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望山廟,她查看過所有囚牢的情況,隻有一間屋子,有他住過的痕跡。


    之後,她又在山後發現了他的蹤跡。


    花蓮月便斷定,是謝舒自己逃了出來。但是,現在他卻告訴她,是秋寂救了他?


    所以,一直以來,她千方百計踩在腳底利用的人,竟然是謝舒的救命恩人?而她剛才,還用利器抵著他救命恩人親爹的喉嚨?


    花蓮月這一生,將謝舒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為了他,她可以不顧一切做任何事。


    他可以不愛她,但他決不能厭惡她。


    因為這會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若是讓他知道了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花蓮月連想都不敢想。


    “吧嗒——”


    匕首掉在地上。


    花蓮月慌亂中迴神,連忙撿了起來,收迴匕鞘,企圖為自己澄清:“殿下,這一切都是誤會,我隻是太擔憂您了。萬萬沒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之前,我同秋寂關係很好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秋寂臉色發白,不明白她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


    “花蓮月,從你將我的身份告訴花殃錯的那刻起,我們便不再是朋友。還是,那日,你要取我性命,若不是國師來得及時,恐怕我早就被你這個所謂的‘好朋友利用得體無完膚了吧?”


    花蓮月沒想到秋寂一點情分不顧,當麵揭穿她。


    咬牙切齒道:“你血口噴人!我從未想過要害你!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誣陷我!但是殿下絕對不會信你的!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


    花蓮月恭敬對謝舒行了一禮:“殿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這可是您親口說的!”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爭吵時,尋惜手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把斧頭。


    她唇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花蓮月,你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要厚啊!真當我不敢殺你了?”


    覺察到空氣中彌漫的殺意,花蓮月一哆嗦,連忙站到了謝舒身側。


    硬氣道:“殿下在此,你怎麽敢?”


    尋惜括弧勾起一笑:“他不過一個病秧子,能耐我何?若他敢阻攔,我連他一同殺了。”


    係統本以為小姐姐是開玩笑的,看這情況自己也慌了:【小姐姐,你淡定!殺了他們倆對你沒好處的啊!】


    尋惜:“沒好處,但是能泄憤。”


    係統:【……】這話說的,竟,竟然感覺還有點道理?


    他不是人,罪過罪過!


    秋寂拉了拉她衣角:“國師,別衝動。”


    尋惜目光轉向他,眉眼瞬間柔和了起來:“我不允許,有人欺負你。”


    一直沒開口的楚嵐橋咳嗽了兩聲,說:“國師,我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廢了這女子的武功,放他們走吧。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調養一陣子就好了。謝公子一番好意我心領了。”


    謝舒第一個想的卻不是花蓮月武功廢不廢,而是向秋寂投去了目光,執著道:“恩情尚未報答,我怎能安心離開?”


    秋寂埋下頭:“謝公子,以我一人之力是救不了你的,將通風口鑿出一個洞的人,是你自己。實在談不上什麽報恩不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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