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英這會正無奈的翻著白眼,偶爾歪著頭頗有些艱難的熬著耳邊的嘮叨聲。


    鳳英自是知道,通過這半年來她的信息鏈越發的綿長,如今能留在他們鳳府的大部分她還是知道都是非常可靠的。這也是她這半年來的小小的成果吧。


    掃了幾眼麵前不停晃蕩的身影,鳳英眯了眯眼。


    靠譜是靠譜,隻是是什麽原因讓這些人變得越來越嘮叨了呢??


    自從鳳英來到這片大陸以來,在她沒發現時鳳府東院的熱鬧程度就較比於其他院落,與西院的“雞飛狗跳”不同,與北院的冷冷清清更不同,與南院的條條規規也不同。


    東院是生機勃勃中又透著些俏皮,是忙碌,有希望的熱鬧。


    鳳英對自己人一向寬容,無形中東院底下的人也自然養成了對待自己人愛操心的“毛病”。


    隨著鳳英掌握的信息越來越豐富,越來越大,鳳府就屬她最忙碌了。底下的人顯得清閑而又富足時間,受其其主影響也變得越來越閑不住了。


    這一日終是到了要啟程的時間,鳳英想著眼前的劉麽麽不遠自鳳府跑來這裏也是為了她好,鳳英便忍著沒讓身旁站立難耐的雯兒霜兒二人把人給趕出去了。


    梅兒相較於青兒與桃兒明顯孩子性足了些,人也跳脫了些,剛剛還在老老實實的整理東西,不一會人就又不見了。


    等鳳英結束了麵前人的嘮叨後,也同意了餘下要帶的東西後,梅兒在門外才小心翼翼的伸著小腦袋,貓手貓腳的溜了進來。


    鳳英透過模糊的銅鏡向著旁邊瞥了一眼,笑道,“門外可是來了誰?”


    “啊?不,不,沒來誰……”梅兒一臉的慌張,拚命的搖著小腦袋。


    “哦?”鳳英張眼望去,眼內含笑。


    劉麽麽也是搖了搖身下的椅子看過來。


    “你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這可是大司府,你休要胡亂跑,若是衝撞了宮內的人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麽麽!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梅兒臉上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欲哭無淚,顯然她也摸出了劉麽麽的性子了。


    劉麽麽看她態度誠懇,也算是沒太為難她,就是又好好“教育”了半個時辰而已。


    鳳英抿唇,暗自一笑。


    總算是轉移了目標了。


    “叩叩”


    “誰啊?”


    梅兒立即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張了張腦袋。


    過了一會,梅兒從外邊走進來手裏拿了一封看似信件的東西遞到了鳳英手中。


    鳳英想了想這個時辰了應該不是那位剛迴來的爺的了,不由就是立即打開了信件。


    入目是一條消息,鳳英看了後臉色微變。


    劉麽麽一邊在裝箱東西,一邊看過來,“姑娘?”


    鳳英搖了搖頭,臉上微微隱去了內容,“無礙。”


    眼波微轉間,鳳英追著梅兒的身影看去,見那丫頭一副好動且胡亂張看的模樣,不由心頭的酸澀更是難耐了幾分。


    鳳英看著劉麽麽道:“這次讓梅兒跟著我一同去吧。放心,暗六,暗七一直在暗處。”後麵的話鳳英也就未在提了。


    折了折信封,隨便放在了床頭,鳳英起了身。


    劉麽麽疑惑的盯看了一眼床頭前的信封沒有說話,屋內幾人不一會就整理好了手中物件。


    暗六從暗處走來,微微一禮,“主子,已確認了消息。”


    聞言的鳳英手下意識的一緊。


    閉了閉眼,鳳英揮了揮手,暗六隱去。


    “小姐?”梅兒走上前來。


    鳳英睜眼,看向她,幽幽一歎,“難為自此你一個人在我身旁了,待這次遠赴迴來,我便為你安排幾個玩伴吧……”


    鳳英垂眼,她想到了自她迴來時差不多也是她正名之時了,那時候作為當今大拓拔的二品女官,自是要有女吏的……


    聞言的屋內的二人麵色稍稍一變。


    梅兒雖然自小在農村,但也不是個蠢笨的人,想到麵前的主子剛剛前前後後的神情,也是讓她揣測出幾分意來了。


    鳳英見她們麵色不大好,有些不想掃了今日啟程的興,無奈一笑,“平時到不見你們有今日的機敏了!罷了,也算是我鳳英福淺讓她們二人替我受過了,有些事情有了一次教訓就夠了……好了!今日我便啟程而去了!你們就不要哭喪著一張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十二正司閣怎麽了呢?這些事情待我迴來便是正名之時便再做處理!你們且放寬心吧。”


    “老奴不敢!”


    “奴婢不敢!”


