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瀚去公寓後隻是把門關上了並沒有鎖,所以葉慕雨一推便進去了。然後在黑暗中尋著光亮,一點點找到樓上,最後在透著燈光和話語聲的房間外停下。


    賀霆瀚知道最近有個大項目,一般情況下賀士臨都是不會睡的,他會在書房看各部門遞來的項目方案和明天開會要熟悉的資料。所以,他剛到公寓外就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


    其實他大可以明天再來問,但是他心裏很急,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就連夜來了。


    看到賀霆瀚突然出現在房間,賀士臨也是微微一驚,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下的那份文件合上。問他,“這麽晚了,你不在老宅休息,怎麽來這兒了?”


    賀霆瀚不吭聲,而是一步一步走近他,麵上表情僵凝。不知是光線的原因,還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幾天沒見,賀士臨的臉色好像蒼白了許多,整個人也有些瘦了。


    賀士臨微蹙了下眉,將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取下,看著他,“來找我有事?”


    賀霆瀚的眼睛也凝著他,“叔父,您還記得我四年前在您生日送您的的那件衣服嗎?”


    “記得。”賀士臨捏著金絲眼睛邊框的手指用了點力,“怎麽突然提起那件衣服了?”


    賀霆瀚並沒有迴答他,而是說,“您能把那件衣服拿給我看看嗎?”


    “都四年了,我也忘記把那件衣服放哪了。你要是想看,明天我找找拿給你。現在太晚了,迴去睡吧!”賀士臨朝他擺擺手。


    賀霆瀚沒動,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那顆金色紐扣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您應該認得這枚紐扣,是那件衣服上的。”


    賀士臨將那枚紐扣拿在手裏看,嘴裏半噙著笑。賀霆瀚眸色幽沉,緊緊的盯著他的每一個神情。


    而後不過看了兩三秒,賀士臨就將紐扣重新扔到了桌子上,直視著他的眼睛,“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這話,讓賀霆瀚的瞳孔縮了縮,心裏升起一種極不好的感覺。但他還是問,“四年前,慕慕的父親死的那天,您是不是也在南田莊園?”


    賀士臨沒有絲毫遲疑,“是!”


    “您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賀霆瀚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我約了葉濤聲。”賀士臨掀眸看他,“用了你的名義!”


    用了他的名義……


    賀霆瀚神情緊繃,“什麽意思?”


    賀士臨沒答,反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說,“沒想到都過去四年了,現在又被你查出了點線索來!小瀚,是不是想著葉慕雨迴來了,為了讓她安心,剩下的日子你們能過好好的在一起,所以你才重新查這件案子的?”


    賀霆瀚的眼皮快速閃動了一下,唇抿著,沒有說話。


    看著他的反應,賀士臨又說,“如果你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賀霆瀚依舊是那副表情,嘴唇輕張,吐出來幾個字,“好,你說,我想知道。”


    而站在門外偷聽的葉慕雨,一顆心早已繃的很緊,雙手糾纏在一起,等著賀士臨的開口。


    “嗬……”賀士臨笑了一下,抬頭望著天花板,一字一句的說,“那天,我沒想過要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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