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


    韓忠十分不滿,氣衝衝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騎馬走的,走的很急。


    “忠兒這是在埋怨我啊!”


    韓知兵望著騎馬遠去的韓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的父子關係剛有緩和,這下又鬧掰了。


    “老爺,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疏忽。”


    韓管家頗為自責,他也沒想到馬場管事傳迴來的密信,竟然被自家公子看見了。


    “哎,事已至此,算了吧。”韓知兵一抬手,“這樣,我寫一道奏折,咱們也去馬場看看。”


    …………


    嘩啦啦~~~


    呂智正在往寶庫裏傾倒銀子,心情十分愉悅。


    說來也是,還有什麽事兒,能比數錢更讓人開懷的呢?


    “不行,錢放在倉庫裏又不能下崽,得想辦法花出去,得繼續開店,這樣才能錢生錢,越來越多。”


    呂智不是守財奴,已經開始琢磨下一步生意了。


    “望遠鏡製造的差不多了,眼鏡買賣也進入了緩和期,應該會有空閑的工匠,不能讓他們閑著,要不先把神匠呂的產品賣起來?”


    這邊正琢磨呢,有人敲響了寶庫的大鐵門。


    呂智擺擺手,先跟庫裏的白銀寶寶告別,這才優哉遊哉的出了門,“怎麽了?”


    敲門的是皮猴子,“四公子,三公子找你,看起來挺急的。”


    “呂禮?他能有什麽事兒?”呂智暫時想不到,“人呢?”


    “哦,說是讓你去他房間。”


    “行。”呂智隨手把寶庫的鑰匙扔給皮猴子,“鎖好門。”


    皮猴子小心的接著,生怕給摔了,“四公子,這……”


    “我信得過你!”呂智隨便擺擺手,往呂禮的房間走去。


    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其實很難做到,呂智自己也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信任皮猴子。


    但是他卻想的清楚,整個呂家,靠他自己肯定撐不起來。


    他得培養親信,像是皮猴子,胖瘦頭陀,周工頭,歐冶,這些都是有信任基礎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些人的肩膀上加擔子,把信任的種子種下去,讓它慢慢長成樹苗,長成參天大樹。


    今天這把鑰匙就是一顆種子,後麵發展成什麽樣子,呂智也不知道。


    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整個寶庫被搬空,呂智想了一下,也不慫。


    不管是損失了一萬兩,還是十萬兩,他都有信心,有能力再十倍百倍的賺迴來,這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再說了,想搬空寶庫裏的銀子,這個難度可太大了,好幾噸呢!


    皮猴子抱著鑰匙,渾身顫抖,幾次看向寶庫的大門,又幾次望向呂智離開的方向。


    最後他還是決定打開看看,看看這大門後麵,到底有多少銀子。


    看看這以前隻有四公子才能打開的寶庫,到底藏了多少銀子。


    到底有多少呢?


    四個眼鏡店所有的進項都在這裏,保守估計也有十萬兩銀子。


    皮猴子心情複雜,邁著時而沉重,時而輕快的步伐。


    開了!


    打開了!


    嘩~~~


    裏麵是真正的金山銀海,皮猴子沉醉了。


    他撲到銀子堆成的小山上,一把抱住山尖,使勁兒的親吻著,狂笑著,瘋狂的打滾兒。


    …………


    呂智來到呂禮房間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發呆,一手拿著荷包,一手抓著一張書信。


    那荷包呂智認識,正是呂禮準備送給秋香,然後被無情拒接的那個。


    這不是嘛,有屬性的,當時還是呂智幫忙縫製的。


    做工不好的荷包,柔情蜜意+11,百年好合+11


    呂智眼睛微眯,嘴角微微勾起,“為什麽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偏偏換成了迴憶……”這就哼唱起來。


    呂禮迴過神來,搖頭輕笑,“老四,你又打趣我。”


    “沒有,我這是安慰你呢,√,就是安慰。”說著說著,呂智自己都笑了,“怎麽樣?唱的不錯吧?”


    “嗯,這小調還不錯。”


    流行音樂到了大越,就是這個待遇了,俗稱山野小調。


    “這可真是太好了,跑不跑調壓根沒人知道,怎麽唱都是原唱!”


    呂智如此想著,心裏還有些小竊喜,要知道,他可是標準的五音不全。


    呂禮把書信遞給呂智,“我和秋香,我們之間隻是有些小阻礙、小石頭,現在隻要把這些小石頭踢開,就能……”


    “我知道,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呂智接過下半句,“那就先恭喜你了。”


    呂禮點點頭,沒再說話,示意呂智先看書信。


    呂智看呂禮拿著荷包,在那睹物思人,還以為書信是秋香寫的,現在一看,猜錯了,這竟然是秋香那個胖丫鬟寫的。


    大概意思就是她們家小姐不想拖累呂禮,所以不願意把冤情說出來。


    然後這個丫鬟就自作主張的把內情說了,情況不太複雜,但是很難處理,這裏麵涉及朝中大員,以呂家現在的勢力,不太好辦。


    跟呂智的猜測差不多,秋香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淪落風塵,她原名項秋,原禮部郎中之女。


    前些年禮部侍郎出缺,秋香他爹,項大人,唿聲很高,但是很快的,就被禮部尚書徐懷禮查出來有問題。


    據說是查出秋香她爹的一個學生舞弊,還賄賂了不少銀子,這就導致項大人的名聲一落千丈,不僅在官職競爭中敗給現在的文侍郎,最後更是落得個家破人亡。


    徇私舞弊,都已經是很大的事兒了,更別說還是收受賄賂舞弊了,碰到這種情況,越王是不會容忍的。


    丫鬟身份畢竟有限,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剩下的就要靠呂禮這邊調查了。


    呂智想了想,“這個禮部的徐尚書和文侍郎,關係怎麽樣?”


    “整個禮部鐵板一塊,所有人都唯徐尚書馬首是瞻,特別是文侍郎,簡直就是徐尚書的一條狗,徐尚書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呂禮這些話帶著很濃重的感情色彩,肯定有些失真,但文侍郎和徐尚書走的近,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過也可能是後來才親近的,呂智又問道,“文侍郎沒當侍郎之前呢?”


    “也是一樣。”呂禮說的很篤定。


    呂智點點頭,“那就是說,很可能是,禮部尚書為了幫自己的親信上位,將秋香他爹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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