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橙寶看到未灼灼毫發無損的迴來,忍不住一把上去抱住她,眼淚打濕了未灼灼後背的衣服。


    從小時候起她就知道未灼灼和平常人有所不同,盡管這樣,莫名了無音訊好幾天她還是會為她擔心,生怕人一去就再也迴不來。


    未灼灼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但要知道,除了周末以外,她可是她最親的人。


    童橙寶又想到醫生和她說的話,頓時間眼眸裏多了一絲悲戚,被她抱住的未灼灼無奈地笑著,並沒有看到。


    不到一小時,右一綠幾人就圍坐了在不大的客廳裏,盯著未灼灼像在看什麽外星生物。


    右甜甜托腮幫,亮晶晶地眼睛宛如一顆葡萄籽似的滴溜滴溜地轉著:“漂亮姐姐你好酷啊,連哥哥他們都沒找到你。”


    別看她年齡小,可是她的思想比同齡人要成熟一點,理解能力也是驚詫旁人。


    未灼灼破天荒地故作害羞狀,掩著臉嬌羞地道:“都別盯著我這麽看,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但臉皮還是挺薄。”


    好冷。


    頭頂飛過一群烏鴉,滿室靜了又靜——


    右一綠抓起旁邊的卡通娃娃朝未灼灼砸了過去,並鄙夷的丟了一句:“醜不是你的錯,但嚇到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末也在心窩口上插一刀,語氣淡淡:“沒有盯著你看,看的是你身後的電視機。”


    說話的同時,還揮手示意未灼灼坐過去一點,擋到他視線了。


    未灼灼臉黑得心頭血都要吐出來了,他媽的這都是什麽狼心狗肺的朋友?


    不見人影這麽多天,也就隻有童橙寶真心實意的在擔心她。


    童橙寶眼眶還紅紅的,一臉認真地開口:“灼灼雖然我們並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還是要底一底。”


    未灼灼:“……底吧!”


    隻要他們問,她就全盤托出。


    此話一出,仨人的目光同時逼視而來,幾乎可以說是整齊劃一,異口同聲地問出口:“你去了哪?”


    電話不通,人找不到。


    要不是還有證件明擺著放那,所有人都要以為沒有未灼灼這個人。


    在大山裏起碼還會搜尋到人,所以他特麽的到底跑去了哪個外太空,連在科技這麽發達的罔州都定位不到人。


    “我好像去了……”未灼灼也不敢妄自下定論,看著他們遲疑地說:“平行時空?”


    去了兩三次,可是連她自己本人都還沒搞清楚這中間是個什麽情況。


    周末翻白眼:“自信一點,把問號去掉,我們不會把你當成神經病。”


    嘴上是這麽說,可表情眼神裏已經在說:“你就是個神經病。”


    當拍玄幻電影呢啊,穿來穿去,如果真像她所說的這樣,那還挺自如的。


    童橙寶也覺得未灼灼說得有些荒唐了,不是不信,而是這種東西出現的概率幾乎為零。


    相信,還不如相信屁股能吃飯。


    博物和甜甜沒有發表意見,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大人們談論。


    當聽到未灼灼說的那一句話時,右一綠顯得比其他人還要震驚上幾分,他是信的,前有國色天香作為實例,後有徒手接子彈證明。


    這世界很複雜,有些東西不是都是能以肉眼可見到的。


    知道他們都不信,未灼灼頗為無力的攤手,努了努嘴巴。


    旋即皺眉恍然大悟般,迅速的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看到鍾元笙的照片再次變成了二哈不由嘴角抽了抽。


    這是什麽人間迷惑行為?


    下意識的往周末那邊看去一眼,除了皮囊如出一轍,眼神氣質都迥然不同。


    後者接收到來自未灼灼的目不轉睛地打量,不禁蹙眉。


    “就當我精神不正常,亂說的吧。”未灼灼站起來,伸了下懶腰:“有點困了,先迴房了哈!”


    她現在急需迫切的去找紙醉和金迷,也不知道那倆剝落人怎麽樣了,壇主不見好多天,怎麽都沒見到他們去找她。


    不夠忠心啊真的是。


    拉了個轉椅在窗邊坐下,用意念喊著他們的名字,平時喊一兩下都會過來的,今天怎麽沒動靜?


