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能知道,原來秘籍早在多年前就被找到了。


    「你一介女子,本就不該擁有這本秘籍……隻有我,隻有如我一般的人,才能讓它發揮應有之用。」


    木鬼女冷笑了一聲。


    何元愷也出言譏諷:「瞧瞧你現在,手握秘籍,卻連復仇都做不到,不正說明了……你不配有麽?」


    「我不配?」木鬼女哈哈大笑,「我再不配,那也是我的,是我的族人,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你呢?你不就是個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


    「既然瞧不起女人,就不要藉助女人上位啊?怎麽,當你這般鄙夷我時,忘了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傾盡一切的兩個女人了嗎?」


    何元愷此生最恨別人這般說他,轉念一想,又冷笑道:「卻又不知,被你害死的族人,想不想把這秘籍給你?」


    兩個撕破臉皮,隻剩下對對方的憎恨的人,互相說著最刺激對方的話,手下也毫不留情。


    木鬼女用盡渾身解數,長鏈變幻莫測,可也動靜極大,每每一招剛出,就已被何元愷發現。


    不一會兒,身上便染了血。


    何元愷握住長鏈一端:「看你這臉皮也還算不錯……把秘籍給我,說不定以後還能嫁個清白人家。」


    「呸!」木鬼女抹去嘴角的血,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話就是故意說來刺她的。


    何元愷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還能放過她不成?


    「我死,你別想知曉秘籍在哪……我生,你就更別想了!」


    何元愷一掌擊去,木鬼女便如斷線風箏一般,狠狠砸在地牢大門上,接著又半跪在地,渾身染血,隻低聲笑著。


    她倒不覺得自己不該來,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會來。


    隻是還是有些遺憾……


    若自己要死在何元愷手上,該早些殺了他們一家。


    也算報仇了。


    何元愷緩緩靠近她時,木鬼女已悄悄抽出短刃,打算了結自己。


    但下一刻,她身後石門重響,木鬼女眼睛一亮,迅速往旁邊一滾。


    重劍劈來,石門大開,陽光與火光,都把牢裏兩人照得一清二楚。


    阮舟迅速拉起木鬼女往外奔走,何元愷捂眼半晌,也慢吞吞地跟上。


    何府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四處都是驚叫著逃走的人,阮舟和木鬼女都不認識這些人,連開口都沒人理他們。


    這也不意外。


    隻是他們都知道自己逃不走了。


    何元愷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們。


    木鬼女隻冷笑:「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阮舟嗯了一聲:「不需要。」


    何府布局詭異,他們繞得頭暈,昏昏沉沉地避著火光走,最後卻見一中年男子擋在他們麵前。


    星羅堂堂主眼珠子一轉,臉上鬍鬚一動,那張滿是褶子的臉笑成一團,他又矮又胖,平時看著和藹可親,如今隻剩下利慾薰心的貪婪。


    「何盟主還真沒騙我……」


    阮舟腳步一頓,木鬼女也心知,這人是沖她來的。


    不知為何,木鬼女扭頭道:「若是你現在走,說不定能保住一命。」


    阮舟眨眨眼:「不需要。」


    重劍落地,他反手握劍,鬆開扶著木鬼女的手,也遠離了那把險些捅進他腹部的短刃。


    木鬼女定定看他幾眼,最後隻拿出短笛,以樂為殺,樂聲一起,阮舟重劍拔出,和星羅堂堂主纏鬥一處。


    大概是血流得太多,恍惚間,木鬼女好似迴到從前。


    那時她也是在槐樹下吹笛,而阮舟握著把木劍揮舞。


    那把木劍是滿枝父親做的,他沒用過劍,做出來也歪歪扭扭,隻有個形。


    吹的曲子是滿枝母親教的,這是滿家村人人都會,從小哼到大的曲子。


    一晃多年,再吹起時,人依舊是那個人,可閑適早已蕩然無存。


    前有阻攔,後有追兵,再聽到另一個腳步聲來時,木鬼女樂聲停了,睜眼時,才發覺自己已淚眼朦朧。


    「……那本秘籍,對你們而言,也沒有用。」


    木鬼女低笑一聲,「為何執著於此呢?」


    為何殺她滿家村,為何毀她平靜安寧的生活?


    她恨自己,也恨這些人。


    任何一個對這秘籍有興趣的,她都恨,恨不得當真把秘籍給他們,看他們爭得頭破血流的模樣。


    可她不能。


    那是滿家村,那是她最懷念的地方,最懷念的故人,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了啊。


    如何能給出呢?


    何元愷與星羅堂堂主會合,兩人聯手,幾乎置阮舟和木鬼女於死地之中。


    身邊幾朵白花,點點鮮血滴下,迎著火光,壯烈悲哀,都在一處呈現。


    但劍風忽起,拂花未落,輕飄飄的身影裹著無盡殺意而來,直直打下星羅堂堂主一隻手。


    祝煦光一身白衣,袖口衣角都皺巴巴的,還染上了灰,他似乎剛從火場逃出,馬不停蹄地就來找人,因此顧不得那點灰塵了。


    赤鶴劍一出,星羅堂堂主捂住斷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


    祝煦光卻看向何元愷:「你與他聯手,可知他劫走何小公子,還試圖一把火燒盡何家?」


    「他隻想獨吞秘籍。」


    燒盡何家是何元愷的主意,他隻想燒死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湖門派,燒死一個算一個,燒死一群那就更讓人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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