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說從前也能喝上幾兩果子酒,但從來也隻將它當做酸酸甜甜的飲品,偶爾喝來解解饞而已。且自從做了花神管了花果之後,那些果子們在我眼中仿佛都成了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再拿它們來釀酒總覺得有一種殺生的負罪感,便連果子酒也都多年未曾碰過了。


    似這等烈酒,我還從未正兒八經的喝過。


    於是酒過三巡之後,我便已經天旋地轉、暈暈乎乎的了。


    神仙們喝酒,從來講究的是一個意境,追求的是一種感覺,故而天庭裏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便是不讓用靈力法術解酒。我雖然不清楚魔族之中有沒有類似的規矩,但眼下我卻清楚的知道,我必須得借助一下靈力來作弊解酒了,否則隻怕要壞了今夜的大事。


    但是,就算要解酒也得找個沒人的僻靜地方才好。我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好不容易替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起身告辭了:


    “行了,我在這兒你們也難以盡興,那我就先迴了,也省得待會兒君上找不著我。”


    底下烏泱泱一群人又再次起身行禮。許是她們的恭維之詞也快要窮盡了,心中正巴不得我趕緊離席呢,故而並未有人出言挽留,大家都不約而同、高高興興的唱著“恭送魔後娘娘”。


    從偏殿出來,我連忙運起靈力化解了酒勁兒。再一迴頭,發現方才守在一邊的丫鬟不知何時竟然換人了,換上的正是方才拿著應幻辰玉佩請我來偏殿的那名女子。


    不過此時她又換了一身裝扮,臉上的妝容也加深了許多,我頗費了些眼神才將她認出來。


    “你怎麽換衣服了?”我好奇的問。


    “迴娘娘,奴婢穿的這是舞姬的衣服。奴婢鬥膽請娘娘更衣。主人已經將一切打點妥當,娘娘隻需混入舞姬的隊伍之中,便能出得魔宮了。”


    我頓覺疑惑,應幻辰一個天庭派來的送嫁使者,怎會在魔宮之中有什麽手下?


    “你是應幻辰的人?”


    “娘娘,時間緊迫,您還是趕緊換裝吧!”


    她並不迴答我的問題,隻一個勁兒地催促我。


    待我換好舞姬的服飾之後,再配上大婚的濃豔妝容,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走吧。”


    我跟著她往約定的碰麵地點匯合去了。


    一路上,任憑我如何想方設法的詢問打探,她隻恪盡職守地完成她主人交代的任務,其他一律不理,也不迴應,叫我十分無奈。


    待得我們遠遠瞧見舞姬隊伍之後,隻見領頭那人快步迎了上來,十分自然的喝斥道:“兩個死丫頭,去個茅房竟也能耽擱這麽久,害得我們這麽多人等你們兩個!快走,別誤了魔宮規定的出宮時辰!”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推了我們一把。


    嗬,演得還挺像!


    更奇怪的是,其他舞姬們對我倆這半路加入的陌生人竟然也視若不見,一個個低著頭,規規矩矩的跟著領頭那人往宮外走去。


    我也學著她們的樣子,低著頭走在隊伍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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