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對公主那麽唐突。


    也許今夜隻有他們兩人吧。


    也許今日大家都說公主是他的未婚妻,讓他心生妄念。


    「先生別跪著了,快起來吧。」玉陽繼續道。


    董書凡這才起來:「謝公主。」


    玉陽給董書凡夾了一筷子鴨肉:「先生太瘦了,合該多吃些。」


    董書凡見玉陽這般貼心,心裏煨燙。


    「公主對奴才太好,奴才何德何能。」


    「快吃飯吧,別這麽煽情了。」


    「嗯。」董書凡笑,也不再多說,吃起東西來。


    玉陽晚上吃了兩碗飯,非常給董書凡麵子。


    主要是董書凡做飯真的好吃。


    而且她也是真餓了。


    飯罷,玉陽站在窗戶前,外麵已經徹底黑了。


    狂風暴雨依舊下個不停。


    今晚這麽大的雨,蓮心應該不會迴來了。


    今晚她和董書凡兩個人住在一起,玉陽想想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公主,窗戶飄雨,您不要站久了,小心淋濕衣衫,屆時著了風寒可要喝湯藥了。」


    玉陽聽董書凡哄小孩的語氣,哭笑不得。


    「好吧。」玉陽聽話的走到床前。


    董書凡道:「奴才這就去給公主打水洗漱。」


    「好。」玉陽點頭。這屋子簡陋,也不方便洗澡,況且這時候孤男寡女的,也不適合。


    董書凡很快就打水迴來。


    親自擰幹布巾:「公主,這布巾粗糙,您將就著用一下。」這是下午車夫去鎮上買的布巾,鎮上的東西自然比不了京城的。


    「無礙。」玉陽拿著布巾洗了把臉。


    董書凡連忙把髒布巾接過,然後晾起來。


    「公主洗腳吧。奴才這就出去等著。」董書凡道。


    玉陽詫異:「你去門外作甚?」


    「奴才隻是一個下人,焉能看公主玉足。」


    玉陽道:「外麵大雨滂沱,你還是不要出去了,這樣吧,你背過身去,不看著我就行了。」


    玉陽其實不介意露腳,但讀書人重視這些,她隻能隨波逐流。


    董書凡遲疑:「這不合適吧?」


    玉陽道:「沒什麽不合適的,先生是個克己守禮之人,我相信先生不會亂看。」


    「好。」董書凡點頭,主動背過身去。


    玉陽趕緊脫下鞋襪,開始洗腳。


    屋內一燈如豆。


    俊美男人背對而坐。


    玉陽看著董書凡一個背影,身姿欣長,挺拔如鬆,不看正麵,已讓人驚艷。


    沒一會兒,玉陽道:「我好了。」


    「嗯。」董書凡轉過頭來,把髒水端出去。


    隨即趕緊進來給玉陽鋪床。


    玉陽看著董書凡為她忙裏忙外,鋪床嫻熟,挺滿意的。


    讀書人最重規矩,君子遠庖廚,像鋪床疊被這種事情,在他們眼裏都是女人做的。


    他卻做的那麽熟練。


    想來之前經常做這些。


    「公主,可以上床休息了。」董書凡道。


    「嗯。」玉陽穿著鞋襪上床。


    董書凡道:「若公主沒什麽吩咐,奴才這便出去了。」


    玉陽皺眉:「你出去作甚?」


    「公主要休息,奴才理應出去。」


    「你出去了,誰給本宮守夜,若是本宮在裏麵遇到個好歹,你來得及嗎?」玉陽道。


    「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合適。


    玉陽道:「你今晚就在屋裏守夜。」


    「公主,這不妥啊。」


    「有什麽不妥的?」


    「若是傳將出去,駙馬會多想。」


    玉陽冷笑:「他多想的事情難道還少嗎?」


    「可駙馬和您畢竟是夫妻,若是駙馬多想,公主您也……」不好過。


    玉陽道:「沒事,本宮才不在乎那麽多。之前本宮活的憋屈,受盡了屈辱,如今認迴了母後,終於堂堂正正做人了,本宮不要活的那麽拘謹,再者本宮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何必庸人自擾之。」


    「公主,您……」董書凡聽的心疼。


    玉陽道:「今晚就在屋裏守夜,外麵大雨滂沱,你去外麵待一晚上,明早準病了。」


    董書凡還在遲疑。


    玉陽道:「先生不用想那麽多,若是駙馬真因這事兒和本宮產生隔閡,那本宮與他和離更好。左右在她心裏,本宮不過是個破爛二手貨,他嫌髒的很。」


    董書凡心就像是被人揪著,難受至極。


    「公主不要妄自菲薄,您是最好的。」就算公主二嫁,就算她的身子被匈奴人碰過,但她的心是純潔善良的,她是那麽的美好。


    「好了,不說了,早點休息吧。」玉陽笑,不在意道。


    她確實不在意名聲的事情。


    她經歷了那麽多,名聲這些東西,早被她拋諸腦後了。


    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不過都是些過眼雲煙罷了。


    「是。」董書凡趴在桌子上。


    玉陽見此,遞給他一條薄被:「夜裏容易著涼。」


    「多謝公主。」董書凡沒客氣,徑直收了。


    玉陽笑了笑,躺在床上睡了。


    這屋子裏的床是竹床,睡上去涼悠悠的,還挺舒服的。


    沒一會兒,玉陽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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