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她不僅是府裏的家生子,她父親還是一個小管事。雖說不大,卻掌管著廚房的用度,算是府裏。比較重要的一員。她父親也正好是毛熙寧的心腹,才會被她安排在這麽重要的位置上。


    而且這個芙蓉,原本是毛熙寧的院子的二等丫鬟。前段時間,因為生病被恩賜迴家休養,但是迴來也沒了位置,


    正好妙妙這邊挑人,就把她安排來了。


    妙妙也沒有給芙蓉改名,她之前給那些小丫頭,改是因為她們都沒有正經名字,要不就是她們,自己要求的。


    但芙蓉明顯不在其中,雖然妙妙給她改,她也不會反對,但是人家叫了那麽多年好好的名字,妙妙也不想改。


    而且芙蓉的名字和薔薇還挺搭的,妙妙說著也勸順口,就直接讓芙蓉按原來的名字叫。


    見妙妙這樣溫和好說話,薔薇也是鬆了一口氣。她怕自己才也是怕自己好不容易換了個差事,就碰到不好的主子。。


    過年那會兒,毛熙寧見到兒子陸毅然大了,想給他安排個女人。


    陸毅然雖然才十四歲,但是在古代,都可以成親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陸毅然不僅長得顯老,發育身體都比旁的孩子快些。


    不過毛熙寧一直沒挑到合適的兒媳婦兒,她又不想將就,所以毛熙寧才想給兒子,找個通房丫鬟。


    毛熙寧身邊的兩個大丫鬟,都是年歲不小了。芙蓉雖說是二等丫鬟,但是相貌出眾,辦事能力不錯,人也聰明會看眼色。


    最重要的是她和她父親都挺忠心的,所以毛熙寧才選中了芙蓉。但是毛熙寧並不是直接決定,她還打算好好考量一下。


    不過毛熙寧還沒看不上芙蓉,芙蓉自己卻不願意了了。芙蓉平日裏為人處事,就都不錯,人緣也很好。毛熙寧身邊的大丫頭百草,就和芙蓉交好。


    百草作為在毛熙寧身邊的大丫鬟,對毛熙寧的心思還是很了解的。百草告訴芙蓉這事,本來是想和芙蓉賣個好,讓她好好表現表現。


    但是芙蓉知道後,卻不像百草想象中的開心,她不願意給人做通房丫鬟,或者說她不願意給人做妾氏。


    芙蓉小時候有一次,求她爹帶著她出去玩,卻看到了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被人從宅子裏丟出來,身上還有被鞭打的痕跡,女人特別囁縮地用手環抱住自己,口中一一直哀求著。


    雖然芙蓉爹很快就捂住了,芙蓉的眼睛不讓她亂看。


    但那一瞬間看到的景象,還是深深地刻在了芙蓉的腦海中,從一旁傳來的聲音,也牢牢地刻在了芙蓉的心裏。


    “真是作孽啊,怎麽這麽糟踐人啊!”


    “要我說也是活該,給人做妾的,都是下賤玩意兒,怎麽作踐也是活該。”


    那時候芙蓉不懂是妾什麽,卻也把這些都記在了心裏。等她懂事些,明白妾氏的含義時,也猜到了那女子的遭遇。


    無非是被正室折磨羞辱,而且男人也不在乎,才會那麽對她。小小的芙蓉,就知道妾氏不是好做的,等她長大後,成了一個特別靈秀的姑娘。


    私底下丫鬟之間談話時,大家偶爾會幻想未來的景象,有許多丫鬟心中都是想飛上枝頭的。也是人之常情,能做主子有誰願意做伺候人的奴仆呢?


