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果世上的女子,都能和慧慧一樣有心機,不…比慧慧還聰明,還厲害就好了。這樣,她們才可以保護好自己…”


    顧念淵聽見妙妙這番話,心裏一時間,不知是什麽滋味。他本來還因為妙妙,沒有因為慧慧的心計,疏離慧慧而遺憾。


    可聽到妙妙後麵的話,他心裏十分震撼。妙妙說的這番話,顧念淵從未聽聞過類似的話。


    不管是過了快二十年的歲月中,還是前世的記憶也好。顧念淵從未見過像妙妙這般…這般豁達大度…不因為別人的欺騙而生氣。


    反而還站在對方的角度,替她們考慮。甚至會為了陌生人。難受擔憂的女子。


    不知不覺間,他看向妙妙的眼神除了戀慕,還多了幾分敬仰和欽佩。


    顧念淵雖然沒有像掌櫃地那般,瞧不起女人。但是他也不怎麽了解,女子的不易。或者說,他看見過,也意識到了。隻是,他一直沒怎麽在意。


    有些事情,隻要有一個引子,就會引出很多事情。妙妙知道的童養媳,和寡婦再嫁被陳塘的事,顧念淵也都聽過。


    之前他沒怎麽往心裏去,可是今天聽妙妙這麽一說。顧念淵也想起了那兩個可憐的女子,顧念淵也清楚她們的故事,絕對不是個例。


    正如妙妙所言,天底下還有許多和她們,和慧慧、梅娘一樣可憐的女子。她們大多數人都不似慧慧那般有手段,所以結局都很是淒慘。


    再迴想起來,妙妙之前的感歎。顧念淵心裏愈發,不是滋味了起來。顧念淵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了,可是妙妙的語氣和神態,卻讓他十分動容。


    顧念淵不像妙妙,有上帝視角。他又不在京城,遠離政治中心。所以,他並不了解,造成這副局麵的罪魁禍首。其實正是他最終的複仇對象—德妃。


    顧念淵看著明顯情緒十分低落的妙妙,知道她的症結所在,一時間竟想不到該怎麽安慰她。


    獨自躊躇了許久 ,顧念淵終於鼓起勇氣,直視妙妙的眼睛,認真的承諾道。


    “若我一朝一日,能有幸出相入仕,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那些可憐的女子。”


    顧念淵的這番話,讓妙妙心中很是震動。 妙妙看著顧念淵認真的眼神,心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妙妙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她不敢再看顧念淵,卻同樣認真地迴答他。


    “謝謝你,哥哥…我先替那些可憐的女子謝謝你了。”


    雖然妙妙知道源頭德妃不解決,那些可憐女子永遠層出不窮。但是她卻沒有選擇,潑顧念淵的冷水。


    不管怎麽樣,在這種大環境下,身為男子,顧念淵能有這種決心和意誌。別的不說,就他的這片心意,真的很值得欽佩。


    見妙妙轉過頭去,顧念淵以為她心情還是不好。連忙說起來別的,想轉移一下妙妙的注意力。


    “對了!我打算讓慧慧裝修店鋪,也好看看她的能力。如果成果還可以,就讓她替你打理店鋪,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還是哥哥想的周到。真的太謝謝哥哥了。”


    妙妙真的很感謝顧念淵,他真的把什麽都考慮到了。


    “和哥哥還客氣什麽…”顧念淵溫柔地說道。


    “娘已經起來了,都開始做飯了。”不遠處,顧家小院的煙筒已經冒起了炊煙。妙妙轉頭對著顧念淵說道:“哥哥,我先去幫娘做飯了。你…”


    “我還要洗漱一下,你先迴去吧。”顧念淵揮了揮手,示意道。


    “嗯…那哥哥,我先走啦!呆會兒見!”妙妙說完,就快步跑迴家去了。


    而這個時候,顧念淵也終於可以,把褻褲從袖子裏拿出來,開始清洗了。


    顧念淵洗完走到家門口,並沒有直接進去。而且先探了探頭,發現沒人在院子裏時,才提起腳步,飛快地往房間走去。


    等把洗幹淨的褻褲,搭在了臥室的凳子上時,顧念淵這才放鬆下來。整理了下衣服,才施施然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很快,飯就做好了。吃飯的時候,青娘也提起了鋪子的事。妙妙和顧念淵對視一眼,還是顧念淵開口,斟酌著挑能說的說了。


    知道顧念淵讓慧慧一個年輕姑娘家,幫忙裝修,青娘有些不看好。


    “淵哥兒你說的那個女娃,那麽年輕。又是個姑娘家。她能弄好,這一大攤子事嗎?”


    “能行的,她一直在鎮上比較熟悉,而且她娘也會幫襯她的。”顧念淵不說梅娘的不中用,挑了個青娘能接受的辦法,和她解釋道。


    “她娘在啊,那還行。你說,她們會不會藏私啊?萬一把你給她們裝修的銀子,偷偷藏起來怎麽辦呀?”青娘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的,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裏呢。哪裏,會做那種事啊?”妙妙也幫忙勸著青娘,她想起掌櫃地幹的事,有些心虛。但是為了不讓青娘擔心,她還是一副篤定的樣子。


    “哦…那就好。”青娘不是窮追不舍,控製欲很強的那種人,她隻是有些擔心妙妙和顧念淵吃虧。聽他們這麽一解釋,她也不再多說。


    青娘一邊給顧念淵,和妙妙分別夾了一筷子菜,一邊說道。


    “你們倆心裏有數就行。對了,淵哥兒。”青娘看向顧念淵,“既然事情都解決地差不多了,你趕快迴書院去吧。可別再耽誤課了。”


    “嗯…”顧念淵先是點了點頭,等嘴裏的食物完全咽下去後,才對著青娘迴道。


    “兒子今天就迴書院,娘不用擔心了。”


    吃過飯,顧念淵對著妙妙使了個眼色。妙妙放下碗筷,和青娘說了一聲,就偷偷跟上了顧念淵的腳步。


    “這兩孩子,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青娘其實早就看到了,顧妙妙和妙妙打的機鋒和小動作。她也不拆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青娘才失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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