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晨你迴去聯繫一下你媒體那邊的朋友,拍到了什麽的話都處理一下。」


    「沒問題,阿縱。」蘇均晨敲車窗,看手錶數時間。


    手指壓了壓眉心,紀忘舟聲音很冷:「等會要他不悔改的話,就也別讓你媒體朋友壓了。」


    「自己作的自己受著。」


    蘇均晨覺得不太好,「可是這是伯母的意思啊。」


    煩得,紀忘舟皺眉,「我說別管就別管。」


    柏縱緩和道:「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哎,行。」


    車堵了近二十分鍾,到月白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


    從地下車庫上到一樓,一行人直奔大廳,到前台去查紀淩陽的開房記錄。


    前台小姑娘沒見過這陣仗,慌亂敲字在係統裏搜索,還不時抬眼偷偷看為首的男人。


    黑髮黑瞳,五官極立體,下頜線弧度和那薄唇又顯得鋒利,生人勿近。


    比那電影裏的明星還要帥氣。


    他旁邊一人,頭髮微彎,駝色大衣,英倫紳士風長相,看一眼就覺得溫暖。


    而在前的那位蘇少爺,饒是她記性差,也知道是酒店老闆生意上的朋友,來過幾次,次次消費陣仗都不小,酒店員工對他都很恭敬。


    電腦係統裏跳出紀淩陽的開房記錄,前台小姑娘忙開抽屜去找房卡,找到後有點顫巍巍地遞過去,手心出了一手的汗。


    「先生,這是你們要查的紀二少開房房間的房卡。」


    抬手接過,紀忘舟一聲不吭之後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蘇均晨也跟過去。


    柏縱留在原地,抬頭對前台姑娘溫和笑笑,從錢包裏遞了一疊錢過去,「今天的事,當沒看見就行。」


    前台姑娘戰戰兢兢接過,看著麵前男人的微笑,似有陽光,忙彎腰道謝,「好的,先生,我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柏縱示意了下她身邊的員工,那小姑娘也忙上前來,「你們是蘇少爺朋友,我們當然不敢對外說一句話。」


    眼角微彎,他溫和笑笑,極紳士:「那打擾了。」


    ……


    電梯到六樓,他們走出去,蘇均晨握著房卡,看上麵的數字,念出來:「6601。」


    「那女人估計不太聰明啊,開房竟然就用你弟的名字。」


    柏縱:「這酒店的人都認識淩陽,她是騙他過去的,不能明著綁吧,鬧開了對她也沒什麽好處。」


    「也是。」蘇均晨贊同。


    轉身看他二哥一直沒說話,隻是半垂著頭給用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支煙。


    吞吐煙霧,他神情在煙霧裏見不太真切。但能感覺到不耐煩和厭惡。


    紀淩陽那誰都能上的劣徒行徑,他多看一眼都要發嘔。


    6601在電梯出口走廊右拐的第二條過道。過道裏燈光昏暗,並不寬敞,來往的人並不多,每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走到6601門口,手中一支煙燃了過半,紀忘舟半靠著走廊牆壁,等他們開門。隨意瞟了眼隔壁門,門欄旁邊有處紅色,像口紅痕跡。


    燈光昏暗,也實在是辨不出那圖案是什麽,他便沒在意,淡淡收迴目光。


    柏縱在前麵刷門卡,蘇均晨站一旁挺無聊,往四周隨意看了眼,一眼看見剛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一男一女。


    他本來不想注意,可實在是那女的裝束太過大膽火辣了。涼鞋細高跟,腳腕上還纏著黑色細皮帶,一串銀色吊鈴吊在那皮帶尖尖上,走起路來一步一響。


    配著那女人那身超短深v露腰裙,性感勾人。


    蘇均晨沒看見那女人的臉,就看見那人腰間一塊黑色紋身了,在這昏黃燈光下,還能看見那紋身是女人的裸體。


    「玩挺野啊,情趣y。」他忍不住說了句。


    微抬眸,紀忘舟往他看的那邊瞥了眼,看見那離他們不遠的一男一女。


    男的西裝革履,摟著女人的肩,放浪形骸。


    那女的穿著打扮也都太露骨,雖然有副好身材,但看著挺不適的。


    他倒沒什麽感覺,目光落在那女人左手腕一秒,很快收迴。


    手腕一道陰影,隱約像道疤。


    那兩人走得不快,他似乎感覺到那女人的一隻手一直在往後抓,抬眼想再去看一眼時,一輛迎麵而來的餐車擋住了視線。


    也就作罷,掐滅手中煙,紀忘舟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前方。


    房卡刷了幾下門都沒開。柏縱一手抵著門把手往裏推,有阻力,卡住了,「裏麵有東西堵著。」


    「叫保安。」眼皮也沒撩,紀忘舟冷淡道。


    蘇均晨打電話,又過了大概三分鍾保安來了才把門撬開。


    一推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極濃鬱的廉價香水味。


    熏得紀忘舟皺了眉。


    從客廳走到臥室,見裏麵燈光開著,時不時有男人和女人的抽泣聲傳出。


    「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們吧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嗚嗚嗚,小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們吧,我不想死……」


    「……啊!」極為尖利的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那臥室突然傳來一陣亮堂的火光。


    燭台被打翻,燃了角落裏的一本書。


    三人快步跑前去,將門大開,一眼看見被綁成麻花塞在床邊的紀淩陽。


    他一件衣服也沒穿,眼裏全是淚,苦苦哀求著麵前的女人。而她身邊同樣被綁著的也是一位女人,衣衫不整,繩子勒得她皮膚上一道一道起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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