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清靠在門口很久,聽到沒有動靜,輕輕地打開門,看著躺著的晁希,拿了一個毯子,蓋了上去,喃喃道:“為什麽相愛的人有那麽多理由不能在一起。”


    “因為太在乎了。”晁希緊緊地抓住慕水清的手。


    慕水清看著突然醒來的晁希,對上晁希的眼睛,愣在原地,良久之後,才挪開晁希的手,“在乎所以要計較,我不想過計較一輩子的生活。”


    說完,慕水清臉色沉下來,往房間走去。


    “如果這輩子一定要和一個人計較,那個人更應該是我們最愛的那個人。”晁希在慕水清背後說道。


    他想和慕水清有的,便是那從轟轟烈烈到柴米油鹽的日子。


    他想和她“計較”一輩子。


    慕水清聽到晁希的話,停下腳步,緩了許久,還是咬牙迴到了房間。


    另一邊,院子裏的幾科槐樹中間穿梭著來來往往的人,大家都很忙碌地搬運東西、擺放東西。


    唐瑟瑟剛整理完稿子,看到拍攝的場地已經搭建成形,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都很順利。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裏想不出故事,又為了掙快錢,所以一個勁兒地翻拍別人的東西。”冶品希走到唐瑟瑟身邊,故意說道。


    他就是想惹唐瑟瑟生氣。


    唐瑟瑟聽了冶品希的話,倒沒有生氣,心平氣和地解釋道:“我希望在尊重的原著的情況下結合我的理解加一些新的元素進去,既是延續作品原本的精神,也希望通過我的努力,讓作品錦上添花。”


    她理解別人對她行為的質疑,所以更不會因此而生氣。


    他們的話對她來說是一次監督,促使她不要毀了這部劇本,她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來延續作品的精神,完成正真意義上的二次創作。


    “就你理由多。”冶品希看著唐瑟瑟對待她的工作的憧憬和熱情還和幾年前的視頻中的她一樣,不禁為之動容,又拉不下麵子誇唐瑟瑟,便傲嬌地說道。


    唐瑟瑟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像是在向冶品希保證,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我會證明我的理由是對的,給你這個不務正業的年輕人打個頭。”


    “打什麽頭,你也不必我大多少。”冶品希見唐瑟瑟把他當做弟弟一般對待的樣子,不滿地說道。


    “易導來了。”


    有人在門外喊了一聲,唐瑟瑟將視線從冶品希身上挪走,往門口走去。


    “什麽大人物,瞧她那樣。”冶品希見眼中有欣喜,靠在樹邊,抱著胳膊等著那個“大人物”進來。


    唐瑟瑟看著易疏走過來,有些緊張,而易疏似乎比她要更緊張,她看著易疏,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第一次迴來,一定有頗多感慨。


    易疏從唐瑟瑟身邊略過,所有人都不在他的視線裏,他往前走,仿佛聽到哭聲,聽到打鬧聲,也有笑聲,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這裏曾經給過他煎熬,也給過他歡笑。


    唐瑟瑟見易疏有些不對,走上前,拉住易疏的手,默默陪在一邊。


    “讓我自己走吧。”易疏推開唐瑟瑟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唐瑟瑟看著突然空蕩蕩的手,有些失落,尷尬地立在原地,心中也有愧疚。


    對不起易疏。


    愈合傷口,首先得讓它疼,否則永遠都隻是止痛。


    一個綠影從唐瑟瑟的身邊擦過,走到易疏身邊,將手輕輕地放在易疏的手裏,易疏也未曾拒絕。


    “小時候,你就是拉著我進去的,我陪你一起麵對。”宋清河在易疏旁邊說道。


    易疏滿腦子都是過去的事情,聽了宋清河的話,仿佛迴到了過去,自己半大身體,正看著同樣稚嫩的宋清河往院子中間走去,裏麵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冶品希看著易疏的舉動,眉頭微皺,看著呆呆的唐瑟瑟,走過去,“你是不是瘋了,就這麽看著你的老公拉著別的女人。”


    “這裏沒有記者,不會有什麽輿論。”唐瑟瑟被冶品希的話拉迴神來,看著周圍說道。


    此刻讓宋清河陪著易疏是對的,易疏肯定想到了過去的事情,那些讓他想要迴顧又懼怕的東西,是宋清河與他經曆的。


    不過她也承認,有失落有吃醋。


    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走的起。


    冶品希聽了唐瑟瑟的話,沒好氣地說道:“現在還在擔心輿論,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你可以理解他一些,這裏也有他要找的答案。”唐瑟瑟見冶品希誤會易疏,解釋道。


    冶品希看了一眼易疏的背影,見他似乎很熟悉這裏,喃喃說道:“他也與這裏有關係,看來我得盯緊他。”


    “什麽?”唐瑟瑟未聽清冶品希的話,下意識地問道。


    冶品希被唐瑟瑟拉迴神來,敲了敲唐瑟瑟的頭,指著宋清河,湊到唐瑟瑟身邊,“人的眼睛雖然都長的一樣,但是眼睛裏的東西卻是可以區分的。”


    唐瑟瑟這麽信任她老公,說明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可再堅韌的感情,都不能自以為為對方好的沉默,讓別人鑽了空子。


    “知道了,謝謝你。”唐瑟瑟聽出冶品希話裏的意思,感激地說道。


    他是在提醒她宋清河眼睛裏全是易疏。


    不過,在宋清河沒有做出實際行動之前,她願意相信宋清河一次。


    冶品希看著唐瑟瑟突其來的笑容,微愣了一下,隨即擺手說道:“你自作多情什麽,我又沒幫你什麽。”


    “小孩子,幼稚……”唐瑟瑟看著冶品希的樣子,調侃道。


    “我們不過差了四歲,你才幼稚。”冶品希沒好氣地說道。


    他可不希望被唐瑟瑟當做弟弟,更不願被當做什麽孩子。


    唐瑟瑟點點頭,一臉壞笑地說道:“在大姐麵前,弟弟永遠可以幼稚一些,還可以輕鬆快樂一些。”


    她是獨生子,從小就想有個弟弟妹妹什麽的。


    如今有人主動叫她大姐,不正中下懷了嘛。


    “什麽弟弟?我叫你大姐,意思是你啊,嘖嘖嘖……年紀大了……還有這笑紋……”冶品希故意打量著唐瑟瑟,還做出打量的樣子。


    唐瑟瑟給了冶品希一記白眼,抓住冶品希一隻胳膊,向後繞去,湊到冶品希麵前,特意咧嘴笑著,“哪有魚尾紋……”


    “疼……”


    冶品希叫了聲,兩人打鬧著,唐瑟瑟也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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