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整,大片的烏雲遮擋住了天空,一片黑沉,他們來到了荒蕪人靜的郊外,冷風陣陣吹,寒意刺骨,半高的灌木枝在瘋狂地搖曳,颯然作響。


    下了車,仨人環顧四周。


    周末環抱雙臂,冷得直哆嗦:“確定是這裏嗎?”


    “是這裏,不過還要再往裏麵走一些。”未灼灼篤定地迴答。


    右一綠疑惑:“這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未灼灼:“沒有人住,但是能躲人。”


    右一綠沒捋過來,好像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吧?


    周末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上下打顫,未灼灼瞥著他,好笑地笑出聲。


    “還是我和綠子機智,穿了兩層。”


    右一綠最強補刀:“這就是不屑和我們為伍的下場。”


    周末:“……”


    從一條碎石鋪就的林中小徑穿過,走到盡頭,看見一座有些年頭了低矮的房舍,四周亂竹掩映,木門半掩。


    屋裏沒有開燈也沒有點蠟燭,黑壓壓的一片。


    “我怎麽覺得一點都不靠譜?!”


    周末遙遙地望過去,神情有些不禁的懷疑。


    整個看上去就是一廢棄多年的老房子,像於寥青那樣的千金大小姐能願意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偏僻的地方待嗎?


    他是真的有些懷疑。


    “靠不靠譜,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判斷出來的。”右一綠感覺周末廢話太多了,時不時蹦出一兩句讓人心情變差的話。


    這是嚴重的、變相的在給他們宣傳負麵情緒。


    未灼灼當初查到的時候,也是覺得不可能。


    但有著比別人強大了一個宇宙的操作技術,隻要是她想搜索的人就沒有出現過漏洞的,除非不是人,她隻能查到人。


    忽然,周末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嘟嘟嘟”地振動了起來,還好他來之前設了振動模式,不然保不齊被發現了。


    “城堡打給你的?”未灼灼眼神立即警覺地掃了一眼前麵的房子,發現一切正常才低頭問著周末。


    周末無可奈何:“周一。”


    未灼灼想到那有著極重的“公主病”周一就無頗為語,表情苦哈哈的扯嘴角別過臉。


    “你如果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你以後別想再霜風飯點看到我。”周末接起咬牙低聲警告。


    真會掐著時間給他打來,周一是不是在他的手機上裝了個定位?周圍壞境能一覽無餘的那種?


    連著電話那端的周一聞言頓了頓,斟酌了一下字句:“我這不是聽到你那朋友出事了嘛,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看我能不能幫到什麽忙。”


    周末快速地拒絕:“暫時沒有什麽忙要你幫,你現在隻要別來湊熱鬧給我們搗亂就好了。”


    話音一落,果斷地切斷了親哥的通話。


    已經開車在來路上的某親大哥:“……”


    怎麽辦?


    他要不要再倒車,原路開迴去?


    “我看你們周家的人都挺愛湊熱鬧的,而且還不嫌事大的那種。”來自未灼灼的一句肺腑之言。


    “你應該在家好好陪城堡,不應該跟來的。”


    周末:“沒事,如果有必要的時候我還是可以幫你們叫一下救護車的。”


    未灼灼、右一綠:“……”


    要不要這麽悲觀?確認過眼神,他是敵軍派來言語擊垮他們的傻帽間諜。


    “你們現在這裏等著,我去前麵查看一下情況。”未灼灼道。


    要是再怎麽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廢話下去,什麽事都還沒辦成,天都快要亮了。


    她覺得他們每一次搞什麽行動時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來時氣勢磅礴,鬥誌昂揚,正麵剛時,弱雞無比,打不過還跑不過的那一類型。


    “還是我去吧,”右一綠攔住了她:“這種有危險性的事還是讓我們爺們兒來吧。”


    未灼灼略為震驚地挑了一下眉毛,眉梢有笑意,莞爾道:“那你去吧。”


    右一綠:“……”


    隻是隨口一說的,能不能不要當真?


    “那我真去了啊?”右一綠邁出了兩步,又再度迴頭。


    “嗯。”


    周末揮手,“去吧去吧。”


    右一綠臉色慘淡地往前麵的房子走去,他們太狠心了,居然還真的讓他一個人去,怪他太年輕了。


    門上搖搖欲墜地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沉重地鐵鎖,右一綠透過門縫往裏望去,烏漆墨黑的,什麽都沒有瞧見。


    轉身正打算折返迴去,屋內傳出來了一道聲音,叫的赫然是他的名字。


    右一綠腳步一頓,脊背一僵,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沫。


    那聲音明顯不是於寥青的,一聽就知道是個比較粗獷的男音,未灼灼不是說於寥青就在這裏嗎?


    “你是誰?”


    右一綠戰戰兢兢地看著裏麵,試圖想看清是何人,奈何除了一團黑還是黑。


    久久都沒人應聲,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真是瘋了,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了。


    大爺的,驚極而笑,右一綠內心爆著粗口。


    “怕不是長得太醜,不敢出來見人吧?!”


    還是寂靜無聲,搞得右一綠都有些懷疑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推了推門,有些鬆動,後退一步猛地抬腿一腳踢開,旋即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照明。


    一臉保持著警戒的神態,小心翼翼地邁入屋中,一堆腐朽的木具東倒西歪,地上灰塵已然堆積成土,蜘蛛網四處密布。


    缺了個左腿子且又髒兮兮的四方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小型錄音器。


    右一綠拿起,按了兩下鍵,登時從那裏麵傳出來叫著“右一綠”的聲音,和方才那道聲音一模一樣。


    右一綠:“……”


    乃乃的,原來隻是一個錄音器。


    害他誠惶誠恐了好久,這感覺真特麽不爽。


    憤恨地踢了一下桌子,桌子驟倒一轟散架,成了一截截木塊。


    一見到右一綠迴來,周末立馬上前激動的詢問:“怎樣?於寥青是不是在裏麵?”


    右一綠翻白眼:“隻找到了這個。”


    而後把手裏的錄音器遞給周末,不耐煩的抓頭發。


    未灼灼和周末看著錄音器悄然對視一眼,按下聽鍵,聽完以後眉頭不展。


    不可能啊,她可以十分確定她沒有查錯,就是這裏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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