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修竹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我再說一次,你大嫂說是喝醉了,那就是喝醉了。」


    「大哥,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可能讓你麵子上過不去,但我說的是事實。她根本就沒醉,你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無恥,她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與她……」崇寒舟羞憤難言,噁心不已:「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行魚水之歡,更恬不知恥的告訴她還是處子之身,和你成親這麽久,你們從未同過房。」


    崇寒舟這話一出,猶如一根導火索,把屋子裏的幾人直接點燃。


    許青雪心道,完了。上輩子原主跑出去躲著,這事根本沒被提起,而後崇寒舟也沒說出來過,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原主那個天殺的哦,可把她害慘了。


    對小叔子說這樣的話,她剛才在崇修竹那裏刷的好感度,怕是直接蕩然無存,甚至現在都為負數了。


    崇父崇母臉色鐵青,氣的進氣多出氣少。崇父猛拍桌子,大怒道:「荒唐。」


    崇母直接對許青雪道:「還不跪下。」


    許青雪揉了揉腦袋,斟酌了一番,沒有跪。


    她為什麽要跪?


    原主這事兒雖然錯了,但話又說迴來了,造成今天的原因,錯不是她一個人。


    她也不能否認自己沒有說過這話,花園裏當時隻有他們,但誰知道有沒有被人聽到,若是她不承認,又剛好有小廝聽見出來作證,屆時她酒後胡言的那番話都要被推翻。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裝醉賴掉。


    隻要她咬定自己醉了,那些話便不能作數。


    許青雪直接道:「爹,娘,我不跪,這是酒後胡言,如何能當真?」


    多餘的話,許青雪沒有說。


    此時說什麽也沒用,沒什麽可辯駁的,也辯駁不了。


    若是別的事情,她還能說兩句,可對小叔子說了那樣的話,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不對。


    哪怕是醉酒胡言也不行。


    許青雪偷偷瞄了瞄椅子上的崇修竹,隻見他臉色也沒好多少,雙拳緊握,額間隱隱泛出青筋,想來也氣的不輕。其實站在他的角度想,媳婦兒新婚之夜就和他分床睡,心裏沒自己不說,還多次勾引自己的弟弟,更過分的是還當著弟弟的麵說自己是處子,簡直讓他顏麵無存。


    若換做是她,她肯定也要氣死。


    崇母看許青雪那樣子,氣怒不已:「許青雪,你好大膽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忤逆婆母。」


    崇父看著許青雪那樣子也氣不打一處來,但礙著是一家之主,這種小事崇母已經說了,他懶得再開口。


    「娘,我不是忤逆,我就是酒後胡言。」說罷,身子歪歪往桌子一靠。


    崇母見她那站沒站相的樣子,氣的不行。


    許青雪淡淡解釋:「娘,我身子不舒服,頭暈。」許青雪不怕崇母找她麻煩,雖然原主和許家斷絕關係了,但她身上依舊流著許家的血,他們就必須有顧忌。


    崇母看了一眼許青雪,沒見她哪裏不舒服,臉色也是好的:「胡說八道,謊話連篇。」


    許青雪沒有理會,依舊靠著桌子,原主本身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而且她是真難受,剛剛說了會子話,更不舒服了。


    崇寒舟本來沒想說這話的,但大哥也不知道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麽的,偏幫著那個賤女人,他也是氣急了才脫口而出的。


    「大哥,我……我剛才……」崇寒舟看大哥那臉色,心裏有些後悔了。


    「我說過了,你大嫂是喝醉了,她的話都不是出自真心。」崇修竹這話幾近咬牙說出來的。


    許青雪詫異,沒想到這種時候崇修竹還會幫著她。


    崇父崇母及崇寒舟更沒想到崇修竹會這樣說。


    「大哥。」崇寒舟聲音猛然拔高了八個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崇父怒罵:「你是瘋了不成,這種時候你還要幫著那不知廉恥的女人。」


    「兒啊,你豬油蒙心了啊。」


    崇修竹任由他們說,沒有做聲,視線落在許青雪身上:「你去坐下。」這女人平常不是抱病喊痛的人,八成是真難受。


    許青雪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崇修竹重複道:「去坐下。」


    「啊?」許青雪一臉懵,搞不清楚狀況。


    崇母道:「兒啊,你瘋了不成,這賤人這般待你,你還護著她?」


    崇寒舟也道:「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麽,她給你戴綠帽子,你還讓她去坐著?」


    崇父氣的直接把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隻聽見『砰』的一聲,雪白的瓷杯應聲而碎,碎片四散開來,散落一地。


    許青雪看著瓷白的碎片差點紮到自己,渾身不由抖了抖,拍了拍心口,萬幸隻差一點點。


    「去坐下。」崇修竹沒理會他們,再次讓許青雪起來。


    許青雪看了看崇修竹,又看了看崇父崇母,哎,原主犯的錯太大了,原諒她有點慫。


    就算不慫,現在也要裝慫啊。靠著還好,去坐下就有些…


    崇修竹見許青雪遲遲不動,沒再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把許青雪拉到一旁的凳子上。


    崇修竹的轎子就在許青雪跟前,故而一伸手就能拉到她。


    許青雪原本還想靠著桌子歇會兒的,可看到崇修竹使勁拉她,他手上還有傷,許青雪怕加重他的傷,這才順從的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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