    芙蓉人緣不錯,許多人也半是開玩笑的,打趣姑娘她。說以芙蓉的樣貌資質,以後說不定會是翻身做主子的人。


    但芙蓉雖然沒有嚴辭反駁,每次都是笑笑而過。但實際上她心中,卻從來沒有有過這個念頭。芙蓉隻想老實本分的,當好自己的差。等到年歲大了,讓父親求主子給找個好人家。


    至於嫁的人,芙蓉的要求,也很簡單。她不求對方多麽厲害,多麽上進。隻求能當家做主,做堂堂正正的正房太太,而不是身家性命,都被別人捏在手中的…賤妾。


    芙蓉爹娘倒都是個寵女兒的,他們老兩口一輩子也就隻有這一個孩子,兩人感情也算不錯,也沒有別的念頭,隻想守著女兒過了。


    芙蓉知道二夫人,有意向讓自己給少爺,做通房丫鬟之後心裏慌的不行。


    她第一時間找了自己的娘求救,但是芙蓉娘和芙蓉的看法不一樣。她和大多數丫鬟一樣,都覺得能做主子,幹什麽還做下人。


    她其實對女兒能成為通房丫鬟,特別心動。見女兒不願意,芙蓉娘不死心地勸起了芙蓉。


    她說如果芙蓉真被指作通房,以後日子好過著呢。


    有她和芙蓉爹在府裏,芙蓉的日子,就不會難過,二夫人又是個厚道的,就算芙蓉以後失寵,也不會對她特別薄在。


    而且若是女兒有幸得寵,說不定會被抬為姨娘。那時候,可是真的翻身,成了主子了。若是僥幸生下一兒半女,更幸福了。等兒子長大,可以被兒子接出去榮養著,若是兒子出息,連老封君也是可能的。


    芙蓉娘把未來的美好可能,都和芙蓉提了。但是芙蓉還是堅決不願意做妾室。芙蓉娘雖然遺憾,但也不是那種因為攀高枝,就不顧女兒心願的。


    她見女兒這般執著,隻能同意,還幫她想了一個主意。


    芙蓉娘想出的法子,還聽粗暴的,就是裝病。芙蓉一生病,肯定不能接觸主子,更別說做通房,陪陸毅然入睡了。


    而毛熙寧哪裏會,等一個普通的小丫鬟?芙蓉這一生病,毛熙寧很快就會,另選人給兒子做通房了。


    果然不出芙蓉糧所料。芙蓉生病之後,毛熙寧很快就換了人選。另外給陸毅然找了合適的丫頭,抬成了通房。


    雖然芙蓉已經成功,避免了給人做小的命運,可是她畢竟是裝病,也不好馬上就迴去,萬一被毛熙寧懷疑就不好了。


    可是芙蓉要養病,她本來的位置。可是不能沒有人的,所以芙蓉的差事,就這麽沒了,有失必有得,芙蓉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但明白歸明白,眼看自己已經閑著,這麽長時間沒有差事幹,也沒有進項。芙蓉心裏有些發慌,甚至開始懷疑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幸好這時候。妙妙這個新主子突然來了,還選中了她做丫鬟,芙蓉對此心裏又開心又忐忑。


    開心的是自己,終於有了差事幹。還被升為了大丫鬟。忐忑的是不知道這個新主子,是不是好伺候的。


    妙妙不知芙蓉心中的諸多心思,她打量了芙蓉一下覺得看著挺機靈的,而且看著不僅賞心悅目,也挺麵善的,就點了點頭同意了芙蓉留下來。


    看過大丫鬟,妙妙開始聽慧慧,繼續介紹接下來的丫頭們。


    除了薔薇這個內定的二等丫鬟,另一個圓臉的丫鬟名叫小福。她算是半個府裏的家生子吧。因為小福她沒有父母,卻是從小在侯府長大的。


    小福是從小被販賣進來的,她本來是挑給陸南溪做貼身丫鬟的。大戶人家都這樣,說是從小養到大的比較合用忠心。


    但是買都買來了,陸南溪卻沒相中小福,而是挑中的別人,這丫頭就被剩下了。


    小福進來時年歲還小,根本沒法幹活。他這樣。什麽也不能幹的,也沒有人願意接受她。最後還是針線房的謝嬤嬤,不忍心收養了小福做幹孫女。


    謝嬤嬤早就自梳了,她是一輩子沒有嫁人,更沒有孩子。不過謝嬤嬤年輕時,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現在在她麵前依然有幾分情麵。


    所以謝嬤嬤一直在府中榮養著,而且還幫老夫人管著針線坊,教些繡娘手藝之類的。


    按理說謝嬤嬤應當陪養小福做女紅,把全身的機翼都教給小福。但是小福居然天生就不是做女紅的料子,怎麽學也不會。


    沒辦法謝嬤嬤隻能放棄,幫孫女找別的出路。小福畢竟是賣身的丫頭,不幹活也不太好。針線房的繡娘也是有等級的,都是按手藝來的。


    謝嬤嬤也不是那種徇私的人,小福這樣隻能安排她做粗使丫頭。


    但是小福雖說隻是粗使丫頭,但是她人特別機靈,又有謝嬤嬤的麵子,所以在府中很是吃得開。


    但是謝嬤嬤,覺得自己年歲也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自己在時大家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善待小福。等自己走了,小福日子肯定難過,所以不能這麽下去了?


