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殺了人?」他臉色轉為慘白,不住地向芳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撞到你,更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帶把刀走在路上。我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要一般的善良老百姓,可能訓斥兩句就這樣算了,但她可是芳菲啊!哪裏會這麽容易就算了?


    「還有下次啊?下次我可能直接被你捅死了!」芳菲表情難看。那人一副羞愧的模樣說道:「那我賠你好了!這裏是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啊!那幾乎是她以前在鄉下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芳菲瞪大了眼,心忖這京城的人果然出手大方。


    可那個人卻誤解了她的表情,以為她還不滿意。


    「那十兩好了!」由於在京城殺人罪可重了,即使未遂也不是輕罪,那男人腦袋清醒後驚懼不已,連忙掏出了十兩銀子。


    芳菲已經驚呆了,但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剛剛雷公鳥還站在她肩上的,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啊!我的鳥!」她連忙推開那人左顧右盼,這才看到雷公鳥奄奄一息地趴在地麵上,一副不行了的樣子。


    那人見隻是死了隻鳥,鬆了口氣,不過那隻鳥看起來頗為精貴,又讓他心疼地再掏出了十兩銀。


    「連那隻鳥,二十兩賠你了!就這樣,我走了!」怕她又說出什麽狗啊貓的被他害了,那男子二十兩塞給了芳菲後就逃之夭夭,連地上的刀都不撿了。


    「那人是被魔氣影響心智,即使我使了一記驚神咒讓他驚醒,但沒幾天他還是會恢複先前暴烈的樣子。」蒼靈語重心長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說道。


    但芳菲想的卻不是這件事,而是呆呆地看著手上的銀兩。


    「莫名其妙就拿到了二十兩,這京城的人都這麽有錢嗎?」


    「這京城的律法十分嚴峻,所以一般百姓在京城裏幾乎是夜不閉戶。能夠把一個律法森嚴的地方弄得人人刀劍相向,暴力噬血,這京城的人,看來感染魔氣已深。」


    聞言芳菲卻是眼睛越來越亮。


    「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


    「好機會?」蒼靈有點不明白她的重點。


    「是啊!你想,既然這裏律法森嚴,那我現在上街上隨機撞人,隻要對我動刀的,你就來一記驚神咒。我的天啊!一個人賠我二十兩,我一天隻要撞五個,那就是一百兩了啊!」


    她說著說著,簡直連眉毛都在笑,蒼靈卻已聽得哭笑不得。這丫頭似乎不管什麽情況下都不忘斂財,而且一定是拖著他下水。明明這麽卑鄙的事在她說來卻那麽自然,居然讓他覺得她有種莫名的可愛。


    隻不過這麽荒謬的事,他自然不會答應。


    「別傻了,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這時候,一直裝死卻沒人理的雷公鳥,終於悻悻然地飛了迴來,它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這裏發生什麽事在他的神念裏,可是清清楚楚。


    「喂!什麽賠你二十兩!那裏麵有十兩是賠給本鳥的!」雷公鳥據理力爭,在凡人的地方他的法力幾乎減到零,這時候銀兩反而是好用的東西。芳菲笑吟吟地看著它。


    「當然當然,如果連你一起上街,咱們一人一鳥分頭被撞飛,說不定下一次賠的不是二十兩,是五十兩呢!放心,隻要你演得好,咱們對半分!重點是能說服咱們的春神大人啊!要多少銀兩有多少銀兩。」雷公鳥沉吟了一下,說服蒼靈替他們施咒斂財是有難度,但是……末了,它終於認真地看著蒼靈。


    「大人,能不能把驚神咒教給我?」


    蒼靈好不容易將那一心斂財的一人一鳥帶迴了京裏的平城王府,不一會兒,朱宇便由宮裏迴來了,而他離開時那輕鬆的表情不複在,換來的是一臉凝重。他與蒼靈及芳菲聚在廳中,喝了一口茶後,便迫不及待地說道:「看來本王病了這幾個月,京裏的變故太大了,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自己短時間調查出來的事,朱宇語氣越發沉重。


    「那陰姬與多個大臣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皇兄卻在此時生了重病,也無力問政,她便堂而皇之的幹政。因為她的挑撥與分化,導致整個朝廷朋黨相爭、政局混亂,也影響了百姓生活,所以最近京城才會這麽不穩定。」


    他停頓了下,又帶著些疑惑地續道:「而且她似乎在尋找什麽具有異能的人,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說找來可以讓皇上龍體康複,長生不老,所有受到她蠱惑的官員們都廢弛了政務,滿天下的在幫她找人。唉!簡直是荒唐!」


    蒼靈在心中歎息,陰姬果然沒有放棄煉化楊柳,同樣滿天下的在找人。畢竟楊柳的真靈仍在,隻是寄在芳菲的凡體身上,抽取出真靈,一樣能煉化。當初蒼靈尋找楊柳時,是推算出楊柳的生辰八字,透過國師獻祭來確認此人是不是她,隻要他確認對方不是他想要的人,便消除那人的記憶放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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