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妙妙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什麽樣的怪病?”


    劉福有些猶豫地解釋道:“那一家子不僅經常發汗無力,而且還時不時失去意識,動不動發瘋。他們還經常腹瀉,這麽折騰下來,一家子現在麵黃肌瘦的,人都快垮了。”


    妙妙忍不住皺起了眉,“沒請大夫嗎?”


    劉福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前請過,但是大夫隻說,他是得了風寒,外邪入侵之類的話。也開了藥,吃了好些天,但是也沒見效。他們全家不僅生病,而且一直發瘋。發起瘋來,都用手用力的撓自己,身上血印子一道一道的可嚇人了。


    他家的老太太最重,現在人還昏迷不醒。而且他家的孩子眼珠子,也不知怎麽迴事就變小了,大家都覺得可能是中邪了。”


    妙妙心中一緊,昏迷、瞳孔變小,尤其是還有發瘋!這些症狀怎麽越聽,越像是毒癮。也就是罌粟花發作的症狀?想到此處,妙妙當即決定去看看。


    “劉福,”你帶我去他家看看。”


    劉福有些糾結,忍不住勸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嗎?他們那些人又是出汗,又是腹瀉的,沒有人打理,屋子都臭了,再髒了你的眼。而且都說他們可能是中邪,您這樣金貴的人,還是不要去冒險了。您有什麽想知道的,小人這就去打探。”


    妙妙心中懷疑這家人是吃罌粟花吃的,哪裏會這麽放棄。她嚴肅的看著劉福,沉聲道:“現在就帶我去。”


    劉福見妙妙這樣堅持,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起身帶著妙妙前去。


    莊戶們的住宅離宅子並不遠,而且莊子雖然說是五十多人,但現在都不分家,每家都好多人。說起來也沒有幾家,所以雖然生病的人家是最後一家,但妙妙他們走了沒幾步就到了。


    劉福一邊領著妙妙,一邊和她解釋道:“生病的這家人都挺嘴饞的,大家都猜測他們,是不是吃錯了什麽東西。”


    妙妙並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劉福在前麵把門一打開,一副令人作嘔的臭氣就飄了出來,妙妙當即後退一步,趕緊把鼻子捂上了。


    劉福也是受害頗深,他雖然來過幾次也是非常受不了。但他卻一直沒忘了關注妙妙的心情,這會兒見妙妙神情如此明顯,劉福又試探著問道。


    “主子,這裏麵的味道。比這會兒更難聞。您真的還要進去嗎?”


    妙妙想說不想,但不進去,就不能更一步辨別這怪病,是不是和罌粟花有關。妙妙咬了咬牙,用力地點了點頭:“進去!”


    妙妙捂著鼻子,抬腳走了進去,味道更難聞不說,一進屋就看到屋子裏的地下,全是亂糟糟的東西,上麵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一張大炕上,有臭烘烘的四個人。


    被子也是髒兮兮的,上麵還有許多黴點。


    “飯呢?”幾個人本來都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著,見有人進來,不禁期待地抬頭望著對方。


    這一家人都生病了,莊子裏也不能不管,平日都是輪著來送飯的。但是大家都不願意這麽做,所以都是能拖就拖,這會見這麽早就來了,他們還以為是來送飯的特別開心。


    “送什麽飯!才吃過多久啊?”劉福嫌棄的揮了揮手道,又道“這是咱們的新主子,特意來看看你們。”


    這幾個人其實都已經神誌不清了,聽見來了新主子也沒什麽反應。劉福怕妙妙生氣,連忙道:“這些人都有些神智不清了,所以才這樣不懂規矩,主子見諒。”


    “沒事。” 妙妙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忍著惡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看上去眼神呆滯,身形消瘦,麵容蒼白。妙妙雖然知道吸毒的人,會有這種症狀。他們看上去也確實像大煙鬼一樣。


