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時候,國公也是上過沙場的,不過現在年紀漸大,便不曾去過了。


    如今之所以看著西州的地勢圖,是因為那邊挑起了戰亂,邊界的乞顏族來犯,對於西涼這樣的大國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情,難的是如今要派誰去。


    朝中舉薦最多的便是一個年輕的將軍,不過皇上心底裏對國公更為看重,散朝之後,就跟國公暗示了自己的意思。


    熱血忠臣,恨不能以身報國,馬革裹屍,國公自然是想要去的,可到底他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有心舉薦,皇上也明白。


    是以,國公現下最忙的事情,便是這個西州的戰役了。


    沒有一會兒,管家便迴來了。


    “老爺,今日煜王來過府中,還去過三小姐那裏。”管家皺著眉頭道。


    “好,我知道了。”國公揮了揮手,是以管家退下。


    心中卻想著,沈以微是什麽時候開始和煜王有交情的,煜王從前雖然與沈以柔有婚約,可是卻不常到府上來,每次來也是規規矩矩的,先到國公這裏來行禮。一想到方才沈以微突然暗示自己的話,已經她關心這張圖的意思,國公瞬間臉色就不好了。


    卻說清落直接打了沈以微一巴掌之後,自己的人身自由便放鬆了許多。


    原先寄蘭和香凡隻怕清落出去的時候受欺負,可現在看上來。


    當天,溫玉來看清落的時候,清落可憐兮兮地便鑽進了溫玉的懷中。


    溫玉懷抱美人,隻是表情有些茫然,不知道清落什麽時候這麽主動了。


    直到看到懷中的美人肩膀一顫一顫的,這才反應過來,清落這是受了委屈,哭了。


    溫玉沉著聲音問道:“怎麽了?”身上的懶散之氣盡散,並沒有靠近清落,所以他的臉離清落的耳朵有一段距離,但熱氣仍然能夠傳到清落的耳邊,他沒有注意到,隨著他說話,清落的耳朵已經開始紅了起來。


    “有誰欺負你了?”不等清落迴答,溫玉便接著問道,聲音比方才更加沉一些,原本他聲音便好聽,是那種清爽帶著磁性的聲音,現在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難言的低沉,更有一種魅力。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放在清落背後的手已經悄悄握緊了。


    “今日。”清落一邊委屈地哭著,一邊顫著聲音道,“有人,有人罵寒兒。”她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溫玉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好讓她能舒服一點,臉已經陰沉的不像話。


    香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個場景,清落在溫玉懷中哭得慘兮兮的,溫玉一臉的陰沉,平日裏跟人說話的散漫勁兒也沒有了。


    “怎麽迴事?”溫玉問道,全然沒有了麵對清落的時候的溫柔樣子,眼底隻剩下陰冷。


    “這……”饒是淡定如香凡,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呆愣。


    分明方才還跟自己高興地說她教訓了那個罵她的人的清落,現在卻委屈巴巴的在溫玉懷中訴苦。


    香凡:“……”


    我也不知道小姐癡傻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


    然後便見到清落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晶瑩的淚光,現在眼睛卻格外的亮:“不過我也罵她了。”


    “我還打她了一巴掌。”


    “她當時嚇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厲不厲害?”


    “大哥哥?”


    “大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啊?”長久沒有得到迴答的清落,終於注意到溫玉臉上的表情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溫玉低頭,看著臉上小心翼翼的清落,好像生怕他生氣了一般。


    “沒有,我怎麽會生寒兒的氣呢。”溫玉安撫道。


    “那你都不表揚寒兒。”清落嘟著嘴撒嬌道,哪裏還有半分方才委屈的樣子,她仰著頭看著溫玉,目光中滿是傲嬌。


    溫玉看著她載滿期盼的雙眼,突然就道:“怎麽表揚啊?”眼睛盯著清落粉嫩的臉,笑得有些痞壞。


    清落歪著腦袋絲毫,難道表揚不是口頭誇嗎?還有什麽別的表揚的方法嗎?


    溫玉看懂了清落眼中的意思,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清落看著溫玉的衣裳,愧疚道:“大哥哥的衣裳,髒了。”


    溫玉低頭看著自己胸膛的那一處,方才清落哭的時候暈染上的,白色的衣裳,上麵濕了一處,所以特別清楚能夠看到。


    “無礙。”溫玉隨意道。


    “大哥哥你真好。”清落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那就告訴哥哥,那個人為何罵你?”溫玉柔聲問道,眼底的冰冷清落看不到。


    “她說那個人寒兒的夫君,隻是寒兒沒有和他拜堂成親,大哥哥,夫君是什麽?拜堂成親可以幹什麽?”清落好奇問道,又怕溫玉嫌她什麽都不懂,於是連忙補充道,“不過寒兒知道瘋婆子不是好話,所以寒兒知道她在罵寒兒。”


    “瘋婆子?”溫玉咬著牙道,盡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不在清落麵前表現得太過生氣。


    然後,清落縮了縮身子,道:“大哥哥,寒兒有些冷。”


    溫玉盡量收斂自己因為這個詞語而產生的怒火,然後道:“夫君就是要跟寒兒過一生的人,拜堂成親以後,就可以和那個人一起走下去了。”


    “這樣啊。”清落若有所思地點頭。


    “寒兒想誰成為寒兒的夫君呢?”溫玉問道,目光灼灼盯著清落,雖然知道清落現在hia不懂得這些,她就是個孩童心智,可溫玉還是不自禁問出了口。


    清落垂下腦袋想著這個問題,容喜正在清落的腳下,清落彎著腰將容喜抱在懷中,一下一下撫摸著它的茸毛,容喜這些日子早已經與清落熟識,所以現在呆在清落的懷中格外心安理得,根本沒有記起來自己的主人。


    清落看著懷中可愛的貓兒,表情專注而寵溺。


    溫玉不等清落迴答便道:“寒兒現在還小,不必著急想這樣的問題,今後再想也不遲。”


    清落撫摸著容喜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望向溫玉道:“可是香凡說了,十五歲及笄以後便可以成親了,寒兒今年已經十九歲了。”


    不,你現在才三歲,溫玉在心中補充道。


    “那是香凡亂講的。”溫玉隨口道。


    “是嗎?”清落看向站得離他們不近的香凡。


    香凡平生第一次騙了清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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