    她堆滿了一肚子的疑問,又嚐試叫了一遍,最後興致缺缺的把腳搭在窗邊框上,手臂一伸抓過了一本書隨意的打開蓋在了臉上,吹著懶洋洋的風打起了盹兒。


    未灼灼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沒事的時候,睡睡懶覺。


    直至,紙醉、金迷兩個人迴來時,看到她睡得比豬還香的模樣,皆是一陣唏噓。


    知道壇主肯定有什麽事瞞著他們,她不說他們也不會問,不管哪樣,都會一直尊重她的意見。


    就是月上弦恐怕要改名換姓了。


    與此同時——三魂七魄派。


    夜黑風高,適合殺人放火。


    西裏維是被一陣陣急促地腳步聲給驚醒的,白天掃了一天地,晚上不過十點就已經入眠了。


    打開房門,門前兩邊都掛著燈籠,恰好看見不懂麵色清悠地從廊道走過,西裏維拉住了他。


    不懂雙手抱胸,懷裏還揣著一把劍,轉頭迷惑不解地看著攔住他的西裏維。


    “不懂,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聽日月他們說是有人闖進了派裏,在亭台那裏放了一把火。”


    聞聲,西裏維抬頭往亭台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那裏已經有一團團濃烈的黑煙直冒上天。


    “那你還不快去滅火?”


    不懂睨了眼西裏維正攥著自己袖子的手,又看著他,一臉仿佛在說“你不鬆手我怎麽去?”的表情。


    西裏維鬆開手,笑道:“走走走,一起去。”


    到亭台時,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連著花圃裏的花也被燒得精光,哪還有半分活色生香的景色。


    好在發現的早,不然連後山都難逃一劫。


    不負抹了把臉上的汗珠,心有餘悸地說道:“天黑放火,這是想要咱們兄弟都死在這裏啊。”


    星辰惱怒:“想必是早有預謀,一窩端了咱。”


    夢長都從夢遊中被四處亂竄的熾熱烈焰給燒醒了,看著黑炭炭的周圍,念念有詞:“這要是師兄迴來看到了,要怎麽交代?”


    四個人一同迴答:“還能怎麽交代,重修。”


    這還是一項大工程呢,操作起來可不簡單,,怎麽著也得一兩月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


    一聽及他們提起一見,西裏維克製住怒火,咬牙地問——


    “你們師兄到底什麽時候才迴來?不會是知道有人想對派裏下手,撇下派跑路了吧?”


    一見那忽悠人的糟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人,真是鬼迷心竅把武器上繳給了他。


    真是要氣死他了,自己會不會留在這裏,留到變成白發蒼蒼的老頭吧?


    要不是他拿走了自己的女朋友,早撂挑子走人了,哪還會憋屈的待在這掃地。


    還有那楓葉沒完沒了的掉,就像在跟他作對一樣,早晚得把它砍了。


    日月糾正:“什麽你們師兄,那是咱們師兄。”


    西裏維:“……”


    見鬼,他好想去烤火爐上燙一燙。


    嗖咻——


    就在此時,前方墨黑一片的黑夜裏,突然飛來一支箭,準確無誤的射在一根燒焦的木柱上。


    眾人皆驚了驚,立即一副戒心十足的神情圍站在了一塊,眼神犀利地看著四周。


    “箭上有紙條。”不負驚唿地提步走過去。


    星辰猛然恐慌地迴頭:“等等……”


    可惜不負手已經觸碰到了箭,並且拔了出來。


    隻一下,不負的手肉眼可見的黑了起來,一直蔓延到整個臂膀。


    幾人見狀吞了吞喉嚨,身心都顫了顫,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是要把他們往死裏整啊,到底是出自哪位心腸歹毒之人的手?


    不負驚恐失色的扔掉了手中的箭,顫抖著手。


    西裏維麵色一變,蹙眉走到不負的身旁打著燈仔細地端詳著他的手,除了黑還是黑,沒有多餘的征兆。


    半響,西裏維收迴視線,“你中毒了,而且還不淺。”


    不負一聽更是嚇得雙腿一軟,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他才二十,是派裏年紀最小的,這些年來林林總總什麽大場麵沒見過,可到生命垂危之時,還是會不自覺的露出膽怯地神情。


    夢長忙道:“快,帶他去鑰匙泡一泡。”


    之所以叫鑰匙,是因為是藥池。


    取名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話音還未落,四人衝過來抬起不負徑直奔向藥池,速度快得和閃電有的一拚。


