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麽,你可還記得那道空白聖旨!”


    冷月細心的感覺到,錦流年似乎想說的並不該是這句話。但偏偏他話鋒一轉,提到了空白聖旨。


    即便心中還有些疑惑,但冷月也不想多說,聞言神色一變,看著錦流年正色的模樣,心底有一處封存的地方,微微皸裂。


    空白聖旨她怎麽會不記得,聖旨出現的那天,封柒夜也是在那一天離開了她。


    冷月隨即點點頭:“記得!當時在圍場狩獵,父皇說過,誰贏了就將聖旨賜給那個人。但後來好似並沒有分出勝負。你為何忽然提到聖旨?”


    錦流年一雙清淺的琉璃眸子,看著冷月麵色上一閃而過的傷懷,袖管中的手不禁緊了緊,旋即低眸,視線從她的臉頰上移開,桌案上攤開的賬簿,語氣有些低迷:“你…想要嗎?”


    “什麽?”


    冷月驚訝的反問了一句之後,便驚心的看到,錦流年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竟然慢慢的移到身前,而他攤開的手掌中,竟然正平躺著一個明黃色的卷軸。


    這是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失了冷靜的冷月,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身,望著錦流年單手平伸對著自己,所謂的聖旨正在他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


    錦流年緩慢的抬起眸子,薄唇微揚:“這個,給你!”


    冷月水眸閃現各種各樣的情緒,心中也五味陳雜。空白聖旨代表著什麽,她相信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有了空白聖旨,哪怕是天下,隻要你敢寫,恐怕也沒人敢不承認。但為何,他卻在此刻才拿出來?難不成,這聖旨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冷月離開桌案邊,站在錦流年的對麵,半垂著眸子,覷著眼前的聖旨,攤開的手心就這樣平伸在冷月的身前,她不拿,他不動!


    “為什麽?”


    認真的打量著錦流年,冷月讀不懂他眸子中的深意,似乎這一刻的他,有些落寞,有些孤寂,更多的好似是一種滄桑。


    “從一開始,這就是你的。即便柒夜離去,我也沒想過將這個給別人!當初皇上請我去當見證人,也提前就將這聖旨給了我!所以,現在給你,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肯定會用得到!”


    錦流年聲音繾綣低沉,暗夜的書房中,兩個人麵對而立,從書房外的窗欞看去,若是不知情的人見到,肯定以為兩個人正深情款款的對望,根本不疑有他。


    冷月再次將視線膠著在聖旨之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竟讓她有些不敢伸手去接,轉眸深深的看進錦流年的眸子中,總覺得他今夜變得很奇怪。


    “不用懷疑,我不會害你!”


    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沉默,隨即冷月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錦莊主,我隻是很驚訝, 這東西父皇竟然會交給你!”


    “其實這也沒什麽!之前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說,是因為時候未到。況且這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它的重要性,如果被有心人知道空白聖旨在我這裏,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也隻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而且皇上從狩獵之後,便再沒有提及過空白聖旨的下落,索性我便將這個東西保護好,而現在正是交給你的好時候了!”


    錦流年邊說邊拉起冷月的手腕,將聖旨徹底放在了她的手心之中。根本不給她任何遲疑的機會,話落便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在她五味陳雜的視線中,轉身離開了書房。


    深夜無人安寢,冷月更是不能。這一整夜的時間,冷月都將空白聖旨端放在手中看了又看。而錦流年一係列怪異的舉動,更是讓在她欣賞投注了一顆石子,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這種感覺,僅僅是冷月對錦流年做法的疑惑,試問如果有一個人,突然間一改本色,做出了很多超乎想象的事,隻怕任誰都會多想。而冷月現在就是這樣。


    坐在書房之中,冷月暫時摒棄了對錦流年不解的態度,旋即看著這張空白聖旨,櫻唇忽地閃現出一抹芳華絕代的笑,她說過,即便是一塊墓碑,也要讓他君臨天下。


    原以為很多事情還需要她處處謀劃,但現在有了這道聖旨,那便可以水到渠成。


    拿起一側的狼毫,冷月點著青墨,眉眼含笑的直接在上麵提筆揮毫,她終能達成所願!


