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入口的方向,目光沒有在白燃身上過多停留,而是落在了常教練的身上。


    柳新月認識常樂教練。


    當時,常教練是省隊也是國內最有名的教練。楊子淼倉促退役後,省隊裏就有了常教練要離開的風聲。


    大部分運動員們感觸不大,畢竟常教練要想收他們,早就收了。


    可柳新月當時才進入省隊少年組,從前沒和常教練打過交道,便忍不住毛遂自薦。


    不過10歲的柳新月,已經會2a,還會好幾種三周跳,是省隊少年組最優秀的運動員。


    可常教練看了她的一個自由滑後,卻隻是說:


    「繼續加油。」


    常教練還是走了。


    時隔幾年,常教練迴來了,帶著新收的學生。


    一個會3a的,比她小一歲的女孩子。


    柳新月目光複雜。


    她的脊椎出了問題,俱樂部聯賽是參加不了了,奧運會雖然有希望,但恢復情況時好時壞,通過選拔的可能性未知。


    但是傷好之後,她想要和常教練的學生堂堂正正較量一迴。


    如果輸了,也輸得坦坦蕩蕩,心甘情願;


    如果贏了,也能圓她多年來的心願,向常教練證明自己也不差。


    聽從吳教練的召集,柳新月和其他冰場上的運動員們,一起向那邊滑了過去。


    「大家好,我叫白燃,燃燒的燃。」


    白燃道。


    吳教練拍了拍白燃的肩,臉上是難掩興奮的笑容,對運動員們朗聲道:


    「以後白燃就是我們省隊的一份子了,大家相互交流,共同進步!」


    「沒問題!歡迎歡迎!」


    李響自然是最捧場的,帶頭啪啪啪鼓掌。


    向瀾也很高興。她是得知白燃今天來省隊,專門從醫院抽空過來的。


    ——順帶一提,紀姝已經把她轉會的事查清了。


    之後,非法賭局被取消查處,在紀姝的好心幫助下,向瀾付清了醫藥費,也轉會迴去了舊俱樂部。


    喻飛白站在人群中鼓掌,挺拔的身形像一棵雪鬆,格外出挑。


    與白燃目光相接,他含著笑意,輕聲說:


    「歡迎。」


    介紹完畢後,吳教練便帶著常教練去辦公室辦入職手續,讓孩子們自己說說話。


    喻飛白和李響和白燃算是熟人了,詢問了一番她左腿的情況。


    其他隊員們也都興致勃勃圍過來,七嘴八舌道:


    「白燃,教練給我們看了你的視頻,你滑得真好!」


    「我看了你的分數,就《漁舟唱晚》呈現出的整體效果,我覺得節目內容分給低了!」


    「你的跳躍太棒了,你原來在哪裏訓練的呀?」


    「歡迎加入省隊!以後我能向你請教連跳的技巧嗎?」


    「你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好想親眼看你跳3a啊……」


    等眾人說得差不多了,柳新月走過去,將想要比試的想法告訴白燃。


    白燃微微訝異,沒想到常教練和柳新月還有這種淵源。


    隨即她笑了:


    「好啊,不過我現在還沒找迴3a,恐怕我們要再等一段時間比了。」


    柳新月表示理解:


    「我知道,你的複賽視頻我也看了,3a很漂亮,受的傷也很嚴重。」


    「等你復健完成,我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我們以全盛狀態痛快比一場!」


    送走柳新月後,白燃做了一個深唿吸。


    吳教練的期待,省隊隊員們的熱情,柳新月坦然提出的比試……


    雖然都沒有惡意,但都無形中給了她壓力。


    當然,還有競爭奧運名額的事情要考慮——


    柳新月雖然不一定參加,但其他省還有不少優秀選手。


    白燃現在不會的四三連跳,華國並不是沒女單選手能完成……


    握緊冰鞋包的帶子,白燃目光堅定。


    重壓之下的樹苗,要麽就此摧折,要麽更堅韌地生長。


    她一定會是第二種!


    -


    省隊的冰場很大,男單女單一起訓練,一個靠左,一個靠右。


    休息時,喻飛白望向女單的方向。


    白燃此時也沒有訓練,但也不完全算是在休息。


    隻見她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拿著常教練的錄像,目光專注,眉頭不自覺地輕輕蹙著。


    「看什麽呢?」


    李響抹了一把汗,順著喻飛白的目光看過去,樂了。


    「喲,看美女呢?可惜人家剛入隊,看起來適應良好,不需要你這個前輩。」


    像往常一樣,喻飛白沒有迴應這句調侃。


    再次看了眼白燃心事重重的側臉,他收迴目光,專心自己的訓練。


    -


    下訓後已經是夜晚了,常教練跟白燃總結了今天的訓練情況後,白燃才到休息室收拾自己的東西。


    離開的道路要經過冰場。


    此時,在冰上忙碌訓練的省隊隊員們都離開了,隻餘雪白潔淨的冰麵。


    場館裏耀眼的燈光也都熄滅了大半,幾盞頂燈亮著輕柔的光,為澆冰車的工作人員照亮。


    澆冰車行駛聲音平緩,像是催眠的小夜曲,安撫著白燃疲憊的身心。


    跟工作人員揮手道別後,白燃從冰場邊緣走過,站到了大門處。


    這時已經晚七點了,天光早就暗了下去,城市亮起盞盞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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