    謝嬤嬤不知道自己活的特別長,甚至死在了小福前麵。但這都是後話了,謝嬤嬤一直在打探給小福找個好差事。


    妙妙這裏雖然許多人都不看好,但是謝嬤嬤打探過老夫人的看法,她對這個孫女還挺喜歡的。雖然有些不確定因素,但是謝嬤嬤覺得反正自己還在。觀望一段時間。


    實在不行,舍下自己這張老臉讓阿福再迴來。謝嬤嬤打算好後,起了心思,讓小福來試一下。


    “小福見過小姐,您長的真好看,小福從來沒見過您這麽俊的人哩。”


    小福性子有些跳脫,和妙妙介紹過自己後,又忍不住說道。


    “你呀~”妙妙有些失笑,心中對小福的性子,也是有了些估摸。不過她並沒有打算壓迫小福,讓她改變的意思,反而覺得她還挺好玩的。


    才不是因為小福誇自己好看的原因呢!妙妙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妙妙本來以為突然換床,又是陌生的需要警惕的地方,自己可能會失眠。但許是因為趕路,身體真的累了,妙妙洗漱過後一躺在架子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妙妙剛剛起床,連頭發都沒梳好呢,就聽見屋子的門被敲響了。


    慧慧早就起來了,穿戴整齊地去開了門。一開門,慧慧就看見外麵站著看門的婆子,還有一個有些陌生的婆子。陌生的婆子,手裏還拎著一盒子的東西。


    慧慧笑著試探道“這位嬤嬤是?”


    那陌生婆子笑得非常和善,“我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夫人讓我來傳話給妙妙小姐。”


    “是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啊,是有什麽事嗎。”慧慧聽到來人這麽說,笑著問道。


    陌生婆子剛想開口,卻聽見裏麵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慧慧!門口是誰啊!”


    “是老夫人派來傳話的媽媽。”慧慧連忙迴道。妙妙聽說是老夫人派來的有些好奇,也顧不上頭發梳到一半,對著門口說道。


    “快請人進來,看祖母有什麽事和我說。”


    “嬤嬤請進。”慧慧聽妙妙這麽說,笑著對來人說到。


    陌生婆子進來後,態度倒是很好,特別恭敬的對著妙妙請個安,並沒有因為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就放肆。


    “見過小姐,老奴會魚給您請安了。”


    對方這樣恭敬,妙妙也非常和善地笑了起來。“會嬤嬤快快請起,你來找我是為何事?對了,嬤嬤喝茶嗎?”


    會嬤嬤卻拒絕了妙妙的提議,“小姐不必讓人勞煩了,老奴還有事,就長話短說。是這樣的,小姐,老夫人體恤您舟車勞頓,昨天又要規整院子,所以特意免了您早上的請安,您在自己院裏吃就行了。”


    “還有老夫人說您在房中吃過後,好好收拾收拾。巳時您再去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打算把您介紹給族中的親戚。”


    “好,我記下了。嬤嬤替我多謝祖母她老人家。”


    妙妙說話這功夫,慧慧已經去取了賞錢迴來。見會嬤嬤要走時,她笑著把裝了銀子的荷包,塞到了會嬤嬤手中。


    “嬤嬤辛苦了。”


    會嬤嬤假意推拒了一下,就收下了。她偷偷捏了捏荷包的大小,又是滿意又是意外的笑了笑。


    沒想到這鄉下來的小姐,倒是個大方的。


    送走會嬤嬤這功夫,取飯的芙蓉小福,還有薔薇也迴來了。其實兩個人去就行了,芙蓉和小福是因為是府裏的人所以,對廚房熟悉。


    按理說就她們兩個去,但是薔薇對這些人不信任,所以想自己也跟著去摸摸點。


    不提薔薇的小心思,她們一行人拿迴來的早餐依然豐盛的不行,左一盤右一盤的,都是非常美味。


    妙妙實在不習慣人伺候,依舊把人都打發下去才開始吃飯。


    巳是也就是九點鍾,妙妙吃過飯已經八點鍾了,她還要提前去省的遲到吧。所以留給妙妙的時間不算多了,老夫人又要妙妙好好打扮打扮。


    所以妙妙吃過飯,就把自己帶來的衣服,首飾都搬了出來,開始困難的抉擇起來。妙妙打算在眾人麵前,有一個比較完美的開場。


    同樣的情景還發生在別的地方,對方更是抱著絕對不能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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