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姐,你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看是不是破相了?”冷月唇角抽搐了一瞬,看著二寶委屈的樣子,眨了眨眼,“二寶,怎麽會是你?”


    二寶撅著嘴,聽到冷月的話,脖子一梗,“小月姐以為是誰啊,你該不會當我是盜賊吧!虧我還一直想你呢,哪知道見麵就給我來了這麽一下,哼!”


    少年心性的二寶,邊抱怨邊揉著自己的眼角,眼神還不停的看著錦流年,頗為戒備。


    “冷月,你認識他?”


    聞聲,冷月側目看著錦流年,點頭:“嗯,是一個故人!”


    二寶漸漸挪到冷月的身邊,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危險,剛才若不是小月姐攔住他,估計自己肯定受傷了,真是心有餘悸。


    錦流年不語,隻不過看著二寶,還是不乏大量的神色。這麽大的動靜,就算封靈兒睡得再沉,也還是被吵醒了。披著衣服,打開內室的門扉後,見到燈火通明的房間中,冷月和錦流年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正站在一起說著話,嗓音軟糯糯的問道:“皇嫂,你們幹嘛呢!”


    冷月上前,拉著封靈兒再次走進了內室,“靈兒,你繼續睡吧,沒什麽事!”


    “那人是誰啊!”


    “熟人,沒關係,聲音有些大,吵到你了吧!”冷月將封靈兒安置在軟榻上,為她遮蓋好棉被後,誘哄了幾句,見她昏昏欲睡,才退出內室。


    此時,二寶和錦流年已經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隔著桌子互相瞪視著,冷月上前,落座在二寶身側:“二寶,你怎麽來了,你師傅呢?”


    “師傅也來了啊!”二寶朗聲說了一句,看了看冷月,繼續說:“我和師傅這次正好來到定安城,就傍晚的時候,我和師傅看到你進了客來居,我還以為我看花眼了,所以……嘿嘿,這才過來看看!”


    二寶的話,頓時引得錦流年開口暗嘲:“有正門不走,非要半夜入室,你師傅就是這麽教你的?”


    “喂,你怎麽說話呢!我要來是我自己的事,跟我師傅有什麽關係!”


    “二寶,那你師傅呢!”冷月看了一眼表情冷肅的錦流年,隨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二寶撓撓頭,“師傅也在客來居啊!”


    這麽巧?!


    冷月最近總覺得,好多事情好似都十分湊巧。封夙這麽大,偏偏她再次下江南,就這麽巧的又碰到了水無憂和二寶。


    “小月姐,你這次怎麽會突然來定安城了?”二寶看著冷月低眸沉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生怕她因為自己的舉動而生氣似的,立刻轉移了話題。


    冷月閃了閃神,“本要去南城,途徑這裏想著休息一晚!你們呢,接下來要去哪啊!”


    “小月姐,這麽巧啊,你也要去南城?我和師傅也是啊,我這次和師傅迴了落秋城的水家,這次迴來正好就是要迴俯山呢!”二寶驚異的看著冷月,表情上的驚訝和歡喜,全然不是裝的。


    如此,即便冷月心中有什麽懷疑,卻也都化為虛無。二寶還是個少年,甚至比錦席城還不諳世事,他這樣的舉動,顯然不是故意做出來的。


    冷月淺淺一笑:“沒想到你們也是迴南城,真巧!”一想到二寶說和水無憂迴了南城水府,冷月不禁又問了一句:“你和你師傅迴到落秋城,都見到什麽人了?”


    冷月並沒有直接開口提到水夢華,但是按照她的猜測,如果水夢華離開了王府,唯一能的地方,應該就是落秋城的水府了,畢竟那是她的家!


    一旁始終不語的錦流年,聽到冷月的話,低沉的說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清早就要趕路,最好別再耽擱了!”


    冷月知道錦流年是好意,所以也沒多想,點點頭看著二寶,“二寶,要不你也先迴去休息吧,既然知道是我,咱們到時候迴南城還能見麵呢!”


    “好吧,那小月姐我先迴去了!”二寶聞聲就讚同的看著冷月,對於錦流年仍舊是沒好氣了哼了哼,才走出冷月的房間。


    房間中,隻剩下錦流年還坐在椅子上,睇著冷月明顯困乏的臉頰,忽而問道:“你這麽晚還沒睡?”


