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被白燃的自由滑完全征服了。


    張悅抿了抿唇,她並不想失去紀大小姐的友情:


    「好吧,姝姝嗎,既然你相信她,我也不再質疑。


    「我不和她比了。」


    紀姝吃軟不吃硬,見張悅這麽說,倒是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


    或許,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張悅一個。


    比一場也好,讓所有人都看一看,新來的選手白燃,到底憑什麽拿到唯一的名額。


    再說,白燃自己也答應了,想必是心裏有數。


    思及如此,紀姝也沒再阻撓這場比試:


    「我不同意你對白燃的質疑,但我也不反對你們比試。


    「既然你們約好了,準備什麽時候比呢?」


    張悅沒想到峰迴路轉,立刻說:


    「明天,周日。」


    紀姝的情緒好了些。


    周日?這個時間還可以。


    留給白燃周六一天的練習時間,說明張悅多少要堂堂正正和白燃比一場。


    看到紀姝鬆了口氣的樣子,張悅的心裏掠過陰雲。


    當初,她花了多少心思,才摸清了紀姝的性格,投其所好。


    可白燃才來了幾天時間,就讓紀姝的心完全偏到她那邊了!


    -


    訓練了一天後,白燃像往常一樣,去張嬸處接白曦迴家。


    一打開門,與從前毫無人氣的冰冷截然不同,一股濃重的酒氣和飯菜味道撲麵而來。


    父親白誌昌迴家了。


    他不僅自己迴來了,還帶了一群狐朋狗友。


    一堆油膩的中年男人,圍著客廳的那張破桌子,豪飲啤酒和白酒,大吃麻辣小龍蝦。


    焦黃色的菸頭,碧綠的空酒瓶,帶著黃色殘酒的白塑料杯,紅艷艷的小龍蝦殼子……丟得滿地都是。


    這個家裏,白燃打掃和維護出來的整潔,全部無影無蹤。


    見到門口有動靜,白誌昌睜開朦朧的醉眼,從喉嚨裏含糊地哼了一聲:


    「你這死丫頭,還知道迴來……」


    白燃冷著臉,沒有關門,走過去一把推開了客廳的窗。


    寒冬的空氣冷而清新,從窗口蜂擁流入,再從大門湧出。


    屋裏被悶得快發酵的混合味道,總算被沖淡了些許。


    「你要死啊!」


    白誌昌被凍得打了個哆嗦,立刻罵道。


    有個中年男人出來打圓場,嗬嗬笑道:


    「老白,這麽漂亮的閨女,你這麽兇幹什麽。」


    酒精控製著大腦,他的眼神在姐妹倆的身上打轉。


    從白曦花朵般的小臉,到白燃又細又直的雙腿。


    白燃心裏一陣反胃。


    「來,姑娘,過來吃小龍蝦啊。」


    那中年人對她們招手,手上膩膩的都是紅油。


    「吃什麽吃。」


    白誌昌沒好氣地說。


    「喂,沒看見酒都空了嗎?還不再去買一打!」


    白燃拉著白曦,從屋裏退了出去。


    她來到了小區的商店,沒有買酒,而是先買了一些小孩愛吃的零食飲料。


    提著購物袋,白燃把白曦重新帶到了張嬸家。


    「張嬸,我爸爸迴來了。


    「他們在屋裏抽菸喝酒,我擔心影響到曦曦,能讓她和朵朵睡一晚嗎?」


    白燃現在又禮貌,又總給小孩帶禮物,張嬸自然沒有不應的。


    她還好心問:


    「燃燃,要不你也來睡一晚上?


    「朵朵是上下鋪,兩個小的睡一個,你睡一個。」


    「謝謝您,不過我還有事找爸爸。」


    白燃婉拒了。


    走出張嬸的家,白燃又到了社區超市。


    她請店員幫忙拎了一箱啤酒迴家。


    到家後,預料之中,白誌昌完全沒有看女兒,隻是招唿著朋友們喝酒吃東西。


    無視了叫她一起去吃飯的男人們,白燃洗漱完走進臥室。


    想到白誌昌那群狐朋狗友,她毫不猶豫反鎖了臥室的門。


    帶上耳塞,她一直從晚上十點多,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


    一夜好眠,白燃打開門鎖,走出臥室。


    門外杯盤狼藉,喝酒抽菸的男人們沒了蹤影。


    隻有白誌昌在沙發上唿唿大睡。


    白燃出門吃了早飯,還帶了早飯迴來,而白誌昌依舊爛泥般癱在沙發上。


    白燃才不想等醉鬼自然醒。


    她擰了一條冷水毛巾,放到了白誌昌的一邊側臉上。


    冬天的冷水,堪稱起床神器,冰得白誌昌一個激靈。


    他幾乎是跳了起來。


    「早上好。」


    白燃麵無表情地說。


    「你要死啊!」


    白誌昌罵道。


    看到桌上的早點,他哼了一聲,拿起就吃了起來。


    白燃看著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上一世,白燃的父母是商業聯姻。


    生她時,母親難產大出血,再也無法生育。


    很快,白燃三歲時,父母便分割好財產離異了。


    父親迅速找了新妻子結婚,生了個兒子作繼承人。


    從小到大,白燃從沒叫過幾聲「爸爸」,這個詞帶給她的,幾乎全是痛苦的迴憶。


    現在,白燃心平氣和地,對著另一個男人喊出了久違的稱唿:


    「爸爸,我有事跟您說。」


    白誌昌含著早餐,哼了一聲表示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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