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霜還未能從那些過去走出來,依舊不想觸碰劇本。


    故事到現在為止是美滿,可後來呢?


    後來又為何會變成這樣?


    唐瑟瑟看著易經學靠在床邊的背影,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就是你看的這個樣子,她死了,我們就這麽結束了,還帶著恨。”


    說完,易經學冷笑一聲,“這樣也好,這樣她就會記我一輩子。”


    “她並不恨你,她是愛你的。”


    唐瑟瑟堅定地說道。


    易經學聽了唐瑟瑟的話,頓了一下,轉過身,道:“我不知道你什麽突然不希望易疏吿我,但我確實抄襲了她的東西,你們應該吿我。”


    “你希望葉阿姨和易疏都恨你,這樣他們會一直記得你,所以即使到這個地方,你都不會告訴我們《清河之上》是你們一起完成的,從來都沒有誰抄襲誰。”


    唐瑟瑟見易經學不說話,又繼續說道:“你的每一個劇本都有淩霜度光四個字,你告訴別人這是你鼓勵自己和大家的話,其實這是葉阿姨的筆名。”


    “你……為何都知道?”易經學被唐瑟瑟戳破了心思,驚訝地問道。


    這些事怎麽會被一個局外人知道,他本以為除了葉淩霜,誰也不會知道了。


    唐瑟瑟搖頭,“我在你們曾經住的房間了找尋到一個筆記本,那個筆記本點燈的地方,本上提過,她的絕望來源於你改了她不想要的結局,她死前沒來得及告訴你,她知至知終都隻想和你在一起……”


    雖不知道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麽,但能感受到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個極大的誤會。


    隻是這中間好像有了一個斷層,而這斷層似乎也藏著一個秘密。


    “筆記?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


    易經學不敢相信地說道。


    “那本筆記被阿姨藏在點燈的地方,燈後麵是一個像保險箱的空口,那日我拽燈時,它落了下來。”


    唐瑟瑟解釋道。


    唐瑟瑟的話勾起了經學的迴憶……


    葉淩霜死前,曾讓他幫她再點一次燈,他並沒有理會,後來便是葉淩霜的死訊。


    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


    易經學後悔至極,扶著唐瑟瑟的肩膀,追問道:“那本筆記呢?筆記在哪裏?”


    “我帶走以後,就突然消失了。”


    唐瑟瑟失落地說道。


    所以她現在無論怎麽說,都很少有人會相信,甚至易疏也不一定會相信她。


    此事還牽扯到一人。


    “難道是他?他迴來了……”


    易經學眼珠子轉了轉,眉頭緊皺……


    “誰?”


    唐瑟瑟看著易經學若有所思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思銳。”


    易經學冷靜下來,迴道。


    思銳?


    這個名字好熟悉。


    唐瑟瑟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找到了這麽一個人,恍然大悟,“是他?”


    他們曾在美國遇到過。


    思銳給她的印象很好,溫和儒雅,還為紀念葉阿姨開了一家工作室,裏麵還展示了葉阿姨的手劄。


    如此可見,葉阿姨和他以往應該關係不錯。


    可聽易經學的語氣,對這個人好像不太友好。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和葉阿姨?”


    唐瑟瑟追問著。


    “他就是她喜歡、念念不忘的那個男人,因為他,小霜才會一個人孤身來到清河,我才有這個機會認識小霜……”


    易經學苦笑著說道。


    唐瑟瑟聽了易經學的話,仿佛有了一些頭緒,繼續問道:“可否說說他們的事情……”


    在美國遇到易經學之後,一次次地接觸到葉阿姨以前的作品,後來便是十分容易地就得到了葉阿姨的手稿,再後來便是聯係不上那個學生……


    一切像是偶然,卻又像是被安排好的。


    唐瑟瑟越想腦子越亂,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頭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她晃了晃腦袋,甚至想動手去捶打易經學,怒目道:“告訴我!告訴我她們怎麽了!”


    易經學看著反常的唐瑟瑟,詫異地問道:“你怎麽了?”


    唐瑟瑟恢複了一些意識,額頭上布滿了汗,努力保持震驚,“他們是戀人嗎?他們之間的矛盾……”


    “是,至於矛盾是……”


    嘭!


    易經學還來不及迴答,門被猛然踢開。


    唐瑟瑟聽到響聲,心又跟著煩躁起來,頭痛欲裂,推倒了桌子上的水杯,碎裂在地上。


    易疏走進來,看到失去控製的唐瑟瑟,趕緊將唐瑟瑟抱在懷裏,冷冷地看著易經學,不滿地說道:“你到底還想做什麽?毀了我和媽的一生還不夠嗎?”


    “易疏,你聽我說……我們隻是……”


    易經學想要解釋。


    “夠了!我們法庭見吧……”


    易疏禁錮著唐瑟瑟,打斷了易經學的話,對著易經學冷冷地說道。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她和你母親的狀況一模一樣,你要好好照顧她。”


    易經學知道易疏無法原諒自己,看著唐瑟瑟如今的狀況,在易疏的身後提醒著。


    易疏聽了易經學的話,頓了一下,瞟了一眼易經學,又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他不是從不管媽的死活嗎?也從不迴來,又是如何知道媽的症狀的。


    “易疏……你放開我……讓我迴去……”


    唐瑟瑟想要掙脫開易疏,不停地掙紮著。


    易疏看著唐瑟瑟的狀況,來不及想太多,便抱著唐瑟瑟去了付清的宅子,隻是半路上來了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嫂子怎麽了?”


    宋清河開著車,搖下車窗,故作驚訝地問道。


    “她情緒不太好,精神……”


    易疏看著唐瑟瑟,欲言又止道。


    宋清河點頭,“我知道,嫂子和阿姨的狀況很小,上次我便看出來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遺憾當初沒能幫阿姨,所以我在美國有留意過與阿姨相同罕見病症的人,也找到了這方麵的專家,我今天便想帶他來見你……”


    “在哪裏?快帶我去!”


    易疏十分信任宋清河,催促道。


    “上車吧,我帶你們去。”


    宋清河神情嚴肅,擺手道。


    易疏帶著唐瑟瑟一同上了宋清河的車,並未注意到宋清河嘴角的不屑。


    車沒開多久,轉進一家別墅,停在一處。


    易疏打量著周圍幾眼,見唐瑟瑟情緒又不太穩定,便趕緊帶著唐瑟瑟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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