    打量著冷月身上穿戴的衣物,而且她即便臉上帶著困意,那雙眸子卻依舊帶著水光,全然不似睡夢中被吵醒的樣子。


    “睡不著,可能是折騰習慣了!”冷月的自嘲,令錦流年表情冷了一瞬,隨後丟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早些休息吧!”


    冷月怔愣的站在原地,她怎麽感覺錦流年不對勁呢!看樣子倒像是起*氣了,該不會是自己這邊的動靜,吵到了他,才會讓他大半夜的衝了過來。


    想不明白錦流年的表現所為何事,冷月暗自搖頭,將房門關閉後,才走進了內室……


    *


    翌日


    當冷月和錦流年,用過早膳後,結賬後走出客來居的時候,驀地就發現了門口站著的水無憂和二寶。


    “水大哥!”冷月揚起一抹笑意,再次與水無憂相遇,是她不曾想過的。而且看起來,他一如曾經那般疏離淡漠,不論過去多久,都是一身青衫素雅。


    水無憂轉眸看著冷月,似乎對她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點點頭,“看樣子是好徹底了!”說著還用眸子上下看了看冷月。


    “都是你的功勞!”曾經的救命恩人,不論他性子如何,冷月在心底都對他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封柒夜也沒辦法走在一起。


    “小月姐,看我沒騙你吧!”二寶獻寶似的走到冷月身邊,揚著明媚的笑。隻不過刻意的和冷月身邊的錦流年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隨後走出來的錦席城和封靈兒,兩個人看著門外的一切,有些不解。隻不過相比神清氣爽的靈兒,錦席城看起來似乎有些混沌,眼底還掛著兩抹青黑。


    “不好意思啊,昨晚上打擾你睡覺了!”二寶對靈兒有印象,昨晚上雖然驚鴻一瞥,但是也知道她應該是和小月姐一起來的,靈動的眸子在她身上看了看,自來熟的就上前打起了招唿。


    封靈兒一愣,隨後腦海中好似對二寶有些印象,隨即笑著招唿:“原來真的是你啊,不過昨晚上你和皇嫂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皇嫂?


    二寶沒想到封靈兒會這樣說,特別是對於她的稱唿,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封靈兒兩步之外的錦席城,澄澈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舉目四望,十分疑惑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怎麽突然多了兩個人,而且他還都不認識。


    “既然同路,那就一起走吧!”


    另一邊,冷月聽到水無憂也是今日迴南城,不禁客氣的邀請。而就是這樣客氣的一句,水無憂清淺的點頭:“也好!”


    兩輛馬車,因水無憂和二寶的加入,此時就變成了冷月、二寶、水無憂和封靈兒四人同坐,而錦流年和錦席城二人一輛馬車。


    這樣的分配,有人心裏老不平衡了!明明還在氣頭上,但是錦席城的眸子,就始終的在封靈兒和二寶身上來迴巡視,他倆這麽熟悉?昨晚到底發生了啥,他怎麽都不知道!


    錦席城和錦流年各懷心思的走上了馬車,而雖然隻有一天的路程,但兩個人同樣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


    南城,轉眼即到。


    臨近午夜子時,兩輛馬車先後進了南城。空曠安靜的道路上,隻有車轅摩擦地麵和馬蹄踢踏的聲音。


    冷月靠坐在馬車一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一路上,馬車好似沒有前兩日那麽顛簸了,而且還很柔軟的感覺。


    在冷月看不到的車廂之下,厚厚的幾層絨毯將整個車廂的地麵全都鋪墊了起來。途中一直和二寶還有水無憂閑聊,冷月自然沒有發現。


    甫一進入南城,冷月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再次迴到南城端府,不知道這次又會發生什麽。


    “你不用擔心,端淩雲不會有事的!”水無憂似乎看出了冷月的焦躁,輕聲沁涼的語氣對著冷月說了一句。


    冷月聞聲抬眸,端大哥和水無憂的關係應該比自己還要親密一些,畢竟當初她昏迷的時間裏,都是端大哥去俯山看她。


    聽水無憂這樣說,冷月低聲問了一句:“水大哥,我離開之後,你和端大哥可還有聯係?”


    “嗯,見過幾次。後來他一直說端府內的事物太多,半個月左右就沒再來過俯山,我和二寶也是那個時間迴了落秋城,至於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水無憂細細迴想著之前發生的事,對於端府他雖然不太了解,但是和端淩雲的接觸,卻讓他發現他的心思根本不夠細膩,而且看待事情太過簡單,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心向善的!