    但妙妙也不敢斷言,就是罌粟花引起的毒癮。正在妙妙發愁怎麽能確定的時候,床上的一個人,突然劇烈的動了起來,先是各種掙紮,接著又開始在床上用力翻滾。


    劉福見狀嚇了一跳,連忙示意妙妙快些離開。“主子不好了,他們又發瘋了,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妙妙順著劉福的意思,慢慢後退推。走到離炕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妙妙卻沒有出去,而是在門口認真地看著發瘋的人。


    這人的症狀,也特別像毒癮發作時的模樣。妙妙若有所思道。


    “主子您快出去吧。這些人發起瘋來特別嚇人,而且把他們發瘋時力道可大呢。


    妙妙自知自己這個能力也看不出什麽,也就順著劉福的走了出去,卻依然沒有得出結果。


    妙妙雖然特別懷疑,這一家人是吃罌粟花造成的毒癮。但歸根結底,妙妙卻沒有確切的證據。這時候,妙妙卻看到他家的牆角,也有幾株粉綠色的罌粟花。


    妙妙盯著罌粟花看了許久,想了想,直接指著花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是何物,看上去還挺好看的,長在這戶人家真是可惜了。”


    劉福勉強地笑了笑,解釋道:“這花不是原本長在這的,而且他們這家人自己偷偷挪來的。”


    “從哪裏挪來的?他們手腳不幹淨?!”妙妙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讓人覺得自己是因為偷偷的行為不滿。


    “主子恕罪,這事小人也是才知道。”劉福其實也是想把這戶人家或者說拖累甩出去,才和妙妙如實的說道。


    “這花是之前種在大門那邊,專門有一片田地的。他們一家原本就是負責種花花草草的,也不知什麽時候,偷偷把這花挪到了這邊。他們做的也比較隱蔽,還是主子厲害,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了。”


    劉福說著說著,又小小地恭維了妙妙一下。妙妙並不買賬,隻是做出依然懷疑的模樣。


    “他們偷這東西種是為什麽,難不成是出去賣?你是不是也摻了一腳?”


    劉福直唿冤枉:“主子明鑒,小人哪裏敢做這種事啊。”


    “可莊子可隻有你這個莊戶可以出去,如果要賣東西,不是你幫忙怎麽可能。”


    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盯著。劉福。


    劉虎簡直恨死了這家人,他心中確實冤枉。劉福連忙解釋道:“小人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主子容稟。小人猜測,這家人弄這些不是賣的。主子,小人之前就說過,這家人可是饞的很。他們什麽東西,都想吃著嚐嚐。”


    “而且主子您有所不知,他們家為了吃什麽都做得出來。以前他們家還發生過,因為亂吃蘑菇,被毒暈過去的。小人猜測他們弄這些東西,肯定也是吃的。這些東西,可是和小人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劉福看上去非常誠懇,但妙妙依然是半信半疑的樣子。劉福看出來後急得不行,居然忍著惡臭和危險跑去了屋裏。


    過了一會兒,劉福從做飯的地方找到了曬幹的罌粟葉子。妙妙這下終於確定了,這家人確實是被罌粟花所害。


    妙妙心中徹底沉了下來,但她麵上卻沒有變化。隻是淡淡點了點頭,看上去也不知是信沒信劉福的話。


    “這樣啊,不過這東西這樣奇特,居然原本就是吃的嗎,也不知是什麽味道?”


    劉福搖了搖頭:“小人也不知道,這東西一直在咱們莊子種著,說起來已經有四五年了,除了嘴饞得不要命這家人,也沒人吃過。都是種好之後,就全收給之前的主子”


    妙妙聞言卻險些沒控製住自己的怒火,居然都種了四五年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妙妙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淡淡道。


    “說不定他們家就是吃這吃的,你也看著莊子裏人別亂吃東西。萬一,弄成他家那樣就晚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妙妙故意做出一副不願多提的,對罌粟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想了想,妙妙又道:“這幾個人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個辦法。我倒是認識幾個比厲害的大夫,等看他們誰有空,就讓他們來給他們家瞧瞧。”


