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打算攜手進轎子,不想身下的馬匹突然嘶揚起身。情況緊急間,鳳英在馬車外隻能愣神眼看著馬車搖擺不定,驚詫之下剛迴神便見突然從身後掠過一人。還不待鳳英看清來人,便察覺到自己的腰身突然一緊,接著便是鬥轉星移。鳳英頭暈乎乎間也察覺出,來人是將自己捋走了!


    暈暈乎乎間,鳳英隻能大概看到身後的馬匹已經不在躁動,剛剛上車的司徒香這會正焦急的揮舞著手臂似乎是在對著身後趕來的護衛一個勁的嗬斥著什麽。漸漸的馬車離的遠了,鳳英也看不清遠處的情景了。


    飛速前進中,來人終於肯調換了一下位置,來人把鳳英的整個身子向著肩上忽然一甩去。落在這人肩上時鳳英正好是臉部朝上,隻是因著這人的利落動作,她的腰身這會也差點散架了。


    鳳英眯著眼琢磨著,這人是騎了一匹馬,身下顫顫巍巍的抖動著,墊的她腰都快散了,可想而知馬匹騎得也很快。劫她之人應該是從很遠處而來,顫顫嗦嗦間,鳳英首先確定了一點,這人不是京城內圈人。


    抬頭看天空還泛著的幾抹星光,鳳英估摸著這會的時辰也是不早了。還好先前她吃了點點心,不然這會鳳英估計經過疲憊的一下午再加上這大起大落的,估計這會早昏厥過去了。


    劫持她的人大概又駕了好一會兒的馬匹,在一陣揚馬疑似拐了幾個彎下終於停了下來。見到了目的地,來人便也把鳳英拉扯著旋轉了幾下。這會鳳英終於踏實了幾分,她終於是腳朝地,而不是整個人如掛件般懸空了……


    “主子!人已帶到了!”來人含著嘶啞的嗓子,衝著臨近前方的屋子內跪地而報道。


    鳳英短暫的瞄了幾眼四周,察覺到這是處荒廢的一處破屋子,四周零零散散的斷石斷木,入目紛雜一片。


    看來這一夥人是臨時起意的。鳳英微皺著眉頭,一時也很難判斷出這一出人到底想做些什麽。尤其是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隻有遠處的幾處微弱的燈光在閃爍著。按著這身旁人的身手,她要是逃,那不是死也即傷了……


    “帶她進來吧。”破舊的屋內傳來一道模糊的聲音。


    鳳英聽聞這聲,突然一愣,這聲音她應該是在哪聽過,隻是屋內人似乎有意遮掩了自身的聲音,聲音模糊而清淺,一時鳳英也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聽到這聲音的主人了。


    被身後的人拉扯著進入了這間破屋子,這邊她剛進了屋子,裏麵便突然揚起了一抹暗淺的燭火。暗沉的燭火在這間寬敞的屋子內幽幽而立,也照亮了大部分之下的空間。鳳英也短暫的望見了屋子內的情形。


    一個身穿暗黑色袍子的一個人,這會正背對她而坐。屋子內奇跡的竟然也不是太陳舊,應該是短暫的讓人打掃過了。因其腳下的木板鳳英還能隱隱看到一絲薄薄的塵灰跡象。


    “你便是那人吧?”進了屋子沉默了很久,對麵背對著她的人突然冒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是指哪方麵?”鳳英斟酌間試探的問道。


    “哦?嗬!你是在套我話嗎?”那人終於肯轉過了身子。隻是待他幽幽轉過身時,鳳英隻看得到一張戴著黑色麵具的一張臉。鳳英心下暗惱間不禁吐槽,保密工作做的還真是到位!


    似是有察覺出麵前之人的情緒,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突然一笑:“你不害怕我嗎?”


    “你若是想殺我滅口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再說就算你要現在殺我我也反抗不了,何必還去煩惱?”鳳英望其麵具,頗有些沒好氣道。


    “你倒是有趣!隻是,也是個能言善辯的丫頭!”黑袍男人話間起了身。鳳英眨眼間還看到那人在離自己一丈之遠處,再一眨眼功夫,便已經到了她的麵前了。並且還是緊貼著她的臉!


    “本座今日來見你,的確不是為了殺你。本座聽聞你便是那菩提燈之人,特意來看看之後能影響到本座命運的人到底是個什麽貨色罷了,不想卻也隻是個黃毛丫頭!”嗤笑間,鳳英見那人動作行雲流水般又退迴了椅子上。隻是聽著他口中之語,鳳英暗惱間外表神色卻是沒有一丁點變化。


    那人似也察覺出了麵前的小丫頭臉上太過於平靜了,不由微搓了搓下巴,似乎在沉思著些什麽。


    “那你又是為何抓我來呢?”鳳英一臉平靜的問道。這會她也不急了,反正琴棋比賽她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按著當今天子對她的期許,即使後邊兩場不參加想來也能將就入個籌了,隻是名次差了點罷了。


    “倒是個會隱藏思緒的小丫頭。”黑袍人語氣中這會似也含了幾抹訝異與欣賞。


    “若你當真是那菩提燈之人,本座要你允本座一件事!你可願意?”似是想到了什麽,黑袍人臨末又說了一句。


    “都被你押來了,我還能拒絕你們嗎?”透著幾分無奈,鳳英望向這人也是無語了幾分。


    “哈哈!好!這件事你以後能兌現就行!若是你能允了,以後本座也或許能……”似是斟酌一下,那人突然一笑,那半未說完的話也沒有再說下去。笑聲中透著一絲輕顫,這時候他的聲音暗啞而溫厚,與先前多了些什麽。


    “你想說些什麽?”鳳英見其話語似乎意有所指般,一時是明白了一分又是覺得她什麽都沒有明白,還有她也猜不透以後之事指的又是什麽?


