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炎昱以為她膽怯了,皺著眉頭道:“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尋惜掙脫開桎梏著她的幾人,語氣平靜道:“我答應你。”


    …


    在路上奔波了兩日。


    尋惜身體一半寒,一半熱。半條胳膊已經凍僵了,透過衣衫往外冒著寒氣。她嘴唇凍得發紫,臉色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


    係統第一次感到無措:【小姐姐,我查過了,凍霜花的寒氣,隻能溫養著,沒有可解的法子。】


    尋惜胸口忽冷忽熱,想咳嗽卻隻能忍著,“我沒事,你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小姐姐的生命值明顯在下降!倔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迴!


    …


    常青峰。


    聶雄倒在手上十幾顆滋補的藥丸,邊喂兔子邊說,“小虎哥,咱這麽偷溜進來,不會有人發現嗎?”


    聶虎瞥他一眼,“進都進來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他伸手探了探床榻上那人的唿吸,又給他把了脈。


    聶雄喂完兔子,低聲問道:“小虎哥,他怎麽樣?該不會快死了吧?”


    聶虎臉色不大好看,訓斥道:“要是讓楚尋知道,你咒他死……”


    聶雄驚了一身汗,連忙晃了晃腦袋:“那個,你就當我沒問過這話。”


    聶虎憂心忡忡道:“要是今天晚上楚尋還迴不來,那風卿他恐怕……”


    “恐怕什麽?”


    聽見這道熟悉的嗓音,兩人同時往身後看去。


    聶雄激動地不行,剛要說話,被聶虎捂住嘴,“你給我小點兒聲,外麵還有人呢!”


    “唔唔……嗯……吱道了……”


    聶虎見他識相,這才鬆開了他。


    正想問她是怎麽取得血忍花和凍霜花的,看到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瞬間明白了。


    但她,是笑著的。


    罷了,各人有各人的命。


    按照梵文上寫的,將血忍花花瓣搗碎,泡水給那人喂下。在他身體溫度達到最熱不能承受之際,將凍霜花汁給他服下。


    解毒的過程同樣很煎熬。


    尋惜用另一隻還算有溫度的手緊握著他,時不時給他擦擦汗。


    在喂藥前,尋惜又花了兩個積分讓他陷入昏睡,希望不會讓他太痛苦。


    風卿的身體在逐漸升溫,麵頰緋紅,渾身燙的像個火爐子,衣襟裏源源不斷有熱氣往外冒。


    “熱,好熱……”


    尋惜攥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盡管他手掌的溫度燙得連她都有些受不了。


    “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聶虎朝聶雄拍了一下,“我們先出去。”


    就在他話落的一瞬間,緊閉著眉眼的風卿突然用另一隻手攬住尋惜的脖子,使她俯身貼了上來——


    冰涼的觸感,使風卿舒服得喟歎了一聲。


    聶雄聶虎:“……”


    愣了一秒,相繼從窗戶跳了出去。


    尋惜撐著半邊身體,咬緊牙關,盡量讓自己被凍僵的那條胳膊碰不到他。他的毒,隻能靠凍霜花來解,她決不能在此刻分神。


    風卿在她唇瓣上舔.舐了一番,許是找不到出口而著急,垂著的長睫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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