    還不待鳳英把話說完,二人便低頭行起謙禮。


    “起吧。”


    鳳英估摸著時辰已是不早,便也沒有再理二人,起身便向著房門口走去。


    一月前孫瀟賣了她一則她一直掛心的消息,消息得於林郊附近山落戶的一戶農戶人家。孫瀟告知她,青兒與桃兒四月前曾在林郊附近出現過,經過調查,現已確認,她們二人已經身死道消了……


    其實鳳英很早前就有了推測,以她們二人的腳力與生存能力,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孫瀟告訴她,青兒與桃兒那日應該是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殺,卻還是沒能在那場刺殺之後的之下活下來。


    她們傷的應該是非常之重,又本就是姑娘家,沒有像樣的武底子,自是傷筋動骨之下沒能夠活下來。


    鳳英聽聞消息時自是傷心的,其實恐怕這也是鳳墨不願告知她的主要原由吧。


    然今日再次接到孫瀟的確認消息,與埋骨之地的信息時,鳳英心下悲切的同時更是有一股憤怒之緒自心中湧出。


    一大早鳳墨也還要上朝,不像鳳英已被天子免朝禮了。一大早鳳墨急匆匆跑到大司府門前在鳳英的早有安排下,閣處侍衛早早便放行了人進來。


    鳳墨自是好生又交代了一番,才急色匆匆的趕去了上朝。弄得鳳英眼瞅著人一溜煙跑遠了,好半天才迴過神來。


    好吧,有她這位活寶般的爹爹,她還有什麽好傷心的事呢?


    出了大司府,鳳英很低調的沒有驚動其他閣所,鳳英便出了大司府。


    抬眼掃了一眼遠處,鳳英有感而發,前幾日休沐她也去過了鳳府,那位如今的老夫人與老太爺經過了這場“病”,人似乎也越發顯得慈祥了,記憶中自小沒有得到過那二人的溫情的鳳英,也是著實被嚇了一跳。


    不過,鳳英卻也是再也起不了對那二老的心軟與柔情來了,這遲來的溫情已經造成了原主的死亡,她現在還能對他們二老“相敬如賓”,已算是她的極限了。


    出了門繞轉了一會兒,鳳英悠悠然然的又走了十多分鍾才望見了遠處的宮門。宮門前的這處長形的走道廊大臣們是可以駛轎子的,但是鳳英也隻是讓人在宮外備了轎子。隻是因為如今的她還沒有被正名,哪怕有一絲的錯誤可能性,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非議!她自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路過一側左宮門時,自路側駛來一架精致的馬車,鳳英眯眼看了好大一會才確認這架轎子應該是那位爺給她安排的馬車,掃了一眼遠處的另一架轎子,鳳英幽幽的進了轎內。


    這邊鳳英剛進轎內,那邊對麵酒樓的高層之上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辦的怎麽樣了?”


    “迴主子!已派人妥帖安排好了細軟,那架馬車屬下也已讓人駕著向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人聞言勾嘴一笑。


    “如此甚好!”


    鳳英一進轎內就發現了有一絲的不對勁了。


    不說這屁股底下的細軟也太軟了些,色彩更素淡了很多,就說她從前是知道這位爺是個喜歡金碧輝煌的人。而這次小茶幾上無端竟然一改常態的換了一套淡青綠的瓷器,就這一點就足以引起了她一絲懷疑來。


    鳳英掃了一眼轎子內壁沿與細軟的格調,突然麵上一怔。


    一上馬車,馬車便被外間的人緩慢的駛了起來,鳳英搖晃了一下身子,微微掀開了車簾細微的一角。


    透過窗外縫隙,鳳英掃見路上今日兩側的人流似乎並不是很大。若不是知道今日不是休沐日,鳳英都忍不住也有了一絲錯意了。


    眼波微轉,鳳英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了車簾。


    “嗤!”


    真是幼稚啊。


    閉了閉眼,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之久,轎身才緩緩停了下來。鳳英睜眼,她知道這是到了那位爺的住所了。


    文寒府前立著一道俊偉的身影,隨著這人的目光看過來,那雙本是無波的眼眸內突然起了一絲漣漪。


    眉眼含了一絲清淺的笑意,拓跋寒掃了轎身幾眼,對轎子內的人兒更是有了一絲急切。然而當他目光突然觸碰到轎子兩側的紋理時,這位已經很擅隱去情緒的當今四皇子還是沒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尖。


    這不是他為她準備的細軟!


    拓跋寒眸內幽幽,閃過一抹幽幽的暗光。


    一抹思緒劃過。


    不會是她的決定才是。她不是這般莽撞且無禮的人。


    那是誰呢?


    嗬!他倒是想起了!這段期間得到最多的消息裏,他倒還真是遺落下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了!


    嗬!


    拓跋寒眉目緊蹙,眼內瞬間溢滿了冷寒之氣。


    鳳英幽幽下了轎子,抬眼望過去,見幾步之外站著那道身姿卓越的爺,氣勢非凡,麵目俊朗中依可稀可見以往晶亮眉目。含著淺笑,鳳英對上了此時那雙晶亮中而夾雜著一絲冰冷惱怒的眼眸,眼梢一抖,鳳英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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