    “罷了,以後之事以後再說,況且……你這小丫頭能不能成事還為時尚早!聽說上麵那位已經在舉辦了桃花節?這次的桃花節本座希望你能拿到全部的第一名!不然你也沒有了資格需要我的守候!”飄忽間,鳳英見那人如無頭蒼蠅般沒頭沒腦的又來了這麽幾句。


    鳳英暗暗琢磨著,莫非這人隻是為了確定她是否是那什麽菩提燈之人?


    黑袍人從鳳英四周飄然而過時,鼻尖微嗅了嗅,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麽。鳳英也沒有打擾,被他這一番動作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這會也實在懶得再問什麽了,一則她也累了。二則,這個桃花節她也很想拿到第一,前提是她能再說,尤其接下來的四天後那場名為書的比賽,她還頗有些頭疼。她剛來到這裏,書麵知識還很匱乏,希望書法能壓上一頭吧,後麵一場也就無關緊要了。


    衝著麵前之人又端詳了幾許,來人拍了拍手掌:“來人!送鳳四小姐迴去吧!記得處理好身後的一切尾巴!”擺了擺手間,屋內便多出了兩人,依稀也是一身黑袍,戴著黑鐵麵具。“嗖嗖”間,鳳英又感到了腰身一緊。


    “喂喂!別搞倒頭!靠!”頭目眩暈間,鳳英終是忍不住爆粗了口。想到她剛剛比完那耗費心神的棋賽程,她容易嗎她?!


    “咳!本座的手下沒輕沒重的,鳳四小姐便先擔待著點吧。”身後隱隱傳來一道清而淺的聲音。還不待鳳英迴上兩句,她整個人已經被拉著騰起大落大跳了。


    好吧,拎著她的人,正在起飛縱身跳躍中,幾個來迴,那間外表破舊的屋子就再也看不見了,已完全隱沒在了周邊的林總屋舍中。


    歎息間,比來時快了那麽些,鳳英便被那兩黑袍人先後抬進了那熟悉的房間內。屋外傳來嘈雜一片,不時傳來青兒那小丫頭焦急無奈的聲音,“小姐怎麽還沒有迴來?司徒小姐怎麽迴事?怎麽可以把小姐給弄丟了!”


    “怎麽迴事?”屋外傳來一聲男音。聽的裏間的鳳英不由麵色一緊,這是她那便宜爹?


    “哦!老爺!沒事!沒事!小姐剛迴來,正在洗漱呢!”青兒焦急的聲音間雜著傳來。


    “嗯,辛苦她了,讓其早些休息吧,明日讓她到我那裏一趟。”稀稀疏疏間,步伐聲音遠去。


    還不待鳳英來得及喘一口大氣,剛想開口,屋內的立著的二人迅速閃身而去。鳳英一愣,才想起剛剛還有這麽兩個人在屋內,慶幸自己沒叫出口的同時又是一大喘氣。


    “青兒,進來伺候我洗漱。”再三確認人都已遠去,鳳英才輕輕的開了口喊道。


    “啊?!”屋外傳來一聲尖叫。


    屋內鳳英默了一瞬,她忽然有了換丫頭的念頭了……


    “小,小姐!您什麽時候迴來的啊?!”焦急匆忙間,門被急匆匆的從外推開。


    “哦,剛剛迴來,也沒大一會。”鳳英瞥了她一眼,一臉平靜。


    對麵還在懵中的青兒見其神情有一瞬間差點沒背過氣去,觀其一臉平靜的模樣,青兒暗自咬了咬牙,不行她得冷靜一點!


    “前會司徒小姐急匆匆來告於婢子,說……”猶猶豫豫間,青兒又端詳了幾許鳳英,這才確認了幾分這如今坐在床上的人正是前會消失不見的鳳英。她才緩緩疏出了一口氣息。


    “無妨!此時萬萬不可張揚!如今都有誰知道了我失蹤消息?”鳳英皺眉間忽然想到了之後一係列複雜問題。也不知道那夥劫持自己去的一夥人有沒有處理好這接下來的事情?


    “小姐放心!當時情況緊急!司徒小姐也沒有敢太伸張,暫時隻有司徒小姐與婢子知道!”


    “那便好!早些準備些水來,我要沐浴!今晚之事便過去了!你可知道我的意思?”鳳英直直盯向麵前還不算是太穩重的小丫頭,眉間隱出了幾分憂慮。


    “婢子明白!”青兒連忙彎身應道。


    “嗯,去吧!”鳳英氣勢十足的揮手而道。


    “是!”


    還不待青兒來得及琢磨今夜的事情,就見床上少女瞬間漫起一股威嚴的氣勢,瞬間青兒便被壓的低頭而去。


    鳳英簡單的瞥了幾眼身上上下,眸子內閃過一抹沉思。這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拿捏氣勢,也讓她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今夜那人口中之語了。


    有些東西,現在她即使還不是很明白,但也沒有多大關係。因為現在沒有什麽比這桃花節還重要的事情了。凡事隻能先顧眼前,再想其他。這也是前世二十幾年來鳳英一直處理事的方法。一直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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