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別告訴漫漫,”鍾元笙瞄著他們兩個,特別是重重地把目光放在了張正錦那:“尤其是你。”


    邵晨


    張正錦:“…………”


    “我像是那種會到處亂說的人麽?!”


    邵晨嗤之以鼻,笑得肩膀上下抖動:“像啊,怎麽不像,你還記得嗎?當年你聽風就是雨,話多的去和漫漫說笙哥兒談了女朋友的,害得笙哥兒的一百米大刀差點都收不住了。”


    遼漫漫那時還是個小女生臉皮子薄,所以他們誰都不知道她喜歡著鍾元笙。


    張正錦那次純粹就是抱著吃瓜的心態去“分享事情”的,豈料導致遼漫漫迴到家中哭到暈厥了過去。


    索性發現得及時,不然他可就得背上一條人命和來自鍾元笙的一頓暴打。


    張正錦被邵晨這麽一提及當年的事,麵上有些不自然,心虛的瞟了眼鍾元笙,悻悻地。


    從那時起,他一直覺得有愧對於遼漫漫,盡可能的幫她追鍾元笙。


    給他們倆人製造獨處的機會,趕走那些想往鍾元笙身上撲的鶯鶯燕燕。


    張正錦蹙眉,迷惑得緊:“你喜歡漫漫,熬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又為什麽突然提分手,這不是很自相矛盾嗎?!”


    分手是你提的,吃迴頭草的也還是你。


    有時她真替少女時的遼漫漫不值,怎麽就喜歡上了這麽一個悶騷又清寡的人。


    這要不是他兄弟,他絕對讓他懷疑人生。


    鍾元笙看見好友極其一副不解的模樣,並不打算為其做過多的解釋,隻輕歎一聲,靠在椅背上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張正錦瞧他那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該遼漫漫現在對你不理不睬。”


    繼而衣袖一拂,氣衝衝地走了。


    就他那人,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還是單身比較適合他。


    邵晨無奈:“笙哥兒別氣他就那樣,他被女人傷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方麵比較敏感。”


    對,沒聽錯,張正錦那家夥談了一年半的第二任女朋友,跟了一中年油膩的大叔雙宿雙飛了。


    雙飛前他那前女友甜蜜蜜地攬著那油膩大叔的胳膊,怎麽說來著?


    有錢才是王道,沒錢就是廣告。


    原因人錢多,張正錦除了皮囊長得好外,就窮光蛋一個。


    實則不然,那家夥可比那中年油膩大叔資產多得多了,不過誰讓他老愛裝什麽窮屌絲呢。


    鍾元笙冷哼:“我沒有生他的氣,他可比我慘多了。”


    邵晨:“…………”


    三個裏隻有邵晨還是個感情白癡,妥妥的“小白兔”,因為他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剛吃完飯迴到家一通電話打過來,就又要立馬趕去案發現場。


    ………………


    罔城的天就像動不動愛發脾氣的小姑娘,前一刻豔陽高照,下一秒就烏雲密布,大雨傾盆。


    童橙寶去了趟網店裏的倉庫迴來,從小區大門口跑到樓下儼然已經被淋得像個落湯雞,頭發濕得一簇一簇的。


    她並沒有急著上樓,隻抬手甩了甩發尾,隨之低頭抖了抖衣服和褲腿。


    雨幕裏,隻見一個身姿矯健,步態輕盈的男人,右手撐著一把墨藍色的長柄傘大步流星的走來。


    男人而至她跟前,看了她一眼,眉頭便緊緊地擰在一塊。


    “怎麽不等我,自己就先迴來了。”


    他語氣責備,琥珀色瞳仁的黑眸裏卻滿是盛著寵溺。


    童橙寶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確實是在等你啊。”


    在倉庫裏等,在樓下也是等,反正都是等啊。


    周末捏了下她小巧可愛的鼻子:“能耐了啊,還強詞奪理。”


    隨後二人十指緊扣上樓去了。


    樓上的未灼灼,呈“大”字仰躺在床上,一臉提前進入“老年癡呆”般的模樣。


    ————————————————————


    叮咚~


    是微信有人發來消息的聲音。


    未灼灼眼神渙散的抓起放在腦袋側邊的手機,雙手握住舉起解了鎖。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謝揚一股濃濃的沮喪:【我好像失戀了。】


    未灼灼專業插刀又紮心:【你不是還沒戀呢嘛,哪來哪門子的失戀?!】


    這頭的謝揚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裏,眼神迷離好不頹廢的喝著酒,在絢爛的燈光映照下,酒杯中的液體呈現著五光十色。