    冷月聆聽著,對於端淩雲現在的情況,她也隻能自己猜測。在沒有進入端府的時候,說什麽都是枉然。


    “水大哥,一會咱們就此別過吧!”冷月不想讓其他的任何人攙和到端府的爭端之中,包括錦席城和錦流年還有靈兒,待會到達端府的時候,她勢必要和他們分道揚鑣。


    水無憂暗默,並未多說。而二寶側目看著自己師傅的表現,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也化為一片沉默。


    封靈兒已經有些困頓的打著盹,當馬車停下的時候,她的身子還不停的搖晃。冷月眼神示意了水無憂和二寶,三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下馬車,錦流年也早已等候在外。


    “你帶著靈兒和席城迴錦瀾山莊吧,前麵就是端府了,你不用送了!”冷月依稀記得,端誌安的信箋上,寫的要讓她一人前去。


    她無懼無畏,孑然一身才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冷月獨自站在街道上,望著遠走的兩輛馬車。沉著的定了定神,轉眸看著不遠處的端府府邸,既然她來了,這次一定要搞清楚當年的所有真相!


    子時,南城被籠罩在一片靜謐祥和的氣氛之中,冷月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眸子中閃過玩味,隨後走到端府大門前,驀地端著銅鋪首,猛地開始敲擊厚重的大門。


    深夜中,任何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更何況那極具衝擊力的敲門聲。一時間,整個端府周圍,全是悶悶沉重的聲響,偶爾還有幾聲刺耳的大門撞擊聲。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裏撒什麽野!”木門內傳來小廝十分不耐的話,厚重的木門被人從裏麵輕輕拉開了一個縫隙,隨後眼圈紅紅,臉上還掛著不滿的小廝,透過縫隙看著門外的冷月。


    乍然見到冷月一身素白的長裙時,小廝不自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深更半夜的,一身白衣的女人出現在門外,任誰都會產生驚懼。


    “你是……”


    見冷月不說話,小廝膽戰心驚的又問了一句,隨後還沒等到迴答,冷月一把就推開木門,直讓小廝連連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扒著木門有些瑟縮的望著她。


    冷月斜睨著小廝的驚恐,櫻唇輕輕一笑,旋即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向府內走去。之前來到端府,對於整座府邸的大概布局她還是有所了解的,此時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直奔著府邸的正廳。


    小廝在她身後愣神,半餉冷月的身影已經快溶於黑暗的時候,他才迴過神,連忙將大門關閉,小跑上前,喊道:“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闖府邸!”


    身後的叫囂聲,並不能阻止冷月的步伐。反而腳步加快,很快就走到了正廳之中,一手推開廳內的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房門,一盞昏黃的燭火,正嫋嫋燃燒著。


    “你……你是……”小廝穿著粗氣,還沒反應過來,冷月就開口說道:“去把端誌安照過來吧,告訴他冷月來了!”


    “啊!”


    小廝不解的看著她,開口就要找當家的人,她是什麽身份。這要是被大夫人知道,肯定會慘了。


    “還不快去!”冷月凜著臉頰,絲絲冷氣泛出眼底。眸光如同淬了毒一樣,紮在小廝的身上,竟讓他來不及反駁,身體就誠實的轉身去找端誌安了。


    端府,久違了!


    早已經就寢的端府眾人,在冷月到來之後,因端誌安的一聲令下,頓時全都渾渾噩噩的起身。


    彼時,端誌安坐在大廳之中,眼中衝血有些紅絲。顯然睡夢中被人叫醒,肯定是極其不舒服的一件事。


    但冷月的到來,足以抵消這一切。他是真的沒想到,賀蘭冷月竟然膽子這麽大,當真一個人來了端府。


    這一次,他就要讓她有來無迴。


    端汝秀,不管你當年做了多少準備,這端府到最終也隻能是我端誌安的。


    冷月睨著前方的端誌安還有他身邊的洛氏,表情凜然無懼,“端誌安,我都已經來了,可以把端大哥放了吧!”


    “嗬嗬,老夫還真是沒想到,你和他竟然如此情深意重,為了這麽個蠢貨你邪王妃還能親自出馬,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端誌安知道冷月的身份,也同樣了解邪王的為人。


    但這次再相見,冷月卻察覺到,他似乎胸有成竹,那份高傲的得意,是從哪來的!


    冷夜噙著笑,水眸波光粼粼,“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當初你假意交出家主之位,又好言相勸讓端大哥當家,你這迂迴的做法,太浪費時間了吧。端誌安,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目的是什麽?”