    西裏維隻感覺眼前恍如有一陣風刮過,等風定了,方才還在他麵前的五個人也儼然已經不見身影了。


    待到了藥池,四人一把把仿若機器人般的不負拋進了冒著熱氣的黑水池裏。


    別看它黑得沒營養,其實這才能達到以毒攻毒的最佳效果。


    約摸過了十分鍾,非但沒有見效果,不負不僅手那裏黑,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黑了起來,整個人跟黑炭似的。


    幾人擔憂不已,即便派人去找師兄迴來,找了半天誰都不知道在哪,垂頭喪氣的看著不負分漸越發黑的皮膚。


    …………


    去找閻爺的路上,未灼灼笑著打哈哈。


    “小黑小白,好久不見啊,你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嚇人啊。”


    黑白雙煞冷笑,內心os:我們也一樣,一如既往地想把你給扔出千米開外。


    她太能叨叨了,第一次還好有點畏懼他們,後來直接哥倆好的在他們麵前東吹西扯,就差以親人相稱了。


    未灼灼又兀自開心地問道:“你們的工資漲了沒有?應該沒有升職加薪吧?不然你們怎麽還在這一行謀職咧。”


    白無常:“我們不同於人間上麵的規則。”


    未灼灼撓頭:“什麽規則?”


    黑無常陰冷的聲音:“心裏沒點ac數嗎?”


    這句話……曆史總是驚人般的相似啊。


    聽出了他們不想搭理她的意味,未灼灼也沒有再厚著臉皮繼續講下去,一路甕頭甕腦地走著。


    路過奈何橋,見到了孟婆。


    未灼灼一麵撒開丫子跑過去,一麵很形象地震驚道:“他大舅二爺的,孟婆換人了?”


    這新來的孟婆看著比她還年輕啊,妥妥一個軟妹子。


    跑到跟前,孟婆一巴掌拍開了未灼灼湊過來好奇的腦袋,須臾,怒瞪道:“離遠點,口水都流進我的限量版泡麵了。”


    青春模樣,老氣橫秋。


    未灼灼:“???”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模樣卻變得翻天覆地。


    孟婆護著自己的泡麵,語調頗為不滿:“咋地,你又挑起了什麽事端?”


    未灼灼手指指著自己,連連質問:“昂?我在你眼裏看起來是壞人的人設?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


    天地良心,她未灼灼可是方圓十裏出了名的好孩子,怎麽可能會生事。


    誒去……不對!


    又?她為什麽會用“又”來形容?


    孟婆喝了口飄著油水的泡麵湯,嗬嗬冷笑:“不好意思,你沒有人設。”


    那頭靜靜看著的黑白無常舌頭涼了涼,瞥著孟婆內心直想唿,淨瞎說什麽大實話。


    未灼灼態度急轉直下,笑得一臉狗腿:“孟婆大美女,能商量個事嗎?”


    “不一定會答應。”孟婆眼神狐疑地瞟著她,隨後一口喝幹了泡麵湯。


    煞是陰間美味,酸爽樂逍遙。


    “上次寫的那個願望,我能不能重新寫一次?”未灼灼眨眨眼,賣著萌。


    他喵的,之前寫的那都是什麽可怕玩意兒?!!


    不求暴富,醫術精湛,美男無數了,隻求妖魔鬼怪快離開,求她百歲無憂。


    孟婆眯著眼睛,緩淡地道:“你能讓時間倒迴嗎?”


    言下之意,如果能,我就讓你重寫


    瞪目結舌的未灼灼:“……”


    這是在玩她嗎?


    她自己要是能讓時間倒迴,她還求她個屁啊!


    “做不到就趕緊走,礙著人家來喝湯了。”孟婆轉身,衝身後的未灼灼擺擺手,趕人的意味明顯得很。


    未灼灼扁了扁嘴,哭唧唧著臉,好不容易見到孟婆一趟,什麽都沒做成就這麽放棄了。


    心裏一陣陣的難受,心肌梗塞的趕腳。


    孟婆再次開口催促:“走吧走吧。”


    好無情一女的。


    離開奈何橋,不多時便到了閻王殿。


    閻爺和卜心都不在,黑白無常讓她在此等一等,他們去去就迴。


    他們一走,未灼灼直接盤腿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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