    旁邊的熱鬧是別人的,近身的孤獨是自己的。


    他按著語音鍵,撕扯著嗓子沒頭沒尾的吼——


    【鍾元笙退出娛樂圈了,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進擊娛樂圈了,是不是可以離漫漫更近一步了!】


    這想法不錯,但是……是鍾元笙玩剩下的。


    未灼灼眉毛輕揚,沒有防備的點了謝揚發來的語音。


    人的撕吼聲和噪雜震耳的音樂聲混夾在一起,擾得她猛然一個鯉魚打挺躺了起來。


    丫的,耳朵差點沒轟鳴。


    娛樂圈是能進就進的嗎,思想太單純了啊騷年。


    什麽?鍾元笙退娛樂圈了?


    未灼灼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驚唿。


    江門舟前陣子也說要退圈,鍾元笙是已經退了,同樣是頂流級的人物,能走到如今那地位想必都是費了不少勁和努力,可怎麽一時之間突然就想不開了呢。


    過膩味了?


    謝揚生怕未灼灼不相信似的,轉發了一條微博給她,裏麵還配上了鍾元笙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氣宇軒昂的大圖。


    未灼灼心想,這也能打開嗎?


    所擔心的問題並不是問題,點開那鏈接立馬就跳轉到了微博,登時就跳出來了——#鍾元笙影帝宣布退圈#的標題。


    一邊往下翻看,一邊內心在沒完沒了的震驚叫喚著——“靠,靠,窩靠!”


    還在靠靠靠的未灼灼,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自然而然也沒有看到童橙寶他們迴來了。


    直到邊看著手機,邊走出來倒水喝才注意到周末坐在沙發上,而童橙寶則去洗熱水洗換身幹淨的衣裳去了。


    “我靠,鍾元……末子你今天好靚啊。”


    未灼灼一眼看到周末時,也不知怎的和鍾元笙串在了一塊,脫口而出就叫了鍾元笙的名字,還好嘴停得夠快。


    “陰陽怪氣,”周末眼神古怪的瞥著未灼灼:“怎麽見著了我跟看見了鬼一樣?”


    還誇他靚?


    怎麽著,這丫的狗嘴裏終於吐出象牙了?


    未灼灼心念一動,放下杯子坐在了對麵,組織著語言。


    恰好童橙寶也沐浴完出來,頭發還是有些濕嗒嗒的,周末見狀輕車熟路的去拿吹風機。


    於是,小倆好就在未灼灼的對麵吹起了頭發……


    未灼灼頗為無語的眨眨眼,選擇了背過身默默喝水。


    好在謝揚又給她發來了條語音,緩解了她受到狗糧暴擊的苦唧唧。


    【對了,電腦我給你做成了,你什麽時候來拿?】


    未灼灼眼眸一亮:【你獨家自造的那種?】


    謝揚的電腦從第一次見到,她便已經覬覦已久。


    【難不成還是你造?】


    感覺他在罵她,可是疑罵沒據。


    未灼灼嘟嚷嚷,想立馬就去民國把電腦抱迴家,可是不知道去的路。


    這種感覺真特麽不好受,就像玩遊戲時,空投落在水中央,敵人在那頭的樹後麵用八倍鏡瞄準一樣,讓你拿不得,隻能眼巴巴地看。


    讓謝揚先給她放著,說不準哪天就突然去民國了。


    轉過身時,周末已經給童橙寶吹完頭發了。


    童橙寶迷茫:“灼灼你那麽看著我們幹什麽?”


    未灼灼咳了一聲:“看你們好看。”


    “誒?那是周周麽?不過氣質看著有些不一樣啊。”


    童橙寶眯起眼睛,瞧見了未灼灼手機裏謝揚給未灼灼方才發的一條微博,圖片上麵是鍾元笙的高清懟臉照。


    未灼灼驀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對話停留在和謝揚聊天的上半截段,好死不死被細心的童橙寶給觀察到了。


    她訕訕地問:“我說有個和末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們信嗎?”


    就是眼角那不一樣而已。


    童橙寶一臉的不相信,周末神色也挺驚訝。


    未灼灼一麵繞到他們的那邊去,一麵翻到了鍾元笙的圖片,拿著手機遞過去給他們看。


    “呐,我給你們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個媽生的。”


    同時往屏幕上瞟著的童橙寶和周末,旋即臉色皆是一群“烏鴉飛過頭頂”的僵硬表情。


    未灼灼笑道:“是吧,真的是很像呢。”


    童橙寶把手機伸到未灼灼的麵前,指著:“像嗎?一個是人一個是狗。”


    所以這到底哪像了?


