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走吧。」


    額……答應的這麽爽快,反而讓辛悅愣了一下。怎麽感覺他就是在等她開口請吃飯?


    想想不至於,一個大總裁真的不至於,也許真的太餓了,畢竟就算是霸道總裁也是要吃飯的。


    「就那家浙江小海鮮吧。」


    他指了指那閃著紅綠燈光的牌子,先她一步走了過去,她連忙跟上。


    ***


    林君卓真的點了一盤清水皮皮蝦,還有薑蔥爆炒蟶子和一盤醬爆八爪魚。


    辛悅是打算吃掉一筆錢的,哪怕下個月還花唄壓力大一點,既然是請客就要大方一點,隻是沒想到總裁就點了這麽三個菜,是在幫她省錢嗎?


    她站在旁邊實在不好意思,便說:「老闆,加個時令蔬菜。」


    想了想,又問林君卓:「林總,您喝酒嗎?」


    他挑了挑眉,似乎沒料到她這麽問,微笑著點點頭。


    「啤酒……可以嗎?」


    「好。」


    店麵很小,裏麵油煙味比較重,今晚風不大,大部分客人選擇坐在露天,兩人也走了出去準備選個位置。


    大排檔來了個西裝革履一看就身價不凡的人,瞬間引起其他桌頻頻側目。可能順便腦補了一波霸道總裁與平民少女的浪漫愛情故事。


    辛悅覺得他站在那裏實在太紮眼了,趕緊從包裏掏出紙巾將那老舊油膩膩的桌椅擦了又擦,請他坐下。


    她在他對麵坐下,默默地在一次性杯子裏倒上啤酒,心裏醞釀了一番,雙手端起酒杯,「林總,今天謝謝您送我迴來。」


    說著表衷心似的,咕嘟咕嘟喝下好幾口。


    「我知道你酒量還行,倒也不必喝這麽急。」


    她口中還含著一口酒,聽了他的話差點從嘴角噴出,偏過頭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臉色微紅,表情乖巧「哦」地應了一聲。


    晚風輕輕柔柔,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端著那隻與他不般配的紙杯朝她舉了舉杯。


    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仿佛酒喝多了的熏熏然,不真實心裏卻又有點小歡喜。


    皮皮蝦很快就上了桌,辛悅請他先動筷。


    她不太會剝皮皮蝦,隻覺得紮舌又紮手,每次都是連殼放嘴裏慢慢啃出一點肉,吃一點鮮味。


    不長不短的留海一低頭就掉下來,又是滿手的汁水,她隻能時不時用手肘蹭一下那礙事的留海。


    「用這個。」


    辛悅一抬頭就見他遞過來一個夾子,細細的灰白色的金屬一字夾。


    這個東西是……


    她看到他領口星空藍的領帶上少了點什麽,這正是他的領帶夾。


    她愣了愣,連連搖頭。


    「應該和髮夾差不多,湊合著用,是覺得不好看嗎?」


    「不是的,」辛悅連連擺手,「怎麽能用您的領帶夾,我……」


    她的半句話噎在喉嚨口,眼睜睜地看著他起身走到她身旁。


    溫和一笑,似是在徵求她的同意。


    而後彎下腰來,輕輕捋過她前額那縷不聽話的頭髮將它別到而後,他的手指觸到她的耳朵,微涼的指尖,卻仿佛是一根火柴「呲」地一聲點燃,她的耳朵紅得像燒了起來。


    他的氣息似一陣清風輕輕噴薄在她耳邊,像極了夜半私語的耳鬢廝磨。


    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手腳都開始發軟。


    「還不錯。」


    近距離的一眼對視,那樣的猝不及防,她心裏慌得像雜亂無章的麻繩,又像有一架古箏在那裏胡亂彈奏,卻又偏偏撥動心弦,讓她發顫,她甚至忘了要別過眼。


    直到他迴到座位上,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她牙齒輕咬著嘴唇緊抿著,就怕一張嘴,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會從喉嚨口跳出來。


    臉紅的似火燒雲,她將頭偏向路邊,想盡快平復心情。


    她不敢去細想他這舉動,不敢往那方麵想。


    拚命想放空自己,眼睛出神地看著路對麵同樣熱鬧的霓虹燈光,花花綠綠迷人眼。


    起風了,不遠處一陣燒烤的煙吹過來,她輕咳一下挪了挪椅子又轉過頭來。


    抬頭見林君卓正在剝皮皮蝦,手裏拿著一根筷子,從蝦腹尾處最後一個關節插入,然後把蝦翻過來揪住尾部,手指輕輕往上一提,一個完整的殼剝了下來,露出好肥美一塊肉。


    他伸手將那剝好的皮皮蝦放到她的碗裏,很自然的樣子,隨後漫不經心地擦擦手,喝了口啤酒。


    「……謝謝。」


    辛悅錯愕於總裁的體貼,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破防,真的會忍不住想點不該想的。


    她愣愣地說著謝謝,再看那碗中的蝦簡直是完美,她從來沒有剝出過完整的一個,羨慕哭了。


    「我老家溫州,靠海,從小就跟著大人出海,這東西從小吃到大,剝殼是需要一些竅門的。」


    辛悅聽到「溫州」的第一反應是,小時候街上大喇叭裏魔幻地循環的那句「浙江溫州,浙江溫州,皮革廠倒閉啦……」


    她當然不會傻兮兮地問他那個老闆是不是真的和小姨子跑路了,隻是那魔性的聲音刻在記憶裏真的非常洗腦,仿佛是時代的印記刻在了dna裏。


    但是總裁自報家門倒是令她沒想到的,通常來說代表熟稔信任。


    辛悅隻能也說一點自己的迴應一下。


    「我老家離安城不遠,是那種江南水鄉,房子枕河而建,河麵上石橋特別多,小時候也經常坐船,不過是那種要搖擼的烏篷船,又小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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