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再寫一遍。」


    「好。」玉陽又靠近了他一些。


    董書凡渾身一顫,耳根子充血,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他甚至能聞到公主身上的女兒香。


    董書凡唿吸都急促起來。


    但強製鎮定,再一次把玉陽兩字寫在宣紙上。


    「這下看清楚了吧?」


    玉陽點頭:「先生看我寫一次,若是不懂的,再行教導。」


    「好。」董書凡一本正經的點頭。


    玉陽慢吞吞的狗爬字寫了,中途還直接錯了幾個筆畫。


    董書凡耐心教導。


    玉陽很快把自己的名字寫好。


    「先生,你的名字怎麽寫?我也想學。」


    董書凡怔住。


    公主寫他的名字作甚?


    但還是把自己的名字寫了出來。


    董書凡字寫的很好,看著他的字,也是一種別樣風景。


    玉陽仔細寫著,但這次裝做怎麽也寫不好。


    把董書凡都弄急了。


    最後急的手把手教。


    玉陽好似一心都在寫字上,沒注意那麽多。


    董書凡等自己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握著公主的手,他……


    董書凡俊臉通紅,連忙放開玉陽,立刻就要起身請罪。


    玉陽瞧他那著急上火的樣子,故作一臉不好意思道:「先生也是情急之下如此,想來也不是故意為之。」就在這時,蓮心進來稟報:「公主,駙馬帶著小妾過來,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玉陽道:「本宮這就出去。」也不耽誤,徑直離開了。


    董書凡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傻眼的看著自己的手。


    他之前怎會如此大膽,竟然握著公主的手教她。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輕浮?


    可那柔夷的軟滑,他現在還在迴味。


    *


    玉陽剛一出去,便看到小妾雙眼通紅的跪在院中。


    駙馬站在她旁邊,也是一臉痛苦。


    玉陽:「……」他們這是作甚?


    小妾鍾靈看到玉陽出來,連跪帶爬朝玉陽過去。


    「公主,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不要趕妾身出府。妾身是真心傾慕相公的,妾身以後再也不和您作對了,妾身願意當您的洗腳婢,隻求您讓妾身留下來吧,求您了。」鍾靈說罷,不住的給她磕頭。


    玉陽一臉找不著北,視線看向駙馬。


    駙馬一臉痛苦的看著心愛小妾下跪磕頭,那模樣當真是心疼壞了。


    但心疼歸心疼,一點幫小妾的意思都沒有。


    玉陽倒是不知駙馬是幾個意思了。


    駙馬終於忍不住了:「公主,你就讓鍾氏留下來吧,隻要你讓她留下來,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玉陽這下想起來了,太後在他們離宮之前,叮囑駙馬要好好對她。駙馬不能納妾,這是大雍朝的規矩。


    之前太後是存了磋磨玉陽的心,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知道玉陽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的眼裏自然容不下沙子。


    蓮心適時抬了一條椅子出來。


    玉陽坐下講話。


    「你跟本宮說這話作甚?又不是本宮要讓她走。」


    駙馬臉黑:「我知道不是你,但太後已經開口,鍾氏她……」


    玉陽直接道:「駙馬明知是太後開口的,那你就該知道這是太後的意思,你來找本宮幹嘛?你們這難捨難分的樣子,弄的本宮像是棒打鴛鴦的人,不覺可笑?」


    駙馬有些詞窮。


    鍾靈哭訴道:「公主,隻要您願意留下妾身,太後娘娘那麽寵愛您,自然也會同意的,求公主留下妾身。」


    玉陽聽到鍾靈的話,直接氣笑了。


    這人莫不是以為她聖母轉世。


    原主上輩子願意為了駙馬留下她。


    但她不願意啊,她又不傻,放一個這樣的人在跟前,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憑什麽覺得本宮會願意留下你?讓你留下來分享本宮的丈夫?且,以後你的孩子還要來分本宮孩子的寵愛?你憑什麽覺得本宮會這般大度?」


    鍾靈哭訴道:「公主,隻要您留下妾身,妾身願意當您的洗腳婢伺候您,絕對不影響您和駙馬之間的感情,妾身隻求駙馬偶爾垂憐便足矣,若是公主還不願意,妾身願意每次伺候駙馬後,喝下避子湯藥。」說著,鍾靈道:「公主,隻要您同意,駙馬一定會很感激您的。奴婢也會很感激您,一輩子為您當牛做馬。」


    鍾靈最後這段話說的很有心機。她猜出原主對駙馬有情,所以才拿駙馬的感激說事。


    隻可惜玉陽根本就不買帳。


    「駙馬的感激?嗬,本宮要那感激做甚。本宮還是那句話,本宮的東西,從來沒有與人分享之說。」說罷,看向駙馬:「若是駙馬想要強行把這鍾氏留在府內,也無不可。」


    駙馬雙眸一亮:「但憑公主說,隻要本宮能做到的,都會做到。」


    「親自進宮求母後吧,這事兒是她的意思。她的話就是懿旨,你若是能讓母後收迴成命,那本宮無話可說。若是做不到,那便盡快按照母後懿旨行事,對了,寫下休書時,別忘了叫本宮過去觀禮。」


    說罷,玉陽也懶得離他們,直接對蓮心道:「送客。」


    「是。」蓮心道。


    鍾靈哭的悽慘,還不願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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