    潛台詞是在說她的周周是狗?


    未灼灼瞳孔一縮,一把抓過手機緊緊地盯著,那圖片上麵赫然是一隻黑色的二哈,吐著舌頭有些憨憨的。


    大爺的,鍾元笙呢?剛剛不是還是鍾元笙的圖片嗎?!


    怎麽轉眼就成了二哈。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眸,再睜開一看還是那隻憨比二哈。


    簡直抽抽癲癲的。


    周末一臉死亡凝視的瞥著她,童橙寶也氣鼓鼓地叉著腰。


    未灼灼:“…………”


    重色,輕友。


    氣息突然有點危險是腫麽迴事?


    說實話,她當時離挨打隻差一步。


    “哎……不是,你們聽我解釋啊。”


    未灼灼苦哈哈著臉,最後說了半天,轉成了雙手護著腦袋,特蔫蔫的說:“打人不打臉。”


    等了好一會,都沒動靜,悄然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兩個人已經重新坐在沙發上。


    “哈?”未灼灼一臉懵比。


    童橙寶:“我人美心善。”


    周末:“愛屋及烏。”


    “…………”


    呸,神特麽愛屋及烏,鬼信你個頭。


    她敢打賭,如果童橙寶沒在這的話,那廝絕壁把她倒掛懸梁,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未灼灼心口咯噔,忙笑哈哈的說了句“我還有事”便踏溜踏溜地跑下了三樓,保小命去了。


    來給她開門的是甜甜,那小家夥笑容膩甜膩純的,眼睛亮汪汪的看著她說——


    “漂亮姐姐,你又來蹭飯了哇?”


    未灼灼一陣無語,略為尷尬的撓撓頭。


    得,連小孩都知道她是蹭飯戶了。


    不過還沒到飯點的時間,博物為了明天要去給白惠輔導,正在盡職盡責的做筆記以便到時好解析。


    “是灼灼姐啊,綠哥不在,不過你可以坐著等他迴來。”


    博物笑著招唿了她一聲,隨後繼續低頭專心邊翻書邊做筆記了。


    未灼灼啞然,心想,我誰都不找,我隻是來溜達溜達的。


    不多時,右一綠迴來了,一股風塵仆仆的氣息味。


    一進門看見未灼灼開口就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於宇洋沒死了?”


    未灼灼錯愕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確實是知道,還是於寥青親口告訴她的呢。


    她點頭:“嗯,知道。”


    頓了下,又繼續說:“我沒告訴你麽?”


    右一綠瞄著她一眼,那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未灼灼哂笑,她還以為她有和他們說了呢,原來並沒有。


    右一綠去冰箱拿了罐冰水喝,半倚在冰箱上,語氣咧咧:“小爺差點迴不來了。”


    聞言未灼灼和博物皆一愣,齊唰唰地看著他。


    甜甜聽不懂,但也歪著小腦袋瓜,晃蕩著小腿看著自家哥哥。


    “什麽鬼,都別用那副眼神看著我,還沒死呢真的是。”


    右一綠沒想到他們反應那麽大,隻得出聲說道。


    博物擱了筆記,神情緊張的問:“綠哥,你迴去了?”


    右一綠淡淡:“嗯。”


    所以才知道了於宇洋還沒死,那老不死的也一如既往地逼迫著他,於寥青也強烈的表示了婚約不能作廢。


    要麽他娶,要麽她娶。


    整得這婚不結,所有人都會死一樣。


    未灼灼豎起拇指:“青年,有勇氣。”


    勇氣可嘉啊,要她她逃得遠遠的都還來不及,哪還有那個膽量迴去,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右一綠一臉鄙夷:“拉倒吧你,拍馬屁不管用。”


    “不過說真的,你要拿什麽跟他們鬥?”


    未灼灼有點擔心,雖然這貨平時沒少懟她,但人品挺好的,好過那些道貌岸然的。


    這道貌岸然指的自然是趙忘川。


    右一綠眉毛揚了揚,笑得一臉賊光:“這不是還有你嗎。”


    未灼灼三連拒:“不不不,我什麽也不是,幫不到你。”


    “怎麽會幫不到,你很抗揍啊。”


    博物覺得綠哥他有點欺負人了,灼灼姐雖說很能打,但畢竟也是個女孩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留下疤了怎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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