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剛剛梳洗完成,一迴頭發現穿著夜行衣的何雲,她差點心髒都要被嚇出來。


    “白天還沒見過,晚上要過來跟我幽會?”想到這裏她也是覺得好笑。


    “走吧,趙鴻恩出事了”何雲一句話直接將王清然後麵的話吞入口中,一切的疑問都壓在了心底,匆匆跟落梅交代了一番,就同何雲往外走。


    這次進來是李軒林的侍從長風在此處接應。


    不然憑著她的功底,最多翻一下鄉下的院牆,這幾品官員的院子,她還沒這個功底。


    匆匆趕迴家的時候,她注意到清然路上似乎是哭過了,對方沒有聲音隻是默默垂淚,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底泛著紅,鼻頭也是紅的。


    何雲書房四周都已經被清洗過,不然就白天那股子血腥味,還不知道清然要嚇成什麽樣子。


    入目就是對方麵色蒼白的臉,趙鴻恩趴在床上,往日意氣風發的小王爺,如今也同常人差不多,在生命麵前人人平等。


    她過去觸碰了一下額頭,比走之前溫度更高了。


    “大夫開的藥也喝過了,剛才醒了,是先喝的粥,過了一會兒再喝的藥”何母歎氣這孩子也是堅強,這麽多傷口血淋淋的愣是一句不提,方才見她擔心,還笑著寬慰她。


    何母被何雲勸著去睡了,這裏有她和清然就好。


    清然已經坐在床邊,一雙美眸含淚看著趙鴻恩,她用自己溫熱的手將他的大手努力包裹住。


    來的太匆忙又是洗漱後的模樣,勉強將衣服穿戴整齊,那發絲都淩亂的散在背後,同往日端莊得體的王小姐大不相同。


    趙鴻恩因為疼痛本就睡不安穩,再次睜眼的時候,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著,他詫異的抬頭看去,隻能看到滿目的青絲。


    “清然”他不確定的問道。


    聲音氣若遊絲,可聽者猛地就抬起頭來,“你還有沒有不舒服”她的手輕輕的扶著對方的額頭,恨不得能將他的疼痛轉移幾分到自己身上來。


    清然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怎麽可能不痛,這全身上下被裹滿了繃帶,怎麽可能不痛。


    “不哭”他勉強的說道,伸出手想要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我不是說不要通知他們嗎”趙鴻恩抬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何雲,在這個時候仿佛才是趙小王爺,多了幾分距離,多了幾分怒氣。


    “不叫她來,你就打算瞞著?你這個傷你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嗎,半個月都好不利索,有我的藥最多一周下床,其他的時候都要勤換藥”何雲可不慣著他,劈裏啪啦就開腔,“你是想瞞住,你知不知道光是頂你家老王爺和王妃我們家李軒林就要承擔多少壓力,不叫清然過來,你打算讓我來伺候你嗎,我這宅小府小的,可沒什麽丫鬟,你要是不滿意就給我出去”


    “阿雲別生氣”清然還要勸著何雲。


    “你們家軒林”趙鴻恩也是這個時候犯渾,又念叨了一句。


    何雲想抬手又活生生忍住了。


    幾個唿吸下,將手中已經切割好的參片遞給清然,叮囑她,後半夜如果發熱厲害了,就將參片放在他的舌頭下麵,房中的茶水換了一波,何雲重新往裏麵灌靈泉水,將東西遞給清然用,這欠揍的小子,受傷了也確實會找地方呆著,來何雲這裏就算是隻有一口氣,也鐵定沒問題。


    交代了幾句,她就迴了房,今晚她和大丫擠一間房,大兒子和李軒林睡她那兒,對於她認下的兒子,李軒林沒有別的感受,何雲說了之後他就點點頭同意了,一點意見也沒有。


    月光靜靜的流淌在窗台。


    清然坐在床前陪著趙鴻恩,在對方不知道多少次痛醒的時候,額頭發燙,竟然開始說了胡話。


    “我知道你雖然答應同我在一起,但一直想著三年孝期到了就走,是不是”


    清然的手被他反握的死死的,雙眼看著她,整張臉燒的通紅,看著又脆弱又難受。


    清然不知道他的意識還存留多少,更不知道在兩人的相處中,趙鴻恩一直如此患得患失,更是早就參透她的想法。


    她捧著他的手放在臉邊,絲綢般的發絲慢慢的垂在他的肌膚上,兩人隔得很近心也在慢慢的靠近,“不會”她承諾到,“我不會離開京城”她已經打定主意同何雲一起完成商業的計劃,這個事情沒有落實之前,她還沒同趙鴻恩說,她不知道平常嬉鬧想方設法逗她開心的人,心中還有這樣的一麵。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


    趙鴻恩沒有迴應。


    她抬頭看過去。


    對方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高燒有些迷離,看著她的雙眼,良久突然;落淚起來,難怪人說生病的時候會格外脆弱,豆大的淚水一顆一顆的直接掉在了床上,沾濕了床單。


    “我從前怎麽不曾發現,你竟然這般愛哭”從前有婚約的時候她都是仰望著他,沒想到如今在一起了,對方私底下的性格這麽意想不到。


    “你別嫌棄我”趙鴻恩悶聲說道。


    有了清然的承諾他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昏睡。


    在足足反複發燒了兩天之後,總算是在第三天將炎症降下去了,皮肉愈合的很快甚至都結痂了,神誌也逐漸迴籠,生病時候的意識並沒有消退,想到他和清然相處的這些天將話都說開了,對方答應自己的那些事,他就忍不住笑出來。


    “你還要賴到什麽時候,你現在可以直接迴你的大理寺了,那地方有睡的”見人已經好了,她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再多待一兩天,我總感覺還有些疼痛”他稍微一皺眉,清然立馬擔心的湊上去看傷口。


    何雲見對方蕩漾的表情,真是後悔告訴清然這個事情,就應該讓他疼死在這個房間裏麵。


    別以為她不知道,借著她家打掩護呢,外麵和大理寺不好見麵,到她家來約會來了,她爹娘想著對方是個世子爺,還擔心的詢問過她,不知道飯菜合不合胃口。


    何雲想到這裏都想將某人踹出去。


    “別氣了,城中的那家醉仙樓,我昨日就叫人將地契拿過來了,你拿著這個和我的玉佩去官府那邊可以直接登記,就當我送你的了,也算是道歉”趙鴻恩知道自己前幾天不清醒的時候說話很不客氣,而自己危難時麻煩的都是何雲他們家人。


    何雲死死盯著醉仙樓的地契,看了好幾遍,連清然都不知道這個開遍整個上京的醉仙樓竟然是趙鴻恩的產業。


    “哎呀你也別太高興了,我這次就送了一個,畢竟其他的醉仙樓我還要留著娶媳婦呢”聲音越說越小和清然對視一眼,還有些害羞。


    何雲咬牙切齒,手緊緊的攥著那個地契,“醉仙樓是你的?”


    “嗯呐”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給員工定了大半年的工餐,並且一點優惠都沒有,你小子純賺我銀子啊,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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