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走出教室後,第一時間去找禦深的名字。


    而少年個子高,哪怕站在欄杆那,也能一眼看清。


    他眯著眼,首先去找慕淩。


    「呀,恭喜你們啊,你們也太有緣分了吧,淩淩,你和禦深的班級排名,一前一後啊,這樣肯定能選一起了。」於巧巧也由衷地為慕淩開心,她看得出來淩淩不想跟禦深分開。


    少女笑著點頭,眼裏一閃一閃的,仿佛藏著小星星。


    她迴頭,正好和少年的視線撞上了。


    隔著人潮,少年幽深的視線,仿佛浩瀚的宇宙,幾乎將她吞沒。


    他說過,她有什麽心願,他都會幫她實現的。


    他約莫估了分,所以這一次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沒做,為的就是和她在一起。


    高嘉悅也出來看張榜,看到禦深和慕淩的名字並在一起,一上一下,隻覺得紮眼得很。


    這也太巧了吧?


    她去了辦公室,「老師,我才轉學,所以沒有參加這次的月考,那我的座位要怎麽安排呢?」


    萬老師撓頭,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數學不好,我想選一個數學好的同桌。」


    「那你的意思是?」


    高嘉悅迴到班上,撐著臉頰,迴望著還坐在一起的兩人,笑容陰惻惻的。


    少年正對上了高嘉悅的眼神,高嘉悅望著,像大冬天掉進了冰湖裏,她慌慌張張地收迴視線。


    「怎麽了?」


    第46章 她把她最好的給他


    「怎麽了?」慕淩下意識地望過去,卻被少年伸出的手,遮住了眼睛。


    眼簾上覆著著溫暖,少女的臉寫滿呆萌,穿得厚實,繫著紅白格子的圍巾,臉卻小巧精緻,愣是像隻冰天雪地裏的小企鵝。


    少年的手放下,少女驚奇地發現,他手裏居然多了一隻用紙折的小花。


    「呀。」少女瞳仁縮了縮,側目看看他,又看看那朵小花,實在是驚喜得不得了,那股喜悅,滿得都溢出來了。


    花瓣層層疊疊的,乍一眼看上去,簡直和真花一樣。


    「喜歡嗎?」


    少女視線挪不開,忙不迭地點頭,滿心的注意被小花兒給吸引了,眼角都上揚起來。


    辦公室裏——


    少年麵無表情地站著,他身形頎長,像一棵竹,秦阿姨做菜好吃,再加上小月亮哄著,他不再那麽清瘦,出落得愈發帥氣。


    禦深的眉眼本就是極致的好看,現在學校論壇裏評選校草時,他幾乎能和林墨不分伯仲了。


    甚至有人固執地認為禦深更有魅力,就是那種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鋒銳感,如出鞘的寶劍,林墨是養在溫室裏的,這點他永遠也不會有。


    「是這樣。」萬老師頓了頓,「高嘉悅同學說想跟你一起坐,想讓你幫她補數學。」


    調座位,也不是高嘉悅一句話的事,萬老師要徵詢禦深的意見。


    「我不願意。」少年很直白,眼簾都沒有闔一下。


    「哦。」萬老師倒是沒有強求,可是看著少年離開的身影,她想起了高嘉悅進她辦公室有意無意提的話題。


    「他們都說禦深同學和慕淩同學走得很近,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兩成績都挺好的,萬一被影響到了,恐怕就不好了吧?」


    萬老師摸著下巴,決定再觀察觀察。


    放學以後,禦深讓慕淩先走,他還有點事沒處理完。


    慕淩眨眼,不肯走了,桌子底下,小姑娘大著膽子去晃他的手,「禦深,你是不是不乖了?又跟人約架了?嗯?」


    板起小臉,教訓人的樣子,還真有點奶兇奶兇的。


    少年失笑,揉了揉她的發,「有你在,我怎麽敢不乖?」


    「那就好。」


    少女背著書包往前走,走了幾步,不放心,就猛地轉身,沖他做了個「盯」的小表情包。


    少年彎唇,一直目送她離開。


    她剛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他唇邊的笑容盡數斂去。


    高嘉悅知道現在就她和禦深在教室裏,他坐在她後邊。


    他一定在偷偷看著她吧?


    她故意撩了撩頭髮。


    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她站了起來,剛一轉身,腳下一絆,她驚叫,看到地上明晃晃的,有什麽閃閃的東西,似乎是玻璃碎片。


    她慌忙扶著椅子站好,卻在下一秒,「咚——」的一聲,被人大力摁向地麵,幾乎是擦著玻璃過去,可她的臉還是感覺到了絲絲疼痛。


    她眉一擰,五官蜷到一起,對方已經反扭著她的手,把她提了起來,把她的臉貼向粗糙的牆麵。


    「禦深,你幹什麽啊?」她尖喊,能聞到血腥味,該不會是她的臉破了吧?


    少年的嗓音毫無溫度,「你覺得呢?」


    夾雜著冷笑,仿佛冬夜凜冽的風。


    他願意乖乖的,做一個她眼裏積極上進的少年。


    可那是有前提的。


    與其讓她傷心難過,他寧可做一個壞人。


    「我……我怎麽知道?」高嘉悅有點心虛。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玻璃出現在高嘉悅麵前,尖銳得可怕,離她的臉不過毫釐,她失聲尖叫,「住手!你瘋了!」


    「如果我沒能跟慕淩坐在一起,無論是什麽原因,這筆帳,我都算在你頭上。」


    陰狠的話音剛落,少年可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玻璃在高嘉悅臉上擦出一道痕,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剛想大叫,卻看到少年徒手將那玻璃給捏碎了,鮮血潺潺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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