    *


    兩日後


    封夙軍營位於京城十裏之外,如果做上馬車,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便可到達。還有兩日便是初六,這幾日冷月在府中將一切都安排好後,於清早就坐上馬車,趕往十裏之外的軍營。


    軍營臨近,一股子愈發冷肅的氣息撲麵而來。軍營地處荒原一代,放眼望去幾十裏的地方都荒無人煙。


    隻有無數頂軍帳屹立在風雪之中,冷月下了馬車後,將頭上的鬥篷蓋下,偌大的鬥篷邊緣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頰。


    營帳內,當封淩霄看到冷月和龍晴等人一同出現的時候,還坐在營長矮桌前看著地形圖的他,微微一驚,立時起身相迎:“皇嫂,你真來了?”


    幾天前的夜晚,他以為皇嫂不過是安撫他,卻沒想到在這個嚴峻的時候,她竟真的來了軍營。


    “嗯,我找你比較方便!龍晴,把東西交給墨王把!”冷月迴身看了一眼龍晴二人,旋即龍晴便從寬袍大袖之中,掏出了一大疊厚厚的銀票。


    每一張全部都是百兩的麵值,當遞給封淩霄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神色一窒,有些不解的看著銀票,“皇嫂,這是?”


    “你拿著吧,一直都知道軍營糧餉短缺,之前有你皇兄幫忙支撐,現在有我!這些都是一街的營收,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你支撐一段時日。冬日不比平日,氣候嚴寒,若是糧餉跟不上,很容易引起士兵的反骨!”冷月細心的解釋後,便從龍晴的手中拿過銀票,直接交給了怔愣出神的封淩霄。


    隨後,冷月餘光看到他桌案上攤放的地形圖,錯身而過後,傾身看著羊皮地圖,問了一句:“這是京城的嗎?”


    封淩霄手中拿著厚厚的銀票,轉身不乏感激的看著冷月,說道:“沒錯!臣弟正在考慮,後天晚上要如何埋伏在皇城周圍。皇嫂你看,這裏是皇宮,如果靖南都的兵馬想要進城,勢必會要經過城門,但臣弟在想,如果他們早早就做了準備,說不定會繞開城門,從另一側護城河跨越而來,如果是這樣,那便防不勝防!”


    “現在這個季節,護城河早就河流成冰,如若靖南都從護城河而來,那就直接能夠達到皇城腳下,太危險了!”龍紫一身自覺不錯的女裝,站在冷月身邊看著地形圖,明明是女子打扮,但出口卻是粗獷的男音,著實讓封淩霄有一瞬愣神。


    冷月瞬了一眼驚訝的封淩霄,又瞥著毫不知情的龍紫,也沒多說,反而接著說道:“沒錯,所以你不光要在皇城下做好準備,還有就是這護城河!老五,你軍營中,可有鐵蒺藜之類的埋伏暗器?”


    聞言,封淩霄一愣,表情更加古怪的看著冷月,這些東西除了軍營行軍打仗的話,外人幾乎都不會知曉。更何況是鐵蒺藜如此生僻的東西!


    “有!”


    疑惑歸疑惑,但是封淩霄還是點頭,行軍打仗,必然會有各種各樣的武器,鐵蒺藜不過是其中一種,卻也是最能夠傷人於無形的!


    所謂鐵蒺藜,就是放在地上,或者埋入軟土之中的倒刺類的暗器。用於傷及敵人的步伐或者是馬匹的蹄子。


    “皇嫂,你的意思是?”


    封淩霄一瞬間在心中便形成了一種想法,旋即看著冷月,就聽她點頭說著:“對方來人數量不少,你軍營中又不能出動所有的兵馬,所以護城河那塊,我建議你可以趁早將鐵蒺藜埋在鬆雪之下,這樣傷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少部分的兵馬可以在護城河與他們周-旋,剩下的全部湧入京城!”


    “好,沒問題!”


    見封淩霄如此輕易的就采納了自己的建議,冷月也沒有任何謙虛,繼續說道:“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卓青天,我已經派人查到,他這次迴朝,帶了十萬兵馬而歸,若是加上靖南都的二十萬兵馬,總共三十萬兵馬,幾乎和你是一樣多。但你的兵馬必然要有一些留守在軍營和城內,這種情況你可有勝算?”


    冷月的表情略帶凝重,她也是從七煞盟得到的消息才知悉,原來卓青天果然給自己留有退路。他那十萬兵馬,此時正盤踞在封城緊鄰的城池,落秋城!


    ***


    還有7000字,明天白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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