    冷月心中明白,她絕不能讓自己被端誌安牽著鼻子走,至少在開始的時候,她就要掌握主導。端誌安太過陰險狡詐,做事不擇手段,她必須處處提防!


    端誌安看了一眼身邊的洛氏,隨後揚起笑意:“冷月,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麽目的,其實仔細想想,你還應該叫我一聲舅舅呢!”


    “嗬,真不好意思,我舅舅已經死了!”冷月嘲諷的語氣,端誌安臉色微變。每次看到賀蘭冷月的臉頰,他總是有一種端汝秀還活著的錯覺。


    這種危機感,直讓他多少個夜晚不成寐。當初他自以為把端汝秀扔進河裏就萬事大吉,現在看來事情還是節外生枝了。


    隻不過他也有派人四處調查過,這端汝秀到底是被誰所救,又到底是怎麽進入了賀蘭侯府的,他都查不到。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冷月也許真的是和端汝秀長得很像!不過這也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邪王妃,你還真是伶牙俐齒!不過,不知道你看到他之後,是不是還能這麽說了!把他帶上來!”


    端誌安說著就揮動衣袖,站在一旁打盹的小廝,聞聲立刻打起精神,幾個人一同走出了正廳。


    冷月端坐在端誌安的不遠處,眸子始終謹慎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今夜,她確實故意要在深夜入府,就是想在他們防備最鬆懈的時候,跟他進行周旋。


    畢竟,她不能拿端淩雲的性命開玩笑,雖然之前她惡劣的想過,要是直接從京城調動禁衛軍,到南城來搜人,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


    但是這種想法轉瞬即逝,冷月和封柒夜分析過,端誌安如此膽大包天的命人將信箋傳進了邪王府,足以說明他是最好了充足準備的,若是沒有把柄在手,他怎麽敢這麽衝動和封柒夜為敵。


    如今京城形勢嚴峻,這端誌安又橫插一杠,看來她需要好好調查一番,端誌安到底是給誰賣命的。


    如果說,端誌安這樣做,僅僅是因為端府家主地位的話,冷月是絕對不信的。家主地位他早已經握在手中,當初假意交給端淩雲,想必也是另有隱情。


    但偏偏他在這個時間給她傳信,事情絕非隻端淩雲那麽簡單。這也是為什麽,她執意要來南城的原因。


    救端大哥是其一,其二就是,她這次勢必要搞清楚她的身世,還有就是端誌安背後的人究竟是不是封亦晗!希望最好不要讓她失望。


    正廳內,端誌安閉目養神,而他身邊的洛氏,反而趁此機會,細細打量著冷月。她並沒有見過端府的大小姐,當初她嫁到端府的時候,端誌安就已經是家主了。


    麵對洛氏的打量,冷月轉眸迎著她的眸子看去,晶亮清輝的眸子,讓洛氏一瞬間就閃開了視線,這賀蘭冷月的目光,太過深邃,她竟不敢直視。


    沉默凝滯的氣氛,在正廳內四處油走。當偏廳內逐漸傳來鐵鏈聲的時候,冷月的臉色倏變。剛才她清楚的看到,端誌安一聲令下,足足有四個小廝一同出去。


    他們去幹什麽,不言而喻。


    特別是聽到鐵鏈聲,冷月不期然的就想到一定是端大哥,端誌安若是沒點手段,恐怕也不能將他困住。


    隻不過,冷月從未想到,端淩雲竟會被端誌安折磨成那副樣子。


    鐵鏈摩擦地麵的刺耳聲不絕,當越來越近的聲音充斥在耳膜中時,冷月麵色依舊沉著鎮定,端誌安假寐的眸子掀開一角,看到冷月麵無異樣的時候,也的確有些吃驚。


    數月不見,她好似更加沉穩了!


    當四個小廝,分別抬著端淩雲的四肢出現在正廳時,冷月心頭猛地一窒,但見他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禁錮著,頭發散亂在額前,一身狼狽破碎的衣衫髒汙不堪,與幾個月前,她在俯山上與之告別的俊朗模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端大哥!”


    冷月定定的看著端淩雲,輕聲的唿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旋即,眸子轉開,不忍直視,望著端誌安,陰鷙的開口:“沒想到,堂堂南城的端員外,對自己的親外甥竟能下如此狠手!不過說起來,你既然能夠弑兄殺姐,想來早已泯滅了人性,真是家門不幸!”


    **


    加更一千~~~還差一千~~~明天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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