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氣氛從王宮蔓延開來,整個越京城一片歡騰,但就在這種時候,越王卻早早迴宮休息了。


    他先是在王後寢宮睡了半宿,後半夜又換了一個地方,呃,當然了,不是換了一個王妃的寢宮繼續睡。


    越王年紀也不小了,身體經過鍛煉之後盡管恢複的不錯,可也遭不住這麽禍害,他是去了地下陵墓。


    陵墓裏,本來威武雄壯的地下軍陣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隻剩下一些戰車孤零零的佇立著,依稀能夠看見往日的風采。


    這一戰打了大半年,呂智也做了大半年的機關造物,他的那個動手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消耗的材料也是天文數字。


    這不是嘛,這就導致了地下陵墓現在的慘狀,已經沒有什麽可拆卸的零件了。


    “哎~~~”越王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心情複雜。


    魏忠提著燈籠,守在越王身旁,“王上,這是好事兒啊,何故煩惱?”


    零件也不是白拆的,都派上用場了,特別是對戰局起到了很大,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就這樣還歎氣,那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嗯?”越王搖搖頭,“怎麽不煩惱?孤的三千黑甲衛,孤的三千宗師沒有了。”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缺乏配件,呂智就是再能耐,也是徒歎奈何,沒有辦法。


    “王上,三千宗師還是有的。”魏忠勸說道,“隻不過要稍微晚一些,工部已經在加緊製備新的機關木了。”


    “什麽工部,那根本就是軍器局,根本就是呂智在加緊製備。”


    越王有些不滿,本來好好的,他這邊提供零件,呂智那邊一組裝,現在可好,所有事情都得呂智親自忙活了。


    魏忠嘿嘿笑了笑,“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嘛。”


    “哼,這也就罷了。”越王又想起了什麽,“老狗啊,讓黑甲衛那邊多注意一些,把呂家那些這個間諜,那個奸細的,都收拾收拾。”


    “是,保管清理的幹幹淨淨。”


    魏忠對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很清楚,現在一看越王的態度,對呂智還是親善的,隨即勸說道,“王上,郡馬爺沒經過這些,難免被奸人誤導……”


    “是啊,是奸人誤導。”越王點點頭,沒再多說,這件事就是這個性質,必須是奸人誤導,不管是不是都得是。


    事實上,這一戰徹底凸顯出了呂智的作用,那真可以說是取勝最重要的砝碼。


    張老將軍說了,此戰最大的功勞有兩點上:


    一是後勤,糧食運送的好;二是情報及時,使得將軍們有充足的時間製定計謀。


    你看看,說到底,木牛流馬,機關飛鳥,這不都是呂智的功勞嘛,更別說打仗用的兵器也都是神匠呂了。


    細細一想,呂智簡直居功至偉啊!


    …………


    居功至偉的呂某人,在品嚐了禦賜的好酒好菜之後,休整一夜,隨即迴歸本職工作。


    軍器局裏,一大早就忙的熱火朝天的,一大半的人都在忙著打造各種機關木配件。


    這一波配件要求很高,尺寸和構造都是呂智親自規劃,並且最後還要他進行最終審核。


    沒辦法,越王那邊清空了最後的存貨,但這些東西吧,說白了就是一些挑剩下的“破爛”,軍器局這邊就隻能隨機應變,缺啥補啥了。


    呂智背著手,巡視一圈,然後就坐下來,掏出刻刀用機關木原料雕些小玩意兒。


    上次呂智不是弄了一個拍賣會嘛,賣出去不少玻璃工藝品,狠狠賺了一筆,那裏邊還夾雜著一些他的手工藝品,還挺受歡迎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呂智就想著幹脆做些手工,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就能派上什麽用場。


    別小看這些小玩意兒,它們都是用機關木原料製成的,很多都是有智慧的。


    忙活了一陣子,十二生肖木雕都擺成一排了,呂智突然歎息道,“嗨,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什麽三千宗師,瞎吹什麽?


    即便是沒有發生零件缺乏的問題,那也將會是個一個十分浩大的工程,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完不成。


    有一說一,要想機關木裝甲發揮最大的作用,就得量體裁衣,尺寸和使用者必須一一向對。


    就算做不到這樣,最起碼也得像後世的衣服一樣,170穿xl或者m碼的衣服,尺碼得差不多吧。


    所以這個工作一細想起來,它就很麻煩,再一個,黑甲衛那邊得挑選人手吧,短時間內肯定是定不下來,更別說他們本來就忙的孫子一樣了。


    呂智這一琢磨,倒是幸災樂禍起來,差點笑出聲。


    本來就是,這事兒最應該著急的是影子大人,他呂某人隻要等著就是了。


    想著,想著,呂智撈起一旁的小水壺,滋溜一口茶水,“嗯,好茶!”


    尤大使剛才轉了一圈,看了看辛勤勞作的工匠們,再迴頭一瞅郡馬爺,嗨,他可真著急啊!


    …………


    王後寢宮。


    一大早的,王後娘娘身子不舒服,惡心、幹嘔,隨即傳來太醫診治,事情不出所料,王後娘娘有喜了。


    “母後,怎麽了?”太平郡主收到消息,趕緊進宮查看。


    王後一臉喜色,也沒詳細解釋,“白院使,來也來了,不如給郡主也診診脈?”


    “自無不可,老臣這就診上一診。”白德自然是無不應允。


    “嗯?不是母後不舒服嗎?”話是這麽說,太平郡主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


    她最近飯量見漲,還特別喜歡吃酸的,越吃酸的飯量就越好……這都形成惡性循環了,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白德上手一探,麵露詫異之色,隨即又細細一探,“嗯,沒錯了,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


    王後心中一喜,因為她剛剛已經聽過一遍,白院使說的是典型的滑脈,而滑脈主痰飲、食滯、實熱等證,又主妊娠。


    也就是說,婦女無病而見滑脈,可判斷為懷孕。


    白院使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確定無誤,這才起身,笑著衝太平郡主拱拱手,“恭喜,恭喜,雙喜臨門啊!”


    太平郡主有些懵,王後示意婢女封了大紅包,白德也識趣的告辭離去,安胎藥什麽的,暫且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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