能記一輩子,於是米沙教他的技能,他以掏槍的速度掏出手機,定格了某一瞬間。


    冰雪漫天飛舞,她似驕陽,熱烈的奔向他。


    但秦曼初就覺得她擺了那麽多動作,他偏偏挑這張,一條小腿都不聚焦了,奇怪的要命。


    他偏說:“我喜歡的要命”


    初十,宅家的假期生活結束,沈嘉行開始上班,秦曼初有種解放的鬆快與迫切。


    原因是雪停後,沈嘉行提出要帶她去旅行,她懶得不想動,說在家就挺好,這個決定直接導致沈嘉行整天無所事事,除了吃飯,睡覺,陪她追劇,就是對她動手動腳,嘴巴都被他啃腫了。


    早上出門,在電梯口依依不舍,覺得為什麽要這麽早開工,完後又突然反問,老板為什麽要按時上班……


    秦曼初防止他後悔,直接給他推進電梯,說中午去找他一起吃飯。


    電梯門關一半,他伸手擋住,門又緩緩推開,握住她的手臂拽到跟前,低頭就吻


    吃一嘴黏糊糊的說不上是什麽水果的甜味兒


    “又塗唇膏了?”


    “又白塗了!”


    “味道真的很不好”


    秦曼初抬手,食指戳他的胸口向後推,拉開一步的距離,陰陽怪氣兒的:“味道好的已經禿嚕皮了!”


    沈嘉行大笑,中午吃完飯,就陪她在商場的香化區,買了幾支無味的唇膏。


    年十一,秦曼初坐大巴迴老家。


    在車站接她的,是一輛銀色她不識貨的跑車,四個人並排倚靠車身,整個車站,不對,應該說整個玉林縣,最近幾天的所有‘街頭文化’都圍繞這一輛車,還有這兩個男人展開……


    “你把這車開我家了?”


    陸子雲拍拍車頂:“昨天剛拉著咱奶奶去兜了一圈風”


    韓諾補充:“田野風光”,說完,撲哧一聲就笑出來,收不住了,笑的肚子疼。


    秦曼初狐疑地看她,又看溫夏


    “他昨天拉著奶奶去田裏了,然後他這個車的地盤太低了,奶奶不讓他進小路,他不聽,就陷土裏了,然後不知道他怎麽搗鼓的,車開出來,衝到後街張伯伯家的地裏了……”


    秦曼初急問:“奶奶沒事吧?”


    “奶奶沒事,就是張伯伯說他剛撒了苗,要賠錢”


    “賠多少?”


    “兩千”


    秦曼初一問,溫夏一答,規規矩矩站那兒,老實的不行。


    陸子雲過去,刻意擋住溫夏半個身子,手在脖子後側劃拉兩下:“小事兒小事兒,你這搞得也太嚴肅了”


    “你的車壞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


    韓彬在一邊看熱鬧,還絕對沒有,能不能開到海城都一說……


    秦曼初到家,奶奶和姑姑都站在門口等,老太太看到她就訓:“死丫頭,你還知道迴來!” 卻是拉著她進門,進客廳,坐沙發,手一下也不鬆開。


    秦曼初抱著老太太撒嬌,嬌滴滴地的聲音能掐出水來,腦袋在老太太身上一個勁的拱,頭發擦出了靜電,一層層飛起來。


    韓彬和陸子雲後腳進來,打了兩個哆嗦,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秦曼初?”


    “這他媽誰聽誰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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