    “主子太仁慈了,小人替他們感謝你的恩典。”劉福雖然對莊子沒能甩掉包袱,有些失望。但他其實也有些開心。因為妙妙看樣子,是個心善的主子。


    這樣的主子,在她手下做事日子應當不會那麽難過。想到此處,劉福忍不住在心裏偷偷露出一個笑容來。待會兒就把這個消息。告訴莊子裏的人,也讓他們安安心。


    罌粟花的事實在是把妙妙,氣的不輕。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妙妙一等薔薇迴來,又看出她已經成功完成任務後,妙妙當即就表示要離開了。


    坐在迴去的馬車上,妙妙再也不用壓抑自己,麵無表情著想著之前的事。而薔薇見妙妙一直沉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非常擔心,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小姐,您怎麽了?是心情不好嗎?”


    沒錯,心情當然不好了!怎麽能好?突然知道這麽多害人的東西,就潛伏在人類中間這麽長時間,而且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妙妙的心情怎麽能開心起來?


    “沒什麽。就是有些累了。”隻是這一些話,現在是不能對人說的,妙妙最後也隻是淡淡的迴道。


    這副樣子,明顯不是沒什麽的樣子吧!薔薇和阿福也不傻。阿福斟酌了一下,輕聲的對著妙妙提議道:“奴婢知道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正好現在時候還早,小姐咱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必了,直接迴去吧。”妙妙此刻心中全是擔憂,根本提不起興趣來。


    見妙妙居然這麽直接就拒絕了,甚至連問都沒問一下。這可不像,最愛好奇的小姐啊。阿福和薔薇見狀更加擔心了。不過倆人看著妙妙實在不想多說,也沒有再問。


    除了擔憂,妙妙其實也很發愁。罌粟花屬實危害不小,必須盡快解決。可到底怎麽才讓解決呢?這時候的人對毒品。和毒品的危害完全不清楚,自己一個女子怎麽能讓大家都明白罌粟之害呢。


    而且王家種了這麽多年,明顯是有用處。用到罌粟,可絕對不是好事。自己揭露出來,王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王家的勢力還是非常大的,自己雖然人脈還不錯,可若是真被王家視為眼中釘,可就麻煩了。


    妙妙想了許久,最後得出結論最後的辦法,還是讓景明帝做這種事。景明帝看上去是一個明君,隻要他意識到鴉片毒品的危害,一定會有所行動。


    但是重點是,自己該怎麽和他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話。


    還有就算僥幸景明帝相信了,可到時候他若是問。自己從什麽地方知道的,自己又該怎麽說呢。這些問題都讓,妙妙覺得非常棘手,她因為這些事,愁的都快崩潰了。


    妙妙在這裏發愁罌粟花的事,另一邊陸南溪也是愁的不行。就像之前慧慧,告訴妙妙的那樣,陸南溪最近確實,一直在外麵四處拜訪好友。就是想通過他們父母的關係,幫自己一把。


    陸南溪還是不甘心,自己和二皇子無緣。而二皇子不知為何,連見都不見她了。陸南溪肯定二皇子絕對不會這樣做的,肯定時德妃做的手腳。


    陸南溪有自信,自己若是見到二皇子,就能讓他改變主意。


    可是能幫忙的沒找到,陸南溪卻是聽了一嘴妙妙在宴會上做的風光事情。妙妙出那麽大的風頭,還有景明帝對妙妙明晃晃的喜愛欣賞,都讓陸南溪如鯁在喉。


    對於詩詞,陸南溪也是很了解的。再深的不說,詩詞的好壞,陸南溪還是能品鑒出來的。


    陸南希心中再不甘,她也要承認妙妙的詩詞確實是難得的好詩。可越清楚妙妙作出的詩的好,陸南溪心中越是憤懣,她也非常不解。


    一個鄉下土生土長找的農女,怎麽會有這樣驚人的才華?這個問題不光困擾著陸南溪,也是聽過那首詩,又知道妙妙身世的,大多數人的反應。


    大家都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京城聞名的才女,還不如一個農家長大的姑娘?有特別好奇心旺盛的,居然特意去調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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