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覺得,楚歌更沒必要去偷什麽佛珠。”


    “是是是,都是誤會。”太後好言好語,君卿顏想了想,對王貴妃道,“既然太後娘娘這樣相信你,朕便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吧。”


    王貴妃嚇懵了,用力磕頭,退了。


    “既是誤會,那朕這就帶楚歌迴去,母後,以後有什麽事,還是不要亂用私刑,大動肝火,以免傷了身子。”


    說完,拉起楚歌的手腕,光明正大的將她帶走。


    太後憤怒的砸了手邊的茶杯,可惡,這個女人真是狡猾,這樣都弄不死她,哀家這太後,算是白當了!


    “太後娘娘,別氣壞了身子。”嬤嬤小聲提醒,太後眼露兇光,“定要除掉這個禍害!皇上為了她,越發不將哀家放在眼中了。”


    ……


    跟著君卿顏走出慈寧宮,楚歌第甩開了他的手,“皇上,多謝了。”


    “又跟朕這般客氣!每次你有難,朕都沒有及時出現,今天,總算是及時出現了一次,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便好,聽說你今天便要迴王府?”


    “是。東西都準備好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靜默,兩人沉默的相對而立,都不再說話。


    君卿顏是不知道再問什麽好,而楚歌是不知道再說什麽好,大家心照不宣吧。


    “皇上,沒什麽事,我便告退了。”


    君卿顏真心舍不得,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留下她,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是平靜無波,“嗯,以後也要經常進宮來玩。”


    “好。”楚歌轉身快走,君卿顏也隻能目送她走遠,心揪著痛。


    迴到景陽宮,紀城塵已經迴來了,見她才鬆口氣,“嫂子,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


    “我沒事了,多謝你,幫了我大忙。”


    紀城塵看看四下無人,小聲問,“你膽子真大,偷玉璽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我知道啊,不鬧大,能驚動皇上嗎?太後想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是太後?不是王貴妃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過她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王貴妃被株連九族,太後也會受牽連,所以,她才會害怕。”


    紀城塵恍然道,“厲害啊,這麽絕的招都想得出來!隻是,若如風被抓,那我們紀王府可就完了。”


    “既是神偷,這麽點能力應該還是有的吧?我們現在步步危機,不冒點風險,想跟她們鬥,怎麽可能贏?罷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出宮,以後盡量不要進宮了。”


    紀城塵點頭,轉身迴屋,“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行李收一下。”


    楚歌站在院中,想了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嘭。”


    一顆石頭飛了進來,砸中了角落的水缸,發出清脆的聲響,楚歌轉頭一看,牆頭一個人頭,晃了一下。


    她抓起裙角便追了出去,牆外卻空無一人。


    “什麽人?”楚歌順著牆壁往前走,在轉角的地方,看到一個人影縮在樹後,她大膽的走上前,嗬斥道,“什麽人?膽子好大,竟然往景陽宮扔石頭,你想砸死本妃嗎?”


    人影畏畏縮縮的,慢慢挪了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滿臉驚恐的看著她,“娘娘恕罪,奴才隻想引出娘娘,沒想傷害娘娘。”


    在楚歌的細心詢問下,才知道,原來這個嬤嬤是上次她與白蘭國世子比試,被抓來出題的那個嬤嬤,來找她,是因為她主子病重,想她幫著請禦醫。


    楚歌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嬤嬤直接跪下了,這麽大年紀,看著怪可憐的,再說,也是舉手之勞,便答應了,“行,等我一下。”


    迴到景陽宮,紀城塵也不在了,包袱倒是扔在院子中,她抓了一個婢女,問道,“城塵郡主呢?”


    “奴婢不知。”


    楚歌又道,“本妃有點不舒服,你讓禦醫過來瞧瞧。”


    “是。”


    婢女不敢怠慢,快步跑了出去。


    禦醫來得很快,走得滿頭汗,見到楚歌好生生的站在園內,愣了一愣,“娘娘沒事?不是說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你跟我走一趟吧。”


    禦醫不好多問,跟著她走了,楚歌手裏抱著新棉被,還有一些食物,走得很快,禦醫走了一截便發現不對了,“娘娘,這是去往冷宮的方向?”


    “對啊,怎麽了?”


    “娘娘去這種晦氣的地方做什麽?”


    楚歌看出他不想去,要挾道,“怎麽了?不想去?你不想去的話,就是不聽本妃的話,不聽本妃的話,本妃就會很生氣,本妃一生氣就會毒發,本妃一死,你就活不成了!”


    禦醫目瞪口呆,但她說的有道理,皇上不止一次的說過,她若是毒發,所有禦醫陪葬,所以,他被嚇哭了,“娘娘,臣不敢。”


    “那你還問?聽話便是了,不要惹本妃不高興,懂了嗎?”


    “是。”


    禦醫抹著眼淚,再不敢問一個字,乖乖的跟她去了冷宮。


    嬤嬤領著他們進了內室,禦醫不敢上前,小聲說,“娘娘,這位不能治,太後娘娘有命令。”


    “太後?她為何不讓治?”


    “具體什麽事,臣不太了解,都是先皇在世的時候結下的仇,先皇過世之後,太後雖留了她一條命,但不許任何人探視和醫治,平時吃穿用度,都是太後直接撥的,若是太後知道,我們為她醫治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楚歌想到那老太婆就心煩,“我讓你治就治,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事了?”


    “可是這皇宮,哪有不透風的牆啊?”


    “現在人都來了,你不治,也沒人信了,你現在走出去,都是一個結果,還不如治了。”


    楚歌將他按到床邊,威脅道,“你不想死的話就聽我的,不然,我會被你氣毒發的。”


    禦醫頭疼,隻得拉出了病人的手,開始把脈,靜靜的等了好久,禦醫將手放了迴去,歎息了一聲,楚歌問,“怎麽樣?”


    他隻是搖頭。


    楚歌急了,“你說話啊?”


    禦醫起身,“借一步說吧。”


    楚歌跟著禦醫到外麵,嬤嬤也跟了上去,禦醫這才開口,“太妃娘娘中的是慢性毒,已經深入骨髓,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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