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瀾卻是很主動,甚至積極地對教練說:


    「吳教練,第一名叫白燃,滑得挺不錯呢。」


    向瀾拿出手機,點開早就準備好的視頻,遞給吳教練看。


    這時李響在冰場那邊見向瀾來了,他生性開朗熱情,拉著喻飛白過來和她打招唿:


    「小瀾你來啦?」


    喻飛白也對向瀾點點頭。


    見向瀾和吳教練在盯著橫屏手機,李響湊過來:


    「看什麽呢?」


    見到其中的身著冰雪裙裾的女孩,李響瞪大眼睛,指著屏幕:


    「你們怎麽認識她?!」


    吳教練正在看白燃的跳躍,順口問:


    「怎麽,你們見過?」


    李響便把遇見白燃的經歷講了,第一次是在陽光冰場閉館後的門口,第二次是在陽光冰場內。


    「她當時滑得一般,二周跳都很難做成功。」李響迴憶。


    「沒想到現在都能三三跳了,進步挺快的嘛!」


    李響的眼裏有驚訝,卻沒有驚艷。


    他是衝擊四周跳的選手,低級三三跳,對他而言隻是家常便飯。


    「是啊,吳教練,你看白燃怎麽樣……」向瀾緊張且期待地看著吳教練。


    吳教練明白向瀾的意思,這小丫頭雖然敗給了白燃,但還想把白燃推薦給她。


    但吳教練在省隊這麽久,還跟過幾次國家隊的出征,自然眼界很高:


    花滑需要童子功,向瀾練花滑很晚,在省隊女單裏的實際水平排名靠後,也就是看著她天賦高才收了進來培養。


    以低級三三跳贏過向瀾,隻能說白燃有被省隊麵試的可能。


    「孩子們,你們說她進步快,我要持保留意見。畢竟當時李響看見她的兩周跳在冰場。


    「滑野冰和在賽場滑冰,是兩個概念嘛。」


    吳教練說完,看見向瀾失望的神情。


    「不過,等世邀賽結束,我會去見一見這個白燃小姑娘的。她的藝術表現力的確很優秀。」


    隻是,比賽的大頭還是跳躍。


    每一個創造出花滑歷史的選手,比如第一個三周跳,第一個四周跳,基本都能在當界的比賽獲得優異的成績。[注]


    藝術表現力?李響笑嘻嘻補充:


    「當然啦,人家是可是華舞附中的芭蕾學生!」


    吳教練微微訝異:


    「哦,那她還挺厲害的,芭蕾學業和花滑都能兼顧。」


    一番交談過後,向瀾去一旁熱舍——她今天既然來了省隊,就幹脆在省隊冰場訓練了。


    李響則靠著冰場邊,和同樣稍作休息的喻飛白閑聊:


    「原來她叫白燃啊,名字挺特別。」


    喻飛白拿著手機,那上麵是他問教練要過來的視頻,正以不打擾別人的最小音量,安靜地看著。


    美人不看白不看。李響也跟著看了一遍。


    視頻顯然是高清攝像機拍的,白燃細膩如雪的臉頰幾乎纖毫畢現。


    看著看著,李響戲謔道:


    「怎麽,你這木頭終於懂得欣賞美女了?」


    「她的確很美。」喻飛白說。


    李響險些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什麽??」


    喻飛白沒搭理旁邊誇張的朋友,若有所思:


    「雖然技術分有限,但隻要是不壓分的裁判,她的節目內容分就穩穩前三。」


    是練習芭蕾舞的原因吧。他想。白燃的樂感才這樣好,展現出極具感染力的合樂。


    聽完這番分析,李響沒好氣地繼續喝水: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還是對花滑發癡,我看你啊是沒救了。」


    喻飛白恍若未聞,再一次點了重播:


    他一向注重動作的難度,隻用編排流暢的步法來換取節目內容分。


    但是,看到白燃的表演,他不禁想到了花滑的全稱。


    「花樣滑冰」。


    像花朵一樣,在冰麵綻放。


    喻飛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其上,女孩的裙擺向雪花一樣朵朵開放。


    一個世錦賽的青年組冠軍,並不足以讓他停下腳步。


    喻飛白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想要踏上奧運會的最高領獎台,還想要繼續在花滑史中譜寫屬於自己的篇章。


    就像沒有任何一個領域,有達到極致的專家一樣。


    沒有任何一個選手,敢說自己完全了解花滑。


    但喻飛白願意竭盡所能地,為花滑的競技桂冠上增添新的光芒。


    -


    白燃那邊。


    為了慶祝白燃成功晉級,紀姝小富婆包了個酒店,請極致俱樂部選手們吃飯。


    白燃被敬了幾杯酒,臉色薄紅。


    ——當然,紀姝嚴格控製著敬酒的量,隻讓未成年的白燃同學喝了一點點紅酒,有益無害,美容養顏。


    喧鬧聲中,白燃微微靠近紀姝,問道:


    「姝姝,向瀾那邊怎麽樣了?」


    她也輸過比賽,理解贏不了時難過與自我懷疑的心情。


    看到向瀾孤零零坐那裏哭,白燃想去跟她說說話。


    卻也明白以勝者的身份,過去安慰輸家並不合適,容易被人誤會是去示威。


    她便請紀姝過去看看。


    紀姝正好也覺得奇怪:


    看向瀾的比賽視頻,從前她也不是沒輸過,怎麽今天反應這麽大。


    於是紀姝離座,從自動售貨機裏買了罐